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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状元郎的小妾(149)

作者: 司一九 阅读记录

“胞宫受损,便难以摄精成孕,便是有了,也易滑胎。致使子嗣艰难。”

“这还是轻的。避子药伤脏腑,耗气血,更有毒性。”

“毒邪积聚于内,重则毒入脏腑,危及性命。”

寻真听得背脊发凉,额间渗出冷汗。

还好她只喝了三包,倒不至于到那么严重的地步。

谢漼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汗珠:“真儿放心,为夫必不会让你服那害人身子的药。”

这人说的好听。

寻真瞪了他一眼,脱口而出:“那你那几天不还是……”

“弄进去了吗!”

话一出口,脸热了热,耳根发烫。

谢漼忍不住掐她的脸。

眉眼舒展,笑了几声,道:“不过短短四日,若真儿因那几日有了身子。”

“那便是命里该有这个孩儿。”

“为夫也只能认了。”

寻真:……

事毕,两人衣衫凌乱。

他抱着她,低声在她耳边道:“再过两年,正合适。”

“我们便再要一个。”

“到那时,真儿从小将孩儿养在膝下,也不会……”

谢漼止了话头,没再说了。捡起地上的木簪,正打算替她挽起散乱的发丝,却在看到簪子的形状时,目光凝了数秒。

下一刻,木簪便被寻真拿了过去。

寻真将头发盘起,插上木簪。

谢漼若有所思:“这木簪从何而来?”

寻真还是同一套话术:“我自己做的。”

谢漼:“哦?真儿手竟这么巧。”

寻真本没多想,对上谢漼意味深长的目光,心中蓦地一紧:“我不止会做木簪。院子里的秋千,还有竹椅,都是我做的。”

谢漼抬手,绕到寻真后脑,摸了摸那簪子。

“真儿,是不是忘了什么?”

寻真:“……嗯?”

谢漼收回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为夫给真儿十日的时间想。若想不出……”

“便要罚。”

寻真:??

寻真想了两日,实在想不出忘了什么,就不想了,反正现在的尺度已经被拉到底,无所谓了。

寻真在房后挖了个大坑,把剩下的十二包避子药都埋了进去。

三月初五,黄道大吉,宜嫁娶。

鼓乐喧天,彩绸飘扬。

范府内外皆张灯结彩,红绸高挂,喜气盈门。宴席设在正堂后的花厅,厅内摆着数十张红木圆桌,宾客们或坐或立,笑语喧哗。

礼官高声唱礼,新人并肩而立,行三拜之礼。

席间却有人低声议论。

“这范岂,当真是好运道,竟叫王家小姐看中了,你看这府邸,如此气派,若非王家帮衬,这穷酸小子哪能在京中置办得起这般宅院!”

“我却听说这范家在苏州也曾显赫一时,祖上为官者不少……”

“早已没落了!哪来这般财力?如今攀上这门亲事,怕是不日便要飞黄腾达了!”

两人也在秘书省任职,范岂的同僚。

“人家自是有凭仗之处,你瞧这范岂,生成这样,才有高门闺秀看得上,你我这般,怕是只能靠自己本事咯……”

“没点真本事,便只能靠那姻亲往上爬,咱可瞧不上!”

这两人一番酸言酸语,恰被一旁的韦义听到。

若非今日是好兄弟的大喜之日,他定要上前理论一番。

论才情,论品貌,这两个庸人,哪能与怀逸相提并论!

韦义心中气愤,喝了口酒,暂且忍下。

他抬眼望去,见范岂身着新郎喜袍,真真是好看!

不过那脸,怎么瞧着没一点喜色呢?

韦义四处望望,也对,今日因王家之故,来了不少达官显贵。

怀逸怕是紧张了。

谢漼亦在受邀之列。他素喜清静,觉得有些吵闹,便

寻了个由头出来透气。

范府内外,处处洋溢着喜庆。

正堂庭院中铺设红毯,两侧摆放牡丹,花开正艳。四周悬挂着琉璃灯,照着整个庭院亮如白昼。

今日月似弯钩,空中无一丝云。

谢漼立在红绸下,赏月时,忽闻身旁有动静。他侧目一瞥,见范岂脚步虚浮,跌跌撞撞而来,身后小厮忙上前搀扶,却被他挥手推开。

谢漼只扫了一眼,正欲抬步,准备避开。

范岂却打发了小厮,径直朝他奔来。

“且慢。”

范岂到了跟前,嘴中带着酒气,面颊微红,方才席间,谢漼见他被灌了不少酒,想必已醉得不轻。

谢漼并不想与醉汉谈话,只淡淡道:“如此良辰,校书郎莫要误了吉时。”

范岂却盯着他,眼中血丝隐现,虽醉了酒,仍不忘礼节,好好地作了一揖。

“博士可否为我解惑?”

“此问困扰我两年,始终不得其解。如今……唯有博士能解我疑惑了。”

谢漼看着他:“校书郎又欲问何?”

范岂:“若以鹰与鱼为题,作四言对句。”

“博士当如何构思?”

谢漼目光一凝,细细打量范岂神色:“校书郎为何执着于此?可是有何内情?”

范岂摇摇头,自嘲般一笑。

“如今我已娶妻,自当恪守婚姻之责,断不可再存旁念了。”

“还望博士善待小楼姑娘。”

“莫要负了她。”

范岂躬身作揖,眼中泪光闪动,转身,踉跄离去。

谢漼在原地站了一会,也转身离去。

书房内。

谢漼铺纸,提笔写下几字,凝神细思。

那纸上,正是——

鹰,鱼,灯。

这三字。

随后,谢漼又凭借记忆,将那日范岂放在桌上的灯画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