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高骏:“……”
丁高骏面上的神色僵住:“下次不许再说话说半句了。”
周粱继续颔首:“是是是,丁监官,那你看这个徐鹿鸣……”
丁高骏面色冷了下来,一副很不情愿但又不得不承情的模样:“这次算他运气好,下次……下次,就不知他还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徐鹿鸣交上去的冻鱼顺利通过,没有故意在某些地方给他批注不达标,周粱回来便打开库房,让徐鹿鸣随意挑选物用结冻鱼资费。
鉴于这批冻鱼只有五千斤是从村人手里买的,剩下的一万斤都是徐鹿鸣他们自个从湖里打捞的。
徐鹿鸣付给村人们提前说好的物用后,剩下的,他分了一些给曾桐几人,其余的他便不客气地自己笑纳了。
即使这样,曾桐几人也给高兴坏了。他们在采买营里待的这两年,从来没有拿到过如此多的物用。
搁先前那些上峰,莫说这个法子是徐鹿鸣想出来的,他拿大头,就算是这个法子是他们想出来的,徐鹿鸣事后不给他们分物用,他们也没法子。
可徐鹿鸣大方得很,不仅给他们分了物用,还给他们分了不少。
曾桐几人看着自己等人分到的一些布匹和粮食,心头百感交集。本以为跟一个讨厌嫌的火长,会被发配去边疆,没想到让他们直接抱上金大腿了。
相应的,其他人营得知曾桐几人这一趟赚了不少,羡慕得眼睛都红了。
“早知他这么有本事,我才不把他让给你们呢,要知道周队官一开始可是问过我,要不要去徐火长手下的。”
对此,周桐几人也不惯着,趾高气扬回来:“哟,那还真是感谢你有眼无珠,让才我们白捡了这个大便宜!”
营房里的事,徐鹿鸣没有管,捡了些鱼和肉给家里还有后军九将七部三队的人送了些去。
虽然他现在已经离开了三队这个养马队伍,完全可以不用再管他们,但是徐鹿鸣觉得里面有人情在,维护好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
不能现用现交。
果然,徐鹿鸣一提着肉和鱼到三队,得到三队全队上下的欢迎。
姚宏胜更是揽着徐鹿鸣大夸特夸:“你小子是个好的,出去了也不忘队里,以后若是遇到了难事,尽管回来找我,只要是我能帮得上忙。”
徐鹿鸣等的就是他这句话:“那就多谢姚队官好意了,以后队里有甚需要的,也可尽管来找我。”
人情就是这样慢慢处出来的。
“……”
一切忙完,回到自己的营中雪屋,徐鹿鸣这才有空拿起姜辛夷十几天前回给他的信,再次看了起来。
信上,姜辛夷跟他说:“徐鹿鸣,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再跟我道歉,但我并没有因此而受到伤害,你不用一直内疚自责。”
“鲜花不会怪突如其来的暴雨,大地不会怪高空悬挂的烈日,海洋不会怪惊涛裂岸的潮汐,自然,我也不会怪你不经意间对我犯下的过错。”
“你不需要把一点小事看得很重,在我这里,你永远不要怕做错事,说错话。我们有着这个世上最亲密的关系,我不会指责你,审判你。相比起道歉,我更希望你能卸下心里的负担,毫无保留地继续做自己。”
“所以,没关系的,徐鹿鸣,也许你觉得愧疚难当的事,对我来说,只是一粒落在肩上的雪花,微不足道,不要让雪花成为冻结在你心的病,好吗?”
这封信,徐鹿鸣已经反反复复看了上百次了,看一次,眼眶湿润一次。太温柔了,怎么可以有人温柔这个样子。
徐鹿鸣躺在床上,把信埋在自己的脸上,如果温柔有实质的话,他感觉,他现在都快溺毙在姜辛夷的温柔里了。
待徐鹿鸣在姜辛夷的温柔乡里沉浸够了,想到姜辛夷说最近病人多口罩和棉签消耗巨大,立马把酥软的手酥软的脚以及酥软的身体重新变得有劲起来。
在空间里一顿操作,把卖鱼赚来的黄棉花给洗干净,变成口罩和棉签。
可弄完这些东西,徐鹿鸣感觉还是不够,他做的这些依旧还是配不好这么好的姜辛夷。
想到医生必备的听诊器姜辛夷还没有,他从空间里翻出他学认草药时,种在空间里头的杜仲。
他记得这东西是可以提取天然橡胶的。可以用做个做听诊器的耳塞。
至于听诊头和胶管也不用太过担心,军营里最不缺的就是铁和猛火油之类的物用。
有铁他便可以练钢。
猛火油是石油,哪天去弄一点来尝试着提炼pvc,怎么也得让姜辛夷在古代也给用上听诊器!
把所有的事规划好,从空间出来,躺在炕上准备睡觉的徐鹿鸣,发现枕头边还放着一小管姜辛夷寄来的防冻霜。
由于鸽子承重不够,姜辛夷做得很小很小,比徐鹿鸣的小拇指还小。以至于送来后,徐鹿鸣就一直没舍得用。
然而,今晚不知怎么回事,他鬼使神差地从药管里挤了一点出来,涂抹手背上。一股淡淡的兰花香气飘出。
“好像木兰身上的味道。”徐鹿鸣将手凑到鼻端嗅了嗅。这熟悉的味道,一下令他想起,他曾经在姜辛夷脖颈间,嗅到过的体香。
徐鹿鸣通红着脸把这防冻霜往脸上抹,狠狠地揉了几下,告诉自己,带有兰花香味的药膏多了去了,不要瞎想。
先前的意yin姜辛夷的事,姜辛夷已经原谅他了,总不能还干这种不道德的事。但徐鹿鸣忘了,有些事情他越是克制,便越克制不了。
就好比今夜,他的梦又升级了。梦里缠着他要孩子的姜辛夷突然变得香香的,就好像真实存在的一样,勾得徐鹿鸣没忍住抱住他,对着他亲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