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虎(38)+番外
他爽朗笑声,“我就是贪吃,那也是你惯出来的。”
沐浴完用过饭,赵虓便有些乏了,要宁悠陪他早些安置。
听他话里话外意思,宁悠便就懂了,让他上床先小歇片刻等着她,她也略作洗漱。
天虽晚了,但还未尽然黑透,屋里头的灯也并未全掌起来。从净房出来,锦钰退了出去,屋里只几盏壶灯摇晃着,氤氲着。无人打搅,气氛恰好地灼人,好似就是为她们夫妻两个肌肤相亲造设地一般。
等的这会儿他已小睡了一觉,宁悠过去时他半睁开眼,几分困倦地瞧她。
她虽也想跟他腻乎,可更心疼他劳累。在床沿坐下,抚着他额角,温声哄:“殿下若实在累极,今儿要么就睡吧?”
“小瞧着谁呢?”他把她搂过去,她便脱了丝履上床,半侧着身伏在他胸膛上,免得压着了肚子。
他揉着她胸口,“都素了半个多月了,还不叫我开荤?”
“怎不叫?不止是您思念我,我也想着您呢。”
他便闷笑声,“怎么想得,说我听听。”
宁悠自然不会就把心里想得那些直白地说出来,想换个方式吧,又觉词穷,那酸得倒牙的情话不只是他说不出,她这面皮薄的有时候也并非全然能启齿的。
嗫嚅了半晌,他已等不及了,压着她到怀里堵住了嘴。
滚烫的气息铺天盖地而来。他虽一开始刻意地放轻了力道,轻托着她的腮,似乎还想让自己待她柔情些许,但很快还是控制不住自个儿,乱了呼吸和章法,吻得愈发急切粗鲁起来。
胡茬刷在宁悠颊上,成了唯一刺痛着她的感觉。在交缠渐深的吮吻中,耳边他的呼吸声渐渐浓浊,她亦感到胸腔喷薄欲出某种情绪,神思仿佛清明着,又仿佛陷在混沌一片的幻境里。
他的吻一直到她近乎窒息才停下,她大口喘息,朦胧地,眼含雾气地望着他。
“这月份可以同房了吧?”他翻个身将她压到底下,抚着她的肚子沙哑着问。
他戎马倥偬这些年,声音也好似让滚滚狼烟黄沙煨过,尤其每到这时候,嘶哑着开口,便粗粝地磨过她心尖儿最柔软那处,叫她心儿轻颤,面颊潮热,亦忍得难耐。
“早是可以了,就是殿下您还是得轻着,留意姿势。”
她这番话好似给一头饿久了的猛虎卸了桎梏,出了笼来,哪还由得控制。明明是一长串地提醒,但估计到了他耳朵里就只剩下前面那“可以了”三个字,其他的则好似说到了墙上。
她如一叶扁舟,随着巨浪翻飞起落,一波高过一波,直至被浪击碎、摧毁在礁石和海潮之中。
第27章 两兄弟互不相让
宁悠原以为赵虓回来了,大军不日也便会回城,若是粮草补给问题一时半会解决不了,那班师回顺安应当也是顺理成章之事。没想到等了些时日,城内竟没听到有丝毫动静传来。
张德谦、陈棠、转运使庞赫倒是跟着回来了,这些日府上进进出出地繁杂,几人轮着番儿地登门,而且跟定了点儿似的,每日天不亮就来“上朝”,一直待到正午才走。有时甚至正午都过了半个时辰,赵虓还连饭都顾不上用。
宁悠去过几趟,本是为了提醒他按时用膳,别伤了胃,可次次都在门外听见几人争执不休。虽无法听清是在争论什么,但这样情况她也不好叨扰。
一直在偏厅等着,待人走了,她才敲门进了屋里。见赵虓半靠在椅中,正凝着桌上摊开的地图沉思。眉心的皱褶这些日愈发深了,显然是忧劳过虑,甚至已到了连她进门都不曾察觉的地步。
她生怕惊扰了他的思绪,只敢轻着声唤:“殿下?”
赵虓回过神来,整理了一下表情,道:“怎么过来了?”
“午膳时间逾得久了,您还没用,这般饿着恐怕亏了身子。承正不敢打搅,只好妾来催促您一声了。”
赵虓看了后边王淮手上的攒盒一眼,“行,就在这儿用吧。”
王淮赶紧地把餐膳在圆桌上搁下了,让人布开。
赵虓起身来,问宁悠:“你是不是也未用?”
“等着殿下一道呢。”
他不赞同地责她:“我这儿往后要是耽搁了,你就别等我,自己先用。何苦非要等着我一起?”
“您辛苦着,妾却不等您,且不说合不合礼数,于心里更是过意不去的。何况也是为了提醒着您留意身体,总这么饿过了点,对胃也不好。一回两回地不觉着,往后年龄长了就容易落下毛病,到时再是想呵护已来不及了。”
赵虓喊她坐着,“你年岁轻轻地,倒是早早顾虑起老了的事来。”
“自然,妾可要陪着殿下健健康康地到老呢。往后儿孙满堂,子孙绕膝的时候,还盼着见您身子骨硬朗地带大孙子骑马射箭呢。”
“儿子还在肚里,就想上孙子的事了。”赵虓哂一声,揶揄着她。不过这三两句话间,能瞧得出他面上紧绷的神情松快了不少,语气也轻松了。
内官撤了下去,宁悠边替赵虓夹肉边问:“殿下晌午里在和两位大人争论什么?我看连着这几日都是如此,您情绪瞧着也不畅,可是近来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就是我信里给你写得那些。”
“那……两位大人是什么意见?”
他哼声,“都是劝我班师。”
宁悠见他这幅态度,便知道两位贤君的话定不得他的心意,显然他的想法也没能让那二位痛快支持。他这般犟的人,遇这情形能甘心吗,难怪这几天回来安置总是黑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