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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状元郎的小妾(85)

作者: 司一九 阅读记录

所谓诚其意者,毋自欺也。

君子慎独。

寻真在纸上写下几字。

刚才被谢漼抱着,脑子一片空白,现在反应过来了,这一题,谢漼不就是在说……

陇州急报传来,大旱肆虐。

早朝上,气氛凝重。

圣上看着奏折,眉头紧锁,即刻下令,道陇州旱灾严峻,关乎百姓生死。命礼部侍郎王琅为钦差大臣,即刻奔赴陇州,全力赈灾。速调钱粮,妥善安置受灾民众,务必将百姓损失降至最低。

略作停顿,圣上又道:“此前国子监呈献治旱良策,朕亦早有安排,本欲不日遣人前往陇州。然未曾料到,陇州旱情竟已危急至此,实乃朕失察之过。”

“今特擢升国子监四门博士谢漼为行营判官,随钦差大臣一同前往。缮之,朕知你素有才学与谋略,此次重任,你协助钦差,不得有怠。”

按惯例,国子监官员无需上朝。今日事出紧急,加之此前谢漼向上峰献策,后呈于圣上。故而圣上特意宣谢漼入朝。

谢漼出列:“是,臣定不负圣上重托。”

圣上继续安排,判官加上谢漼共二人,文书官员三人,钱粮官员三人,赈灾核心人员负责统筹指挥。至于其余差役,比如负责物资运输和管理的队伍,则由上述核心官员来安排。

早朝散去,身着青袍的低品阶官员们三两成群,聚在一处窃窃私语。

“这谢漼!此次他随侍郎大人奔赴陇州,若他能在赈灾中崭露头角,立下些功绩,那青云直上之路,可就被他踏上了。

另一人撇了撇嘴,哼声道:“他不过年轻气盛,不懂收敛。今年雨水稀缺,明眼人都能瞧出大旱将至,这本是再浅显不过的事,偏他就爱出风头,急不可耐献策呈给圣上。”

“人家可是出身名门谢家。即便此番去陇州毫

无建树,单凭家族荫庇,往后的仕途也是一帆风顺、平步青云。岂是你我能比的?”

“所言极是。唉,人家还未及冠,便已有这般前程,实在叫人嫉妒得紧呐!”

要知道,国子监官员晋升之路向来艰难。

国子监主要职责在于教育,并非朝廷核心行政机构,官员难以通过政务决策、处理机要大事,积累政绩实现快速升迁,大多只能在学术成果、培养人才方面下功夫。

因而,这几名官员便有些看不惯,认为谢漼初入官场,就如此善于钻营取巧。

在他们看来,旱灾之事,稍有敏锐感知之人便能预判,可谢漼却借此在圣上面前卖弄,使得圣上外派官员时留意到他。

这样便能跳出国子监原本的晋升体系。

再者,谢漼如此年轻,跟随礼部侍郎前往陇州,定能立下功绩,待归来之日,晋升便是板上钉钉之事。

二人一路低声议论,回到衙署,站于廊下仍未罢休。

“谢漼虽说有几分才学,可这人太会装模作样。上次我特意派人去请他赴栖霞阁之宴,还专门为他设席,他竟直接拒绝,一点情面都不给。同在官场为官,就他整日摆出一副清风峻节的模样!”

“什么清风峻节!他最是会装。你竟不知,那栖霞阁,谢漼以前可是常客。”另一人凑近,压低声音道。

“当真?快与我讲讲!”

“前些日子,谢府大摆宴席,为谢漼长子庆百日,那孩子可是他从栖霞阁赎回来的乐伎所生。”

“竟有这等事!我竟全然不知。他还拒我,我真以为他不喜好此道,没想到背后还有这般风流韵事。”

范岂双手捧着书卷,行至廊下,忽闻一阵低声议论,他脚步猛地一顿。

那二人正是秘书郎与著作佐郎,皆是范岂的上司。

栖霞阁。

小楼姑娘竟是从那里出来的。

为何一点都不像呢。

当日,他一时气盛,才对谢漼说出那句话。

可自知晓小楼姑娘为谢漼妾室后,范岂心中便明白,他们二人再无可能。

即便谢漼肯成人之美,他也清楚,以小楼姑娘的出身,在自己身边至多只能为妾。

细细思量,谢漼所言极是。

在自己身边为妾,又怎比得上在谢漼身旁。

毕竟,谢漼的确对她很好呢。小楼姑娘能如此自由自在、灵动鲜活,想必正是因为有谢漼的悉心呵护,才得以一直保持这般纯真模样。

相较之下,自己确实比不上谢漼。

只是,范岂手捧古籍,站定,望向天边,看着洁白如絮的云朵悠悠飘荡。

然后长叹一气。

只情这一字,又岂是能轻易割舍的?

叫他如何再去寻,这世间如小楼姑娘这般的人?

范岂踌躇再三,终是叫来小厮,低声吩咐道:“你去一趟国子监,问问谢大人,下值之后可有空与我一聚。”

范岂心中却也清楚,自己怕是会遭到拒绝。

那日自己言语轻狂悖逆,谢漼当时,定是心中恼怒非常。

范岂决定还是向谢漼谢罪讨饶。

他这么做,并非是畏惧谢家的权势,亦不是担心与谢漼结怨后,日后在朝堂之上遭他刁难。那日范岂回府之后,思来想去,只觉得自己一个大男人,即便受些委屈、吃点苦头也无妨,可小楼姑娘,却可能因那日之事受到苛责。

范岂虽尚未成婚,但同为男人,他深知男人对自己的女人,皆有独占之心。

且深宅大院中,内眷向来不得见外男。那日之事,终究是一场误会,若是仅仅见了一面,倒也罢了。

可正如谢漼所言,自己的行为,实有窥伺之嫌。

当时小楼姑娘那般模样,肌肤微露,仪容随性,又岂是他这外男该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