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成了状元郎的小妾(266)

作者: 司一九 阅读记录

寻真泡好茶,走进正堂。

门槛前,她停住脚步,目光落在谢漼身上。

谢漼打量着屋内的一切,目光缓缓扫过每一个角落,细致地看着。

似乎这样,便能拼凑出她这些年生活的点点滴滴。

谢漼见她来了,在会客榻上落座,寻真斟了两杯茶。

在他对面坐下。

屋内静谧,唯有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谢漼先开口了:“这些年,过得如何?”

夜深人静时,寻真也无数次在脑海中设想过与谢漼重逢的场景。

想象了许多场景,或是剑拔弩张,又或是泪眼相对。

却唯独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宁静的雨天。

这般平和,这般云淡风轻。

看来“吐血三升”一定是谣言了。

寻真:“我挺好的……你呢?”

谢漼注视她片刻,垂眸,拿起几上的茶杯,浅啜一口,道:“我亦是。”

窗外的雨逐渐停了,云层散去,天空被雨水洗过之后,湛蓝无垠。

往远处望去,村落许多人家,都升起炊烟,或浓或淡。

冷场了。

寻真在脑中梳理了一遍思绪,暗暗吸一口气,开口道:“刺史大人。”

谢漼抬眸,凝视着她。

寻真见他眸色平静,没什么情绪。

谢漼这态度让她心里没底,但为了自己的小命,还是得说。

寻真再度开口:“刺史大人,您也看到了,我如今已是昆山县的县丞了,您能不能,看在、看在……”

“看在我们以前的交情……刺史大人可否当做不知?”

谢漼沉默不语。

寻真心里更虚了,声音不自觉地带上了一丝急切:“我走到现在,从未被人识破,自是有万全的准备,只要您不说,便无人知晓。”

“哪怕真有万一,我也会一力承担所有责任。”

“从前的身份,我绝口不提,决不会连累您。”

谢漼看着她,缓缓道:“自然。”

“凭我们以前的交情,这般小事,不足挂齿。”

听谢漼这么说,寻真悬着的心落了地。

她起身,作揖行礼:“多谢刺史大人。”

谢漼走时,苏小蝶从后院走来,看着谢漼离去的背影,好奇地问一旁的甄凌:“方才是谁来了?”

寻真再三安慰,说谢漼已答应她,会当做不知情,但甄凌仍心有余悸,缓不过来:“……是哥哥的同僚。”

谢漼次日便返回了苏州城,一进刺史府,便唤人取来炭盆。

走入正房一侧的小房间。屋内只有一方灵位台,中央立着牌位,上面的字迹苍劲有力,是谢漼亲手所刻。牌位前,放着两个烛台,供品有糕点、水果和鲜花,旁边还摆着一些簪子、步摇之类的女子饰品。

下人将炭盆端来,放在地上,便退出去了。

谢漼的目光在牌位上滞了一瞬,随后,他大步上前,将牌位掷在地上。

谢璋听闻谢漼回来,跑着来找他,没在外面瞧见人,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谢璋循声找去。

恰好看见,谢漼捡起地上的牌位,一旁放着炭盆,谢漼那手势,明显要将牌位丢到火盆里去。

谢璋急了,连“爹”都没顾得上喊,小炮弹一样冲了过去,用力将谢漼推开了,大声喊道:“你干什么!”

第122章 “强忍”

谢璋将牌位捡起,拍拍去上面的灰尘,而后抱在怀中,仰头问谢漼:“爹方才想做什么?”

对上谢璋的眼睛,谢漼喉咙像被什么哽住,不知该如何向恒哥儿解释。

见谢漼沉默,谢璋心中有了答案,眼睛睁圆了,眼里带上一抹控诉,脸上写满了不敢置信:“爹怎能这样……”尾音带着哭腔。

谢璋抱着牌位,走出去了。

人还活着,怎能供奉牌位?

如今这情形,即便告诉恒哥儿,他娘还在人世。

她也无法与恒哥儿相认。

当然,也不能一直瞒着恒哥儿。

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至于牌位,便也只能放一放。

恒哥儿那性子,既让他发现了,必定时刻盯着,若谢漼强行处理掉牌位,反而会引他心生埋怨。

谢漼这边还在思索如何解决这一难题,谢璋那边则抱着牌位回到自己房间,难受了一晚上。谢璋把牌位放在自己房间的桌上,白日里一直惦记着,时不时就跑回房间看上一眼,生怕谢漼趁他不注意给烧了。

经此一事,谢璋不再像从前那般与谢漼亲近,整天小脸板着。

谢漼看在眼里。这小子,是怨上他了。

寻真本以为与谢漼那次交谈后,便算结束了,没想到过了两日,寻真刚打开门,一封信从门缝掉下来。

信封上一片空白,打开后也不见署名。

寻真一眼便认出了,这是谢漼的字。

上面只写着一句话:【五日后至,商要事。】

五日后,正好她休沐。

谢漼要跟她商讨什么?

这封信搅得寻真上值时不在状态,潘竞瞧出了异样,问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寻真打起精神,努力让自己专注,很快到了休沐日。

前一日晚,寻真又没睡好,梦里画面纷乱,全是她以前在谢家生活的片段。导致第二日早早醒了。

寻真打着哈欠出来觅食。

甄凌随口问了一句:“昨日又没睡好吗?”

寻真从蒸笼里扒拉出两个包子,“嗯,谢漼今天要来。”

甄凌手上的动作停下。

寻真:“等会你跟小蝶也说一声,叫她不要出来。”

甄凌迟疑片刻,还是忍不住问:“他……可是想要与你重修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