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枭虎(11)+番外

作者: 燕山金吾 阅读记录

“妾如何无理?又怎就取闹了?”

赵虓一噎,她又道:“殿下无非想让妾乖顺忍耐着,可妾前些日才说了,妾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不是您的物品和工具。您当时还责怪此言口无遮拦,但您言行举止不正贴切么?妾身子不爽,您就是不闻不问,难道不该多几分体恤关照?您待臣下爱将如此,对枕边人却无情,妾难道不该觉得伤心难过?”

“你觉着我对你无情?”赵虓声调拔高。

“就算不是无情,也至少是薄情。”

“一派胡言!”他气得斥。

真是枉费她一番口舌。宁悠暗自翻个白眼,随他爱怎么认为,不愿再与他多做争辩。她手脚发冷,只想蜷起自己快些暖和起来。

他却硬将她从被窝里挖出来,踢开她的被子,将她整个人裹到了他那边儿去。两床被子最后还是折成了一床。

宁悠心知他这是气不过犯病,没事找事,也不跟他顶撞,干脆晾着他去。既然他不忌讳她身上污秽,左右他怀里热呼呼的舒服,既来之则安之,在哪儿睡不是睡。

她将冰凉的手脚贴上他火炉似的胸膛和腿,暖和和地闭上眼。

昏昏入梦时,听他道:“你留着,别回顺安了。”

她迷迷瞪瞪地问:“为何?”

他粗声粗气答:“不是身子不适?来回折腾什么?”

宁悠想起,当时她回顺安后,他没多久就拿下了建孜,遂要她再回去陪着。

他既不纳妾也不愿碰别的女人,但身旁又一日都冷不得、空不得,自然也把她缠得极紧。

一个惯了在马上征战的男人,刚成亲这一两年却大半时间都跟她腻着。这几年大抵是他们最甜蜜的一段日子,也是后齐和邬延这些敌国将领们最安枕无忧的时候了吧。

回想起来,他们成亲以后大多时间可算如胶似漆的,真正分别日久也就只这一次,还是因为她诊出有孕才未成行。

想到这遭,她又觉不能不回去,顺安条件好些,真有身子了也好养着。

“妾还是回去吧,万一……”

“万一什么?”

最后想想,还是忍住未说,临近战前,别再因这事分了他的心。

“您在前线作战,妾留着也是无益,只给军中徒增烦劳。而况若时间太久……”

赵虓道:“久?三十日内我必破城,届时你先过去安置,回顺安的事待开春了再做打算。”

这倒并非虚言。印象里当时他只用了十来日便攻进了城池,后齐军溃败而逃,一万余人退回汝州、刑城关,第三十日时城内业已秩序井然了。

她再想不出什么托词来。而况,方才她没答理他,想来他正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地气闷着呢。憋了半天,再开口不是发作她,却是做了这么个计较。

既离不得她,又因她谴责他不知冷热,只得寻了个折中的法子?虽然这法子也不能说是尽善尽美,可他的确动了心思,是把她的话当了回事了。

宁悠想着这些,抬眸看他,“殿下是不舍妾回去?”

他不自在地嗤:“什么舍得不舍得的,没想那般多。”说完便岔开这遭,手掌移到她小腹上揉揉,“我这费了多少劲儿,你这肚子怎么还没半点动静?何时才能不来月信了。”

宁悠宽慰他:“妾有预感,应当快了。”

“最好如此。”

揉了她几下,脑海里浮上她琼脂白玉似的身子,方才忍下去的心思又上来了。他闭眼克制了一会儿,觉得没甚用处,便松开她起来。

宁悠问:“殿下怎起了?”

他道:“纾解。”

“那妾起来伺候您擦洗。”

“不必,躺着吧。”

她便暖暖和和地裹着被子没动,不大会儿功夫,那边传来他隐忍着的一声闷叹,接着是窸窸窣窣的水声。她听得竟也有点情难自制,心猿意马了。

待他回来躺下,她挨上去钻进他怀里,忽而想对他说句从来没说过的柔情密语。

“殿下,妾知您舍不得妾走。妾也舍不得离开您。”

赵虓怔忡一下,笑了声,拍拍她:“知道,睡吧。”

第8章 上沙场渴盼君归

大军启程这日夜,宁悠送赵虓出行前,替他仔仔细细装备战甲,叮咛此去注意之事:“即便马友成弱断,但建孜城坚池深,攻之不易。他帐下还有一勇将叫作卢瓒的,擅伏击,您要多加小心。”

赵虓问:“你怎知道卢瓒?又是岳父以前提过你记下的?”

她之所以记得卢瓒,是因当时他在城外设伏而使赵虓险些损兵折将。这虽然只是一个小插曲,她知他此番也定能化险为夷,卢瓒除了会略施些雕虫小技,无甚大才,但多加提醒,小心防备总没有错。

他身上已然伤痕累累,现今她能尽一份力的时候,便不想再让他旧伤之上再添任何新伤。

“父亲提过的,妾记着的还多着呢。妾还知道石径祥和梁远瞻,恐怕都是您要重点防备留意的。”

赵虓“啧”一声,“我说,你既然得了岳父这么多真传,以前怎不知同我讲讲?”

“殿下爱听这些?”

“怎不爱听?我十来岁那会儿刚上沙场,可不就是蒙岳父教诲,由他手把手地带着,一点点历练,才有今天?你既受他熏陶,更有人言是京中第一女儒生,怎么进了王府却甘于泯然普通了?”

宁悠心思一转:“殿下喜爱妾恭顺乖巧,可若谈论军国之事,难免各执一词,产生分歧。妾是怕言词冒犯,再惹得殿下不快。”

赵虓心说好个言词冒犯,这两天她出言不逊,冒犯得还少了?倒给自己找个好借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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