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李兰花小心问:“要是出不了师,就得回去吗?”
“面包坊新开办的面粉厂已经建好了。”良馨笑着道:“我刚才没说完,面包坊只是其中一个选择,不愿意揉面做点心的同志,可以选择去面粉厂上班。”
烈属们不由自主发出惊呼声。
“还能有机会进厂当工人?”
“是跟外面工厂一样的工人吗?”
“能拿三十块钱工资,能分房子住,能吃商品粮的工人?”
“面粉厂属于农场,户口转过来属于农场集体户口,女同志每月定量28斤,小孩15斤,农场的面粉厂不像外面的工厂一样有编制,因为面粉厂还是属于随军家属工厂,但工厂实行工资制,出师之前二十八一个月,转正之后三十元一个月。”
良馨接着道:“这第三个选择,是国家刚实行的大包干,面包坊和面粉厂都属于起步阶段,但农村现在的分田到户形势一片大好,听说安徽小岗村的社员同志们,分田到户之后,今年连摩托车都买了,嫂子们和婶子们,先认真考虑三个选择,选择好之后,我们就可以安排培训班的事了。”
良馨端起茶缸,面包坊里瞬间被“嗡嗡”声包围。
良馨说的工厂,唯一弊端就是没有编制,没有编制就都算临时工,并不是想象中的铁饭碗,烈属们主要就是围绕着这个点你来我往,讨论得热火朝天。
讨论完之后,因为昨天看到杨师长、郑政委和史兰芝对李兰花的态度,烈属们已经自发让李兰花代表发言。
李兰花看向良馨,“良厂长,农村种地没有男劳力的话,我们这些女劳力真的很艰难,难的不只是搬不动粮食,耕不动地,是家里没男人的话,坏人都挨着我们欺负,虽说国家优待烈属,但我们也不可能什么鸡毛蒜皮小事都去找国家,你要是真的能把我们都收下,我们肯定是愿意跟着你干。”
“不是跟着我,我也是跟着师里干。”
良馨放下茶缸,“既然这样,面包坊和面粉厂急需人手,大家就全留下来。”
烈属们听完,露出激动兴奋的笑容。
“面粉厂虽然是随军家属工厂,没有编制,但凡事都有两面性。”良馨慢慢道:“只要面粉厂所得利润高,换句话说,只要赚得动钱,我们就可以拿出一部分钱,用来改善大家的生活,比如说,涨工资,提高伙食标准,盖房子分给职工,让大家在这里都可以真正的安居乐业。”
原本已经希望降低的烈属们,听了这话一怔。
李茅先问:“还能涨工资?”
一名烈属紧跟其后:“真的能像工厂那样分房子?”
“齐心协力,艰苦奋斗,一切皆有可能。”良馨翻开面前的笔记本,“除了面粉厂,江京面包坊需要至少四名职工,王大丫同志之后会是江京面包坊的门市主任,负责日常管理工作,一个月培训期后,被分配去江京的同志,户口随工作调动到江京,就能拥有城市户口和你们想要的商品粮,面包坊会租宿舍给你们,也算分了房子。”
“还有这好事?!”
昨天顶着条纹毛巾的家属,名叫徐大凤,不敢置信道:“良厂长,你刚开始讲话,没感觉出后面还有这么好的事啊!”
烈属们纷纷点头。
良馨笑道:“我开始就说了江京和北京的店都需要人手。”
徐大凤一愣,仔细回想,确实如此。
只是她们的注意力都被闪闪发光的“工人”吸引过去了,一听说不可能达到工人阶级的标准,只以为比在生产队好一点,完全没有想到面包坊还藏着她们做梦都不敢梦的东西!
一名瘦小的妇女巍巍颤颤举手,“那,那北京,北京也能这样?”
良馨点了点头,还没说话,就听见面包坊里响起了一阵吸气声。
“这才哪到哪。”李茅忙道:“北京面包坊,是给飞机上的客人做面包呢!”
“飞机?!”
烈属们众口一致,发出同一种不敢置信的惊呼声。
“至于孩子们,留在11师的就在11师的学校上学,分配去省城和首都的职工,就跟着户口所在街道分配上学。”良馨道:“这次分配完之后,城里面包坊很可能就不会再添人了,除非各位嫂子和婶子有优秀的管理思维,所以接下来一个月,大家要好好学习。”
烈属们还处于难以置信之中。
“这,这就是天上掉馅饼,也比不上良厂长啊!”
李兰花看着良馨感叹,“你不去当国家干部,真是可惜了。”
烈属们纷纷用力点头。
“等我们做好了,人手再不够,可以把基地和其他地方的烈属都招过来,也可以帮助地方解决岗位需求。”良馨道:“这样跟国家干部做的事也差不到哪去。”
一名烈属道:“怎么不差,你干这个,哪能比得上当国家干部威风!”
“所以我们良馨是有良心的好厂长。”李茅道:“跟着这样的厂长干,日子肯定差不了。”
眼看烈属们要附和点头,良馨抢先道:“烈属们的工作,想去面粉厂的可以直接找李茅嫂子,她负责面粉厂的日常管理,现在除
了面包坊的名字,还有一件事,我们原来的人,有没有谁想去北京?”
面包坊四人一怔。
“如果没有的话,我负责管理江京的面包坊,就让大丫姐带着小丫改去北京了。”良馨道:“大丫姐愿意吗?”
王大丫连忙点头,“愿意,都,都行,带着,小丫,我,到哪,都可以。”
“我想去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