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109)
又想起另一件:“姨娘如今,还是想不起来从前的事儿吗?”
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姨娘忘却了怀着小公子时的感觉,才会对小公子没有半分留恋吧。
说到这个,寻真是万万没想到,失忆这一趴,怎么就过不去了呢!
其实失忆那药寻真只喝了两个月,大夫说喝半年就能渐渐恢复记忆,寻真想着,要是没作用谢漼就会放弃了吧。
寻真专门写信提了这事儿,委婉地说,这药没用,要不就别喝了。
谢漼特地写了一大段话,告诫她要听从医嘱,不可胡闹巴拉巴拉,继续让大夫给她开药,就这么一直喝到现在。
那老中医估计也挺纳闷,怎么一直没效果,于是每两个月就换一次药方。
寻真光闻味道就能闻出来,每两月就换一种刺鼻味儿。
寻真全喂给谢漼送来的那盆墨兰了。顺便泄愤。
结果前段时间,那墨兰竟有了枯萎的迹象,月兰急得不行。
寻真问了一嘴,才知道这盆墨兰值一千五百两。
不能既毁了谢漼的爱竹,又毁了谢漼的爱兰吧!
寻真还是决定换盆便宜的浇吧!
这年的除夕夜,发生了件大事。
谢进晚上来找寻真,本想像去年一样给她带一根糖葫芦。可因府中突发一桩事,母亲受到了惊吓,谢进便陪着安慰了许久。
时间晚了,街上的摊贩都已散去,谢进跑了个空,只好前来向寻真道歉。
寻真支了窗,见他在寒风中哆嗦,脸被吹得红红的,便说:“进来说话,里面暖和。”
谢进大了一岁,已经稍微比去年要稳重一些了。
“我可以吗?会不会被发现?”
“没事,很晚了,她们都睡了,我们在角落说话,不会被听到。”
谢进点点头,想起刚与姐姐见面时,自己直接钻进了她的卧房。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放,拘束地站在窗前。
寻真放下窗,外头的月光被挡住,这一隅重新陷入黑暗。
“等我一下。”
寻真去里面拿凝星珠。
谢进一动不动站在原地。
寻真握着光向他走来。
光线从她手上向外散开,照亮了她前行的路,也映出她周遭事物的轮廓。
谢进的视线跟随着她的脚步。
出来的时间久了,谢进怕被人发现。
心里既紧张,又夹着一种莫名其妙的、说不出的感觉。
其实,如今的谢进已经比一年前刚到京都时有很大不同了。
在吴县的那五年,他过得自由自在、快活无比。谢进觉得那是他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可来到京都后,一切都身不由己,见得多、听得多了,也慢慢懂了许多大人之间的事。
就像以前,对于“妾室”这个身份,他只有模糊的概念。
离开京都时才五岁,哪还记得府里的事。
到了吴县之后,家中只有父母,事务简单,也就没有其他烦恼。
回来之后,才意识到,父亲是有两个妾室的,只是外放的时候,没有带着去罢了。
而且,他还有两个姐姐。
以及一个三岁便夭折的哥哥。
这些,都是母亲落泪时告诉他的。
在吴
县的时候,谢进从没见过母亲哭。
谢进虽然才十一岁。
但他隐隐约约明白。
要是叫别人知道,他这样单独来姐姐的院子里。
姐姐和他,就都完了。
第48章 “力量”
小窗前。
两人靠墙席地而坐。一人盘腿,另一人抱膝。
凝星珠放在中央,照亮了这一片区域。
谢进:“姐姐,今日我失约了。想必姐姐等了我许久,实在是对不住。”
寻真笑着说:“躺着也算等的话,那我确实等了挺久。”
谢进轻笑出声。
寻真:“今日,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谢进点头,神色变得凝重起来:“府上办岁除宴,三伯的那个……”谢进一时想不起名字,便直接带过,“妾室突然闯进来,她穿得跟唱戏的一样,脸上还涂了厚厚的脂粉。模样甚是可怖。”
岁除宴,是一年中最为隆重的家宴。谢府的主要成员都会出席。
按惯例,妾室也是要去的。人员安排由大房负责,也不知是故意,还是寻真在府中太过边缘,将她给忘了。
寻真倒也不在意这忽视。她一个人吃,更自在。
寻真:“是楣姨娘吗?”
谢进:“姐姐竟知道?”
寻真:“先前偶然碰上过,楣姨娘怎了?”
谢进道:“她直接冲过来,掐住了三伯母的脖子。”
“我母亲就坐在三伯母身旁,被吓得不轻。我陪了母亲许久,这才来迟了。”
想来容楣也不在岁除宴的名单中。
只是她就当着所有人的面,毁了谢府一年中最重要的岁除宴,就不怕被惩罚吗?
寻真:“你三伯母没事吧?”
谢进摇头:“所幸只是受了些惊吓。”
谢进向来胆大,平日里也爱看戏,寻常的怪异行为根本吓不倒他。
“虽然楣姨娘掐住了三伯母的脖子……但我就在母亲身旁,瞧的很清楚,她似乎并未使出全力,想来并无取人性命的意思……”
谢进困惑了,实在不懂楣姨娘为何要做出这样的举动。
“可是我与娘说,娘却……”
他娘说那妾室恨毒了三夫人,恨她夺走了自己的孩子。如今是彻底疯魔了,竟敢当众行凶。
上次寻真撞见容楣当众拦住三夫人,后来引儿打听到处置结果,是禁足五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