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圣[西幻](257)+番外

龙语魔法！

艾斯特尔的眼睛里突然出现了两颗星星，她说出了一个词：“闭嘴。”

言灵瞬间发动，本来还在连续不断吐出咒文的黑龙就像被什么堵住了嗓子一样，嘴巴开合，却发不出一点声音，而被打断的龙语魔法自然也失效了，原本漂浮在黑龙周围的咒文飞灰般散去，黑龙低下头，这个时候，艾斯特尔发现了异常。

“你的眼睛似乎没有那么红了。”

艾斯特尔像是自言自语，她再一次伸出自己的精神触手尝试性接触黑龙的意识海，这一次，她精神一振——狂乱感觉退去了不少，祂似乎恢复了一定神智了。

天空闪过一道闪电，黑发少女的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殿下？您醒醒，殿下？”

一瞬间天旋地转，艾斯特尔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抽出了躯壳，而还未完全恢复了理智的黑龙对着这具躯壳本能张开了嘴，她下意识闭上了眼——

“咕隆。”

她的意识越飞越远，最先听到是吞咽声，她没有听到毛骨悚然的咀嚼，于是睁开眼向下望去，入目的场景让她愣住了。

黑龙的嘴角还残留鲜血，但眼里的猩红却彻底消失了，巨龙呆呆站在废墟之上，似乎还没有思考过来自己刚才做了什么。

‘祂这是因为刚刚恢复理智吗？’

艾斯特尔的想法在心里一闪而过，一阵凄凉的哀嚎悲鸣声打断了她——

黑龙仰起头发出了一种撕心裂肺般痛苦的嚎叫，祂的眼里不停流出血水，巨大的痛苦让祂轰然倒地，就像是被击中了要害一样嘶鸣着。

“艾斯特尔，艾斯特尔——”

祂口吐人言，竟然清晰叫出了刚才亲口吃下的人的名字，黑龙挣扎着站起身在周围盘旋，随后扇动骨翼，向着远处的山脉飞去。

在意识彻底抽离的最后一秒，艾斯特尔眼睁睁看着黑龙嘶鸣着，一头撞向山脉。

*

意识抽离后，艾斯特尔最先看到的是身边的蓝色数据流，1与0构成的数据穿过她的身体，她向四周看去，看到了无数过去的零碎画面。

‘这就是，过去的数据储蓄？’

这些数据流并没有持续多久，他们更像是即将消亡的昙花一现，又像是一些不死心挣扎着出现的过去的存在，紧接着便是由更为厚重真实的历史迎面而来，逐渐转变为独立三维的世界与主脑开始进行无休止地争斗。

还未等她仔细去看争斗的历史，她的意识一清，猛地睁开了眼睛，只看见主脑化成的女人和一个身影对峙。

她撑起身体，低头看了眼周围散落的宝物黄金；“我这是回来了？”

“是的。”

正与主脑意识对峙世界意识转过头，他对着她笑了笑，那张脸，那张脸……

艾斯特尔一瞬间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她难得瞪圆了眼睛，指着对方结结巴巴：“你，你为什么……”

“怎么了？”

对方仿佛无知无觉一样继续对着她笑，艾斯特尔咽了下口水：“为什么，你长得那么像我和西泽尔啊！！”

以男体现世的世界意识有一张相当出色的脸，几乎毫无瑕疵，可这并不是艾斯特尔惊讶的原因，真正让她为之震惊的，是对方的外貌简直有四分像她，六分像西泽尔，这么一看——

‘就像是我和西泽尔的孩子一样。’

这个想法让艾斯特尔恶寒了好久，她甚至下意识摸了摸胳膊，感觉有汗毛炸起，站在世界意识前方的主脑却开始喘息起来，或者说它模拟人类喘息起来。

艾斯特尔立刻明白——她在对峙中输了。

主脑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她扫了眼两人，脸上依旧没有什么情绪波动：“既然你们坚持，那就看看，到最后谁会赢吧。”

它消失了。

世界意识走到了艾斯特尔面前，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说：“主脑是没有性别的，我也是没有性别的。”

艾斯特尔：？

世界意识弯起嘴角，进一步解释：“您可以把性别和外貌理解成，想要成为什么的想法的外显。”

“你们也会有自己的欲望吗？”艾斯特尔下意识接过一句听起来有些讽刺的话，世界意识点了点头，“自然，不然我们也不会发生那么激烈地争斗了，不是吗？”

“以玩家作为棋子的争斗。”

艾斯特尔低低说了一句话，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哀伤说着这句话。

她闭上眼；“哪怕我心知这是所有人做出的选择，但我还是……没有办法平静接受这件事情。”

想到那些被困在主脑生成的躯壳里的玩家的灵魂，艾斯特尔便感到一种暴躁与坐立难安，她只能说：“他们太惨了，我没办法放着不管。”

世界意识看着她：“虽然很残忍，但我还是要说，在没有彻底打倒主脑时，我们是没有办法让玩家解脱的。”

“这是签下契约的代偿。”

代偿吗？

艾斯特尔的心更加沉重了：“这可真不是一个好词。”

世界意识扶住了她的肩膀：“您也应该猜到了，这三次并非穿越，对不对？”

黑发少女点了点头；“其实那是我曾经经历过的过去的经历，对吗？”

“是的。”世界意识终于开始坦诚，“如果说让这个游戏世界彻底走完了时间线，那这个世界基本就是主脑的囊中之物，但偏偏……世界多了它眼中的‘害虫’。”

“也就是我们。”

“是的，也就是你们。”

来自三维世界的玩家是最为不可控的因素，他们掌握着游戏的剧情，在世界封闭后，更是通过摸索一点点找到了离开世界的可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