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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圣[西幻](250)+番外

作者: 莫卿歌 阅读记录

“毕竟他们怕死。”艾斯特尔放下手,“异教审判所不会放过他们的,那就只能寻求王冠的庇护了。”

但现实却比她想象中还要魔幻,又是一天不到的时间,狱卒带来了另一条消息。

“费比拉安封城了??”

艾斯特尔猛地转过头:“疯了吗?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狱卒放下手,在脖子上划了一下:“最近有越来越多的平民,其余国家的间谍涌入城里,事态似乎要完全失控了。”

“这个时候,他们的第一反应都不是解决事情,而是封城。”

狱卒说了几句话后便急匆匆离开了——在封城后城市的防卫力量要求拔高了好几个等级,就连他也要出去巡逻。

艾斯特尔却觉得很不对劲,她扶住了墙壁——希贝尔,你这是要把这座城市变成一座斗兽场吗?

她侧过头看向窗外:“但是现在……”

说话间她隐约听见了喧哗声,几个狱卒们压着穿着亚麻衣服的男人走上了楼,艾斯特尔的心一沉——是平民,神殿和贵族们已经忍不住了吗?

他们未免暴躁得太快了,连忍都不想多忍了。

其中一个男人在路过艾斯特尔的牢房侧过头,快速眨了下眼,看到对方那张熟悉的脸时,她松了口气。

‘是革命军……他们已经混入城市里了。’

“死了太多人了。”艾斯特尔想起了那些地下的骸骨,父母的哭嚎,还有失踪的男人和女人,现在贵族连最后一块遮羞布都扯了下去,让所有想活的人自欺欺人都做不到。

“皇帝……他什么都没有做。”

【他什么也做不了。】

恍惚中,艾斯特尔听见有人这样说。

【哪怕他更正了错误,下一刻,主脑意识也会把世界线拨回正常。】

【它这次被逼到把所有筹码压在了棋盘上,却还是步步落败,这是它最后的疯狂,却没想过,反而加速了它的败局的到来之时。】

艾斯特尔看向窗外——现在的费比拉安就是一个炸药桶,只等着一颗火星,将它彻底引爆。

第130章 美丽

艾斯特尔本来以为自己至少会在巴士底监狱待上至少三个月, 才能看到炸药桶的爆炸。

“但速度远比您想的要快,不是吗?”

希贝尔再一次站在了监狱的门前,血腥女王这一次披着一件红丝绒披风, 好像鲜血染成的披风站在门前。她的身上有掩饰不住的血腥气, 足以让幼年的孩童做上一场噩梦。

“我还是低估您了。”

女王的脸上是毫不掩饰地惊叹和惋惜:“您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真实意图的呢?”

“不, 你这个用词不准确。”艾斯特尔先一步否认了希贝尔的话,黑发的少女脸上是一种有些哀伤的表情, “时至今日, 你还是在欺骗我。你想保护我是真的,你想借此限制我也是真的。你只不过一直用一个真实在掩盖另一个真实。”

她慢慢走到了监狱的门前,黑发少女的面容美丽得让人窒息,她肌肤雪白、面容绮丽, 看起来就像一个不谙世事天真无比的贵族女子, 但希贝尔清楚,这个看起来平常的躯壳下是异常强大的灵魂。

“你把我关在这里,是想要阻断我和外界的联系,也是把我当成一个靶子, 一个用来牵引革命军的棋子。”

艾斯特尔放下手:“你早就知道当时我会跟随着那些人来到巴士底狱, 因为这本就是我一开始定下的计划的一步,所以你将计就计, 顺势而动,借此掩盖你的真实意图。”

希贝尔微笑着看着艾斯特尔:“您说得很对, 果然瞒不过您。”

“你一开始也没有想过隐瞒我多久吧?”

艾斯特尔静静看着希贝尔, 对方的面容纯美无比,就像是梦乡中开放的白百合:“希贝尔, 现在, 你满意了吗?”

希贝尔微笑着摇了摇头:“殿下, 您应该知道,我不是什么以杀戮为乐的杀人狂。”

“我的确想看到毁灭,但如果真的有美好出现,我也会驻足赞叹,也不吝啬于保护。”

女王的脸上闪过一种黯然和惋惜的表情:“只不过,有的时候,美好总是会被污染成黑色。”

“我们不能强求绝对的善,正如我们不能对绝对的恶心存妄想。”艾斯特尔说到这里制止了话语,她了解希贝尔,这些道理她都心知肚明,她只是不想这么做。

“事情正如您猜想一般前行,整个帝都,整个帝都现在都充斥着愤怒与哀嚎,人们的血泪与控诉却不能让那些高高在上的人低头看一眼,似乎还沉迷在纸醉金迷的生活和自己的权力被神殿夺走的愤怒中,呵……”

希贝尔轻笑一声,她微微抬起头:“如果这个时候点起一把大火,那场景一定会很美丽吧?您放心,我不会真的那么做的。”

昔日的圣女一只手捂住心口:“毕竟我曾经,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平民女孩。”

艾斯特尔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她不为所动一样看着她,那双湖蓝色的眼睛这一刻好像凝结的冰,好像是美丽却锋利的宝石,她的眼睛在审视着希贝尔,过去了十几秒,她开口了:“所以你今天是为了什么来看我的?”

希贝尔的笑容多了无奈的意味:“除了表达钦佩外,我真的只是想要见一见您罢了,这个理由您相信吗?”

“我相信。”

出乎意料的是,艾斯特尔竟然给出一个这样的回复,黑发少女侧过头:“希贝尔,你刚才看着我的眼神,满足感已经快要溢出来了。”

希贝尔下意识抬起手摸到了自己的眼睑,她不由自主看向艾斯特尔,她所尊重仰慕的人正微笑着看着自己,刚才的针锋相对仿佛不存在了一样,只剩下了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