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状元郎的小妾(92)
这才发现,谢漼竟是将那凝星珠取来了,放在床头。凝星珠散发的光芒,照亮了整个床帏。
还未等寻真缓过神,谢漼的手已然伸了过来,轻轻地,却又不容抗拒地掰过她的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
他的手掌温热,带着暖意,可施加的力道却偏重,长指握住她的下巴,将她牢牢锁住,让她再难有半分逃避的余地。
凝香珠光线柔和,并不刺眼。
谢漼恰好正对着光,如玉面庞异常的白,白得近乎剔透。加之他此刻面色冷然,眉眼间隐隐透出的疏离淡漠之意,让他整个人看上去竟有了一种超脱尘世的不真实感。像是从古画中走出的人物,美的虚幻。
寻真的气息愈发急促了。
这具身体太不中用,在这紧要关头,她竟然连一分力气都使不起来。
像是完全被钉在了床上。
“爷……”
她现在说可以跟他一起去陇州,还来得及吗?
谢漼定定看了她许久,唇角一勾。
笑了。
终于开口:“真儿究竟要我提醒多少回,才会记得?”
“我……”
寻真顿住。
如此境地,与谢漼在床上,封闭的空间里面对面。
她怎么喊得出那两个字。
谢漼的声音凉凉地,轻轻地,落到她脸上。
“我亦知,即便真儿唤了,心里恐怕也未必当真。”
说完,谢漼又是轻轻一笑。
寻真看着他唇角的笑。
手臂忽而涌起一丝微弱的力气,往下一撑,试图起身。
欲逃。
谢漼轻轻一按,便将她按了回去。
“真儿还想到哪儿去?天色已晚。”
“该安歇了。”
寻真觉得这样的谢漼特别可怕。
下一秒,谢漼长臂一伸,将她拢入怀中,环住。
谢漼身上的气息猛地扑入鼻间,将她淹没。
寻真的脸紧贴着他的胸膛,头顶上方,谢漼那仿若叹息般的声音传入耳中。
“我先前,一直都想错了。”
“本念着真儿失忆,前尘尽忘,我既为你夫,理当倍加怜爱疼惜。”
“你视我如生人,对我心存警
惕与惧意,也在情理之中,我便耐着性子,想着慢慢等你适应。想不起以前,便寻医问药,慢慢医治,一切都可循序渐进。”
“可如今想来,却是大错特错。”
“若一直这般下去,难道真儿与我,当真要如师生般相处,拘礼相待,不得亲近?”
谢漼的右臂环在她背后,宽大的手掌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抚着。
“如今,唯有让你切切实实明白,我是你名正言顺的夫君。”
“如此,真儿心底对我的态度,恐怕也不得不有所转变了。”
寻真忙抬起手,推他。
谢漼弯下头,气息滚烫,喷在她耳侧:“真儿莫要乱动,我恐伤了你。”说着,左手沿着她腰际往下。
……
寻真被圈在谢漼怀中。
脸贴着他的胸膛。
谢漼衣襟微敞,寻真耳朵触及他的肌肤,那里光滑似玉,强有力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撞击着寻真的耳膜。
寻真徒劳地扑腾着。
到后来,谢漼松开了些许力道。
她也逃不开了。
四肢仿若被抽去了筋骨,软垂着。脑子雾蒙蒙一片。
随着情形愈发狼狈。
寻真闭上双眼,用力咬住下唇。
谢漼却不放过她。
长指轻轻拂开她的眼,拇指温柔地摩挲着她脸颊的肌肤。
“真儿,床帏之乐,乃人之常情,合乎人伦,真儿无需为此羞涩。”
“我是你的夫君,无论是被我瞧见、听见,又有何妨?”
“在我面前,不必这般压抑自己。”
“若是觉得欢畅,或是意难自持,唤出来便是,切莫强忍。”
寻真的眼睛,已朦胧一片。
湿气弥漫,迷迷糊糊只能看见谢漼的大致轮廓。
哀哀地唤了他一声。
谢漼瞧着她的脸颊,水眸涣散。
此模样,甚是好看。
谢漼问道:“真儿又忘了何事。”
寻真喃喃:“忘了……什么……?”
谢漼循循善诱:“忘了该唤我什么?”
寻真重复:“该唤什么……”
谢漼便耐心教她:“唤我夫君。”
寻真:“……夫君。”
谢漼:“甚是悦耳,真儿再唤。”
寻真:“……夫君。”
身上涌起一股令人骇怕惊惶的感觉,寻真下意识靠过去,头抵在谢漼的胸膛。
急切地喊道:“夫君,夫君。”
想要阻止些什么。
谢漼见她眸中情思翻涌,便知她已至承受的临界之处。
谢漼轻抚着她热热的脸。
忽然问道:“适才真儿道,那范岂讲说甚为周详,语速亦比我缓许多。”
“我却讲得艰涩难明,不顾惜你听不懂、记不全。”
“真儿可是觉着那姓范的比我讲得在理?我这为人师者,可是不及他?”
第40章 “三罪”
寻真没听清,下意识回:“……没有……不是……”
谢漼不厌其烦,又问一遍。
寻真:“您讲得很好,很好……”
“我方才……都、都是故意那么说的……”
“您快把手——”
谢漼:“平日在我讲学之时倒也罢了。”
“怎在床帏之内,真儿还对我如此客气?”
寻真:“夫君讲得很好……我每天、每天都盼着……”
寻真身子弓起。
喘息刹时凝住。
寻真终究控制不住,眼中的水雾溢出。
好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