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心小狗又争又抢还能上位吗(176)
说到最后,蔺寒时的声音戛然而止。
无话可说。
他根本等不到那一天。
巫萤晚看到他逐渐黯淡下去的眼神,她一点也不意外,更不生气。
她无比亲昵地摸摸他的耳垂,仿佛在安抚受伤求怜的小狗。
嘴里却温柔而决绝地,告诉他:“蔺寒时,我们的时光,已经过去了。”
“我在向前走。你呢。”
蔺寒时忽的掀起眼皮,用不可思议的眼神,定定看着她,“什么叫,向前走?”
尽管大脑无法理解这句话,可他心底的高墙,已经颓然倾倒下来。
他压住即将决堤的情绪,小声反问:“我……要走去哪里?”
“去你本来要去的地方啊。”今晚的开诚布公,让巫萤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种时刻,她突然不想口是心非下去,不想辜负曾经的自己。
她真心实意,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从很久以前起,你就走在我的前面。是我一直在追着你跑,不是吗?”
蔺寒时以为她这是在怪他,忙不迭解释:“以前我做得不好,我可以向你道歉,我会尽全力弥补你……”
“可是我现在很好啊。”巫萤晚打断他,眼神意外有些急切。
她一句“很好”,让蔺寒时浑身都像被抽空了气力,连再张嘴解释的力气都没有。
他突然憎恶地意识到一个事实——
无论他们有没有重逢,对她而言,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其实被困在回忆里的人,只有他一个。
他的久别重逢、失而复得,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场无关痛痒的过路风景。
巫萤晚仿佛看不出他的悲伤。
她继续说完自己的话:“这条路,本来就是属于我的路。你可以继续走你的路,用不着因为我而回头的。”
……
出乎巫萤晚的意料,蔺寒时的表现,突然变得平静起来。
像暴风雨过后宁静的海平面。
他绷直背脊,一言不发地出去。还贴心地将卸掉的房门,又小心翼翼关回去。
巫萤晚躺在床上,眼神放空地盯着天花板。
正在发烧状态的身体,好似更糟糕了。
心脏上那条细小的缝隙,好像变大了些,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顺着裂缝流走。
应该是水分。
此时她如同一条离岸的游鱼,浑身又干又渴。
夜灯下的那颗安静的小光点,忽然一闪,又一闪,如同一只心领神会的眼睛。
它本不起眼的体型,已然,悄无声息地膨胀了一倍。
时间过去很久,蔺寒时才又回来。
手里端着一碗热腾腾的粥。
他用一副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的口吻,说:“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巫萤晚这才想起来,自己还发着烧呢。
难怪莫名其妙和他说了这么多,原来是烧糊涂了。
蔺寒时拿起粥碗,坐到她床前,刚想给她喂粥。
他突然意识到什么,动作一顿,又将粥碗塞到她手里,“你自己来吧。”
巫萤晚愣了下,只好接过来。
勺子送进嘴里尝一口,味道再熟悉不过。
是他亲手做的。
她也不矫情,直言:“刚刚就是去弄这个了吗?味道很好,谢谢。”
“嗯,”蔺寒时淡淡笑了下,“熬粥的时候,我顺便也想了一些事。”
巫萤晚瞥他一眼,“这样不好,做事要专心。”
蔺寒时笑意更明显,看她的眼神,藏着些宠溺的意味。
他说:“是公事,你不用故意岔开话题。”
自知理亏的巫萤晚,继续小口喝粥,静静听着。
“我有件事,一直瞒着你,”他坦言,“朝微,她来找过我。”
“咳咳……”巫萤晚好端端的,被软糯的粥噎了下。
她正正脸色,“她找你干嘛?”
话罢又补充一句:“她不是头号通缉犯嘛,跟你有什么来往?”
蔺寒时一本正经:“她在易感期来找我,说她喜欢我。”
巫萤晚哑口,悄悄侧开一点视线,支开话题:“你不是说是公事?”这算哪门子公事?
“机械纤维被盗之前,我见过她,可以确认是她干的好事。”
巫萤晚在心底怨念。
他怎么老惦记着要捉朝微?
她真想不起来,到底哪里惹到他了?
可她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好顺着他的话,咬牙切齿唾弃自己:“哼,朝微真是诡计多端,心狠手辣,阴险狡诈。”
蔺寒时盯着她夸张的表情,定定看了许久。
他突然追问:“你们的能力,完全相同?共享力量,同生共死?”
因为她们契定了命契。
“是,”巫萤晚反应过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蔺寒时避而不答,转而提起另一件事:“送你回来后,我特意去看了兰德。他的确是被异物控制了,才会失去常性。你猜猜,控制他的,是什么东西?”
巫萤晚:“是什么?”
“是一枚绿色的晶核碎片。”
闻言,她脸色微变,眼神顷刻复杂起来。
蔺寒时心知她已经猜到了:“对,是命契绿晶核的碎片。”
巫萤晚沉默。
握着勺子的手指,不自觉收紧。
契定了命契的,就只有她和那个怪物女人。
控制兰德的人。
不是她这个假朝微,那就只能是真正的,“怪物朝微”。
“不说话,想到什么了?”蔺寒时的声音,及时将她的理智带回。
巫萤晚回过神,心知肚明他这是要刨根问底了。
她还在纠结,要将真相告诉蔺寒时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