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76)
寻真踩上凳子,把两个圆环取下来。
“你有什么好想法?”
寻真与月兰一同返回正房,踏入屋内。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地上洒下斑驳光影。
月兰至妆奁旁取出针线与一块毡布,在矮塌上落座。寻真好奇,紧挨着月兰坐下。
月兰身着一袭淡粉色窄袖短襦,搭配着翠绿色高腰长裙。发间梳着双髻,髻上点缀着几枚小巧的珠花。
此刻,她身姿挺秀,目光专注,持着针线,仔细缝制,整个人散发着古代女子特有的温婉娴静的气质。
月兰先是用目光大致估量一番,而后拿起剪刀,咔嚓几下,从毡布上剪出两块大小适宜的布料。
然后将布料包裹在手环抓握部分,飞针走线,细密的针脚若游丝穿梭,不过片刻便缝合好,竟瞧不出一丝拼接痕迹。
手环抓握部分,经裹制后,厚实而柔软。
寻真伸手一握,手掌轻轻陷入,触感极为舒适。
月兰道:“姨娘,如此一来,您握着这手环,手便不会觉着不适了。”
寻真又握了握:“谢谢……这样舒服很多了。”
“你怎么知道要裁多少布?”想起刚才月兰的操作,只看了一会儿,就直接动手裁剪,裁下来的布包裹上去,大小分毫不差,没有半点浪费。
要是寻真自己动手,必定要先测量布与环的尺寸,还得绘制图纸,确认无误后才敢剪。
月兰一笑:“奴婢自幼便修习女工,时日一长,凭眼力便能大致判断物件大小了。”
“这么厉害!”
月兰抿唇一笑:“不过是熟能生巧罢了……”
寻真把玩着这两个手环,听月兰又道:“姨娘也想学女红么?日后若学会了,便能亲手为爷缝制些贴身衣物了。”
寻真:……
寻真的动作停下。
默了片刻,她问:“我以前不会?”
月兰:“未见姨娘动过针线,不过……”
寻真拿起月兰裁过的毡布,一边端详,一边顺着她的话问:“不过?”
月兰:“姨娘本是要学的,爷还特意请了王娘子来院里教姨娘呢。王娘子可是东都城里手艺最好的绣娘呢!”
寻真:“然后呢?”
月兰:“后来姨娘有了身子,爷便不让姨娘学了。”
寻真:“……哦。”
突然有件事挺好奇。
寻真问:“那我是什么时候进府的?”
月兰回想着:“奴婢记着,是在爷春闱过后,中了会元之后,将姨娘接进府的……只是具体时日,奴婢记不清了。”
春闱。中会元。
寻真:“那不就是去年?”
月兰点头:“大约是在去年的二月中旬。”
这么一算,原身进府大概四个月就怀上了?
那原身也是挺惨的啊,好不容易脱了贱籍,还没享多久福,就被她穿了。
寻真拿着裁剪剩下的毛毡,她对这个小院子的开发度不足50%。
月兰不知道从哪旮沓掏出这块布的,这么好看。
这跟普通的毡不一样。它的绒毛大小均匀,每一根都柔软顺滑,蓬松而富有光泽,细密整齐地排列着。
而且,这块毡还染了色,是很好看的嫩绿色,上面绣了花卉,针法细腻,色彩过渡自然,很有层次感。
一定是一块很贵的布。
月兰介绍道:“这毡布,名为‘绣鹅毛毡’。”
寻真:“是鹅毛?”怪不得这么蓬松柔软。
月兰点头:“库房中还有好多呢,都是爷派人送来的,此毡用处可多着呢,到了冬日,天冷了,便可将毡布铺在浴房、塌边,赤足走上去,也不会觉得冷了……还可铺在马车里,马车颠簸,这毡布松软厚实,坐着便不会觉得太过颠簸,会舒坦许多。”
“姨娘,这‘绣鹅毛毡’不易得,极为贵重的。可爷送了好多过来……姨娘,爷对您当真是极好的!”
谢漼。又是谢漼 !
没法好好聊天了!
寻真跟月兰并肩坐在矮塌上,捧着那块布,忽然又有了一个主意:“月兰,你的绣工,能绣出这样的图案?”
月兰看着,摇摇头:“此毡布上的绣活儿,用了‘平绣’与‘锁绣’之法,奴婢虽会一些,可这绣工精巧细腻,栩栩如生……奴婢做不到这般逼真鲜活。”
寻真:“应该用不着很难的技巧,我那个是平面……呃,总之很简单的,我画给你看啊。”
寻真手握炭笔,在纸上快速勾勒。
一刻后,月兰立在一旁,望着那纸上凌乱的线条,不禁面露疑惑之色,问道:“姨娘,这画的是何物啊?”
寻真看着自己的“杰作”,用笔尾戳了戳脸:“叮当猫……”
月兰:“这猫的模样倒是有些独特,名字也颇为新奇,叫做‘叮当’么?”
明明脑子里有画面,画出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果然但凡跟艺术沾点边,她都不行。
寻真:“我画的不好……其实叮当猫很可爱的。”
月兰便道:“爷乃丹青妙手,姨娘不妨前去寻求爷的帮助,细细说与爷听,以爷的本事,必定能画出姨娘心中的图案来。”
寻真:……半句都离不了谢漼是吧??
寻真把废纸揉成一团:“月兰,你画技怎么样?”
月兰:“奴婢没学过。”
寻真:“一点也不会吗?其实我这个图只要会画线条就行……”
月兰一愣:“昔日奴婢在静远居伺候爷时,曾为爷准备画具,研磨颜料,瞧过几眼爷作画。再多的,就没了。”
寻真把桌子让给月兰:“你试试……说不定你有绘画上的天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