枭虎(63)+番外
这才回来多久,在外边的时候他天天地盼着,好容易能跟她在府里头腻着了,她又是闹腾着要回京,他能不反应这么激烈么?
“可您却自始至终都没提这个啊!”宁悠无言,“您就只说不同意,要么就是怕人家闲言碎语,再不就是说寅儿还小离不开我,怎么就是不说您离不开我呢?”
“我说不出口!”他粗着声道,“再者了,这还要我挑明了说?我们之间这点默契都没有?你连这看不出来?”
宁悠细想还真是忽略了他的感受,心里顿时有些羞惭,“妾这不是焦心咱们和父上母后的关系,一时便没顾得往这上头想。”
他哼道:“那说明你就是心里头没我,压根也没舍不得我!”
“怎会!”她忙是辩驳:“妾当然舍不下您,可往后咱们相伴的日子还多着,与父母亲却难能相见,再是不愿与您分离,这件事也总得忍痛去做。况且,妾回去待上一两月也就回来了,不会太久的。”
他态度这才松动了,瞅着她问:“当真就去一两月就回来?”
“当真。”
他叹了声,咕哝:“行吧,那去吧。”
“您同意了?”
“不同意还怎么办?我说一句你有十句等着,闹得两人心里都不舒坦,我难道想?光说我脾气拗,这回看,谁拗得过你啊?跟个祖宗似的忒难伺候。”
宁悠心知自己这回确实是比他还倔,没法反驳,只得讨好地偎过去,贴着他蹭蹭。
第45章 不舍她似个怨妇
赵虓将她搂紧,“这下高兴了?不气着我了?”
宁悠诧异地望着他:“谁气着谁啊?难道不是您气着妾呢?明明说好的当日事当日毕,妾在房里左等右等就是不见您回来,也不知您是忘了还是刻意为之?这还不是您在生妾的气?”
赵虓确实忘了,可他怎好意思说忘了的事?只得胡搅蛮缠道:“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分明就是你生我的气!”
对这么个三岁小孩似的伎俩,宁悠着实没辙了,“好好好,是妾生气。妾肚量小,哪有殿下您心胸宽广?”
他得逞地扬了扬唇角,“现在总该气过去了?”
“过去了。”
“那和好了?”
“嗯。”
他凑上唇来,“和好了就给亲一个。”
宁悠便搂着他脖子亲上去。
她本是准备蜻蜓点水地亲他一下作罢的,但赵虓显然对这个吻存了别的心思。她才一碰到他的唇,他便反过来将她的唇捉住,含进嘴吮起来,舌也紧跟着顶开了她的牙关。
他的掌烫得像块儿烙铁,烙在她腰上、腿上。她被吻得晕晕乎乎地,也不知怎得就变成了跨在他腿上的姿势。
她臊得撇了一眼王淮方才站着的方向,哪还见着他的影儿,这七窍玲珑心的人精早退出去了。
又是这么坐在他身上来,上回是汤池子里,这回干脆是在书房里头,还是在前院儿。宁悠觉着自己对他的底线真可说是一退再退,也不知往后还得给他纵成什么样子。也幸好他不是个荒唐的主儿,否则她还不得被骂成祸国殃民的褒姒妲己?
赵虓同意她回去以后没两日,便请长史司奏表给京城请示圣意。
事关回京的亲卫队,他坚持要上直卫出三百护卫精兵护送她回去,宁悠却觉得这有些过于兴师动众了。
“只是妾一个人回去,用不着如此大动干戈吧?一百人也就够了。”
“三百人都算少的,我还没说五百人呢。怎就大动干戈了,这路上万一遇上个山匪船匪劫道的怎么办,我又不跟着。”
宁悠笑他关心过度,“上直卫这般骁勇的精锐,还需要三百人才对付得了一班匪盗?您未免过分担忧妾的安危了。实在不放心,您给我一百人,再加狗儿几个,总行?”
他又轴起来:“不行不行,就三百,狗儿也跟着。”
宁悠便不劝了,这事她不吱声,总有人会出来拦着他的。
果然,起草奏表的右长史冯国栋坚持认为三百护卫人数过多,恐怕遭到京中回绝,不肯动笔。赵虓说不过他,最后自然妥协地将人数降到了一百。
宁悠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行装礼物,还忙里偷闲为祖孙俩作了一副画,准备带回去送给今上。
赵虓则是每天地唉声叹气,长吁短叹。他也不在朝臣将帅跟前这样,每日的朝会上还好好的,可回了房一到宁悠面前,就愁眉苦脸起来。
“唉,心中寂寞凄凉啊。”
宁悠自然问他何故如此。
他负着手出门去,丢下一句道:“何故?有人要离我而去了呗。”
宁悠无奈要哄,他又不肯,“得了,你快忙吧,我不打搅你了。”
“那您做什么去?”
“我自孤苦伶仃,司署里转转去。”
这怎么还演上这顾影自怜、博取同情的戏幕了?
宁悠望着他背影摇头一笑。明明他大着她许多,以前还总觉得他成熟稳重,待她也是如父如兄般地威严,现今却忽地发现,他竟总有这孩童般的幼稚一面。
三月里,上京答复了宁悠请示回京的奏表,上心甚悦,还专门回了一纸圣谕给她,除了表达重视和期盼,还言已迫不及待与“好半女”重聚。
父亲与今上是少时相识,两家人亦处得情同一家。据说父母当初还是赵家老夫人,也就是赵虓的祖母给撮合到一起去的。有这么层关系,她还未嫁给赵虓时,今上就已将她当半个女儿对待了,这才有了“好半女”这么个称呼。
按着如此来说,在今上面前,宁悠是有恃宠而骄的资本的。但是嫁给赵虓以后,她却知道,自己如今这层身份已由不得丝毫任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