“嫂子好,老爷,夫人好。”钱贵他们懂事得很,一进到姜家就对姜家人点头哈腰的,那谦卑的姿态瞧着比对徐鹿鸣还恭敬。
徐鹿鸣满意得不行,让姜辛夷给他打水洗手。姜辛夷拿着竹筒做的舀子,恍然道:“徐鹿鸣,我发现,你越来越有孩子她爹的派头。”
“有吗?”徐鹿鸣还挺开心,“那说明我现在越来越有当爹的样子。”
姜辛夷好笑,说了他一句,他好像个没长大的孩子,小心眼记仇到现在。
吃饭的时候,赵二娘见到这么多西北汉子,还有些不习惯,尴尬地说:“家里没什么好菜,大家将就着吃。”
“夫人这已经很好了,我们在军营里都吃不上这样好的菜。”大家齐齐摆手。
姜家再差,有徐鹿鸣时常从空间拿东西出来,家里各色肉类是不缺的。今儿这一顿,赵二娘做了蒜苗煎肉、茱萸豆腐,闷豆角,蚕豆烧鸡,油水和肉都放得足。吃得钱贵等人压根停不下筷子。
“喜欢就好。”赵二娘看是真的他们喜欢,这才欢喜,尤其是看到坐在桌上吃饭的徐鹿鸣,更欢喜。前些天她还担心姜辛夷一个人怀孕、生产、带孩子太辛苦。谁知,徐鹿鸣这么快就解决了所有问题。
徐鹿鸣见姜辛夷老吃素菜,不住地给他夹肉,姜辛夷吃了一口,把碗里的肉类全都拨回给徐鹿鸣:“不行,她一口肉都不想吃。”
“鸡肉呢?”徐鹿鸣换了个肉问道。这次姜辛夷没拒绝,但也没让徐鹿鸣再夹,“能吃一点点。”
徐鹿鸣又问:“汤能喝吗?”
姜辛夷颔首:“可以。”
“那我给你炖一些。”
下午,徐鹿鸣干活的时候,在空间用柴禾炖了足足六个时辰的灵泉鸡汤,心想,这下姜辛夷总算是能吃下一点了吧。
结果,姜辛夷吐得更厉害,徐鹿鸣不解:“为什么会这样?”
“想知道原因吗?”姜辛夷擦了擦脸上的生理眼泪,瞧着徐鹿鸣。徐鹿鸣点头:“想!”
他一点都不想姜辛夷吃苦。
“因为你太厉害了。”姜辛夷捏了捏徐鹿鸣的腰,“不需要灵泉进补,再补就要补过头了,所以她的排斥反应很大。”姜辛夷还挺满意的:“徐鹿鸣,这个孩子生下来肯定像你。”
他就喜欢像徐鹿鸣的孩子。
徐鹿鸣被姜辛夷说得有种又羞耻又骄傲的感觉,他忍着羞赧问:“要怎样才能让你好受一点。”
“不用管,这都是正常的孕期反应,过了头几个月就好了。”姜辛夷一点也不觉得辛苦,转过头问徐鹿鸣,“你想好要开什么作坊了吗?”
徐鹿鸣没瞒着姜辛夷:“开一家香皂厂怎样?”读书的时候,他听爱看小说的同学说过,书里的穿越人士都是靠香皂玻璃发家的。
他也做过市场调研,现在市面上最便宜的胰子,两百文一块,普通人家压根用不起。洗澡都是用皂荚和菖蒲代替,勉强洗洗还行,彻底清洁就不要想了。
他想做一款平民百姓都能用得起的香皂,最好这个香皂还能洗澡、洗发、洗衣裳三用,薄利多销,才能挣大钱。
“不错,你的这个想法很好。”姜辛夷先赞扬了徐鹿鸣一番,而后才建议道,“你有没有在香皂里加入药材的想法?”
徐鹿鸣问:“药皂?”
“嗯。”姜辛夷也有一点自己的想法,“我常在县衙给人看病,好些人身上的病症都是因为不重视卫生,又不及时医治,而拖成的大病。”
“既然你要做香皂,我觉得在香皂里加一点药材,让他们平时洗澡的时候把身上的病菌洗掉,岂不是就能杜绝很大一部分的病症。”
“你这个想法也很好。”徐鹿鸣觉得没有问题,“你有方子吗?”
“有。”姜辛夷扯过一张纸,不仅将方子写了下来,还给徐鹿鸣把做香皂的方法写了出来,“你照这个法子先试试香皂和药方的兼容性。”
“好。”徐鹿鸣收了纸张,没忍住亲了又亲姜辛夷。虽然姜辛夷什么都没说,但他好像感觉到了一点,这个家,不止他在努力,姜辛夷也在同他一起。
“……”
西北,徐善学收到家里告知他姜辛夷怀孕的消息,不禁笑了笑。
他这个弟弟,前十八年看着是个乖巧的,过了十八岁,胆子越来越大。成婚不给家里说也就罢了,还在家里人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跑去西南和弟夫郎有了孩子。
真是一件比一件炸裂。
不过,这样也好,弟夫郎是个聪明的,有弟夫郎瞧着,应该出不了什么岔子。
徐善学想着事回到县衙,苏敏中正好找来:“现在天气越来越好,地里的庄稼都差不多种了下去,你陪我下乡去看看。”
“好。”徐善学从容应下。
这段时间,他陪着苏敏中处理县衙事务,从刁吏到县衙各项案子,看得出来这位大人是个雷厉风行且果断的。
“爹,我也想去。”来了平坝县一个朋友也没有,且平坝县也没有游山玩水的地方,无聊透顶的苏羡安一听他们要下乡,也要跟着。
“行吧。”苏敏中因为哥儿被退了婚的事,心中有愧,对他难免有些纵容。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行至乡间,苏敏中见到地里长出来青黄不接的麦苗,不禁问道:“这麦苗的样子为何这样不堪。”
“回大人,西北没水啊。”徐善学抓着地上风一吹就跑掉的沙土,“我们这儿没有河,没有溪流,麦子的出芽期正是需要灌溉的时候,可村里自个喝水都紧张,更何况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