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117)
十一月初,寻真收到了谢漼的信。
信中写:
【计明年仲春,吾便可归。
别来二载,久未睹卿容,不知卿如今是何模样?
展卿来书,见卿学识精进,书法亦大有长进,吾心甚慰。
若行程顺遂,便能于卿生辰之际赶回,与卿共度良辰。
吾在陇州,幸得一珍宝,归时赠卿,以贺卿二十芳辰。】
生辰。
提到这个,寻真不禁感叹,真是巧了。
寻真都忍不住怀疑。
难不成这时代的这具身体,是她的前世?
因为她的农历生日,正好是二月十八。
跟原身一样。
这一年除夕,谢进来给寻真送糖葫芦。
谢进站在小窗前。
他个头又蹿高了不少。正值发育期,身形如雨后春笋般节节拔高,已经脱了男孩的稚气,有了几分少年的英气。
如今个头已经跟寻真差不多了。
寻真在里面啃糖葫芦。
谢进有些犹豫地唤了她一声:“……姐姐。”
寻真:“怎么了?”
谢进:“下个月,我的生辰宴。姐姐要不要来?”
谢进的生辰,在一月末。
毕竟是老夫人的心肝宝贝,谢进每年的生辰宴都大办特办,敲锣打鼓,要热闹整整一天。寻真想不知道也难。
但寻真从不在受邀名单里。
寻真:“我怎么去?”
谢进:“姐姐若想来,我自有办法!若姐姐不愿,便算了……姐姐你想来么?”
谢进仰着头看她,那双眼睛水润润,小狗似的。
寻真:“可以呀。”
其实,刚到这儿的时候,寻真像鸵鸟一样,只想窝在这小院子里,与世隔绝。谁都别管她才好。
现在被关了两年,寻真已经彻底理解了容楣的行为艺术。
真的会憋疯的!
能看看热闹,也好。
“但是你有什么办法?”
谢进开心地蹦了一下:“姐姐只管等着,我自有妙计!”
谢进转身要走,迈开腿,又缩了回来,犹犹豫豫地看了寻真一眼。
寻真:“又怎了?”
谢进:“姐姐……”
“会给我备生辰礼么?”
寻真一愣,点点头,笑道:“你想要什么?”
谢进:“哪有直接问人想要什么的,那样惊喜都没了……自然是,得姐姐自个想。”
他又补充,“姐姐送我什么,我都会喜欢的。”
寻真:“好。”
谢进:“哦,还有,姐姐的生辰是何时?到时,我也要给姐姐送礼。”
寻真想起谢漼的信。
谢漼说那个时候他快回了。
寻真:“阿进,明年三月,你……五兄便要回了。到时,你再来我这儿,可能就不方便了……”
谢进一怔,“五兄回来,我便不能来找姐姐了么?”
其实谢进明白缘由,但心底还是涩涩的,有点难受。
寻真:“他时常会来我这儿。”
谢进低下头,盯着地面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起:“五兄白日要当值,那我以后白日来找姐姐,成不成?”
谢进眼睛亮亮的,寻真实在不忍心拒绝。
是她来这儿交的第一个朋友啊。
“那好,那等他回来,我找机会问他修沐的日子,到时候,我们便换成白日见。”
谢进:“嗯!”
寻真吃着糖葫芦,看着谢进离去的背影。他第一次来,不小心踩坏了她的菜,以后每次都会小心翼翼地绕着走。
是很好的孩子啊。
谢进走到墙边,又跑回来,“对了,姐姐还没告诉我,你生辰究竟是何时呢?”
寻真:“二月十八。”
谢进念了一遍:“我记住了!”
几日后,寻真果然收到了谢进生辰宴的邀请函。
邀请函用的是上等的宣纸,边缘处绘着卷云纹,以朱红色丝线装订。
函面上,用小楷写着宴会的时间、地点:“于一月二十九日,巳时,在府中正厅设宴,恭请大驾”。
落款处盖着谢府的朱红印章。
引儿打听消息很有一手。
她从别院的丫鬟那儿听说,以往谢进的生辰宴虽办得盛大,但各房妾室基本不在邀请之列。这次是谢进在老夫人跟前撒娇,说想多收些生辰礼物,多听些祝福,老夫人便把府中算个主子的都请上了。当然,容楣除外。
邀请函上的日期,是一月二十九。
时不时就听这谢府敲锣打鼓的,这次终于能参加宴会了。
寻真还有些小期待。
至于礼物。
谢进这样的贵族公子哥,什么样的奇珍异宝没见过?送些寻常珍宝固然不会出错,却没什么新意。谢进说送什么他都喜欢,可寻真还是想送个特别的。
谢进才十三岁,在古人眼里,算是半个大人了。
寻真眼里,就是个刚上初中的小朋友。
得送个适合小朋友的礼物才行。
寻真躺在床上,琢磨了一会儿,很快有了想法。
生辰宴当日。
宴会场地设在府邸正厅,十分气派。厅内四周悬挂着绸缎,角落摆放牡丹,花团锦簇,花香弥漫在空气中。
寻真的席位被安排在最边上,她观察了一下,这一桌坐的似乎都是妾室。
刚一入场,便有丫鬟上前收礼。
月兰将小匣子递过去,丫鬟便送过来一个锦袋,作为回礼。
寻真落座,静等开席。
四处望望,其实跟现代差不多,只不过古代的礼节更为繁杂。
四周站着不少丫鬟,时刻待命,以便随时为主子们添茶倒水、调整餐具、清理桌面。
隔壁的小姑娘,寻真瞅着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眼神中透着几分怯意,似乎是极少参加这种宴会,举手投足间都小心翼翼,只夹取面前的菜肴,也很少使唤丫鬟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