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为我折腰(2)+番外
“我……”没等她想到解释的说辞,对方竟走了过来,抓住她的胳膊,眼睛盯着她的脖子,问道:“你脖子是怎么了?怎么伤得这么厉害?这样的伤,你……你竟还能正常说话?”
看着她那可怖的伤口,纵使他不是仵作,也知道这伤足以让一个人的脖子血管被勒断,而她却还生龙活虎。
裴素素惊慌失措地咳嗽了两声,用手捂住脖子,屏息凝气道:“没……没有啊……我这是上火……”
根据原主记忆,这位岳州平安县县丞许远,为人老实厚道,与陈随关系匪浅,两人都在这平安县待了十年,甚至更多。
许远无奈地叹了口气:“平安县第一次遇见这么大的凶案,谁不上火?你当真没事吗?”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裴素素:“没事啊,我挺好的……”
许远眼中飘过不信二字,但他没再问这个问题了。
“你这伤验的如何了?”他问。
裴素素赶紧回答:
“死者死于前日子时,致命伤是头顶遭遇重物击打,且身上多处伤痕,周遭血痕凝结,胸前有创口,皮肉多卷凸,袍服处也有破口,与尸体创口同类,疑似生前被人用利器割伤……县令生前,可有仇人?”
这些可不是她用这么短的时间推理出来的,而是利用原主的记忆。
她又周围看了一圈,只看到一身男子的袍服被放在了架子上,那应该是陈随的。
“仇人?你怀疑是仇杀?其实我也这么怀疑过,可县令很是清正廉洁,家里破破烂烂,加上平安县少盗贼,收监的地方常年见不到一个犯人,更别说县令曾惹过谁了……被仇杀的可能性很小啊。”许远痛恨地锤着墙壁,迟迟想不出是什么能让一生为百姓的官这么死了。
裴素素点头:“那县丞可派人去查了?同一天里林子中的相关人都一一询问了?”
“查了,问倒是没问,那地方鲜少有百姓去,就连盗贼也不会去的,我们的人只从林子中带回了一把刀……”正说着,他忽而看见了地上残留的纸屑。
“这……这不是你的验尸实录吗?怎么被烧成这样了?谁干的?”
随即他蹲下身来,捏着那残存的纸张,幸而实木做的书皮还能看清,没有被烧毁,这才让他认了出来。
这原主是个实力颇强的女仵作,平安县人人知道她验尸的时候会随身携带验尸实录,这东西她宝贝得很,现如今被烧了,眼前这位自然惊讶。
看着裴素素一脸慌张的样子,加上她那惨白的脸色,以及脖子上触目惊心的勒痕,他便觉着事情不对。
“你究竟发生了什么?实录被毁,你竟没有察觉?还有你的脖子,上火也不该是这个样子,你方才敷衍于我,我只当是你不想让我管太多,可你脖子……都渗出血来了。这不对,你一定是遭遇了什么!”许远看出了端倪,狐疑的眼神盯着她,一张老脸极为严肃。
裴素素好歹是在现代见过查案的,他这副模样简直与那些问询的警察一模一样,好在是没被他吓住,解释道:“实不相瞒,方才……我遇了刺杀,我怕您担心嘛……”
她示意他看地上那明晃晃的麻绳,对方惊愕非常。
这位在县丞的位子上坐了这么久,怕也不是好糊弄的,他既然已经看出来不对了,她就不能蒙混过关,否则会更麻烦。
“什么?”他先是大喊一声,再是骂道:“县廨里还能有刺客?这是什么世道啊!我一个岳州小县竟也如此不太平,你没事吧?我这就去为你寻大夫,可不能耽搁!”说着就要跑出去。
“不必了,我没事!”裴素素一把拉住他,心说这要是让大夫给看了,那还能瞒得住这要命的伤?对方脸色立即变了,觉着她是不好意思麻烦他,立即道:“这怎么行?还是请大夫来看看吧?我也好放心……”
裴素素好声好气地道:“真不用,这伤我自己会处理,我要有事的话不早就去见阎王了,哪能和您说话啊,您别担心了。”
“就是我想多嘴问一句,那刀……只剩个刀柄?”没等许远再说,她便转换了话题,随之看向那放在桌上的刀柄,刀身完全没有,只留下那突兀的刀柄放在那里,看着就很奇怪。
“对啊,拿回来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不过有人看了出来,说是……军中之物。”他磕磕巴巴总算说完了。
裴素素:“那可曾派人去军中认领?”
一提到这儿,许远就激动了起来,完全忘记了她脖子的伤,暴走了几步,道:“认领什么?军中乱着呢!岳州本是淮阴侯驻守,多年未曾变过,谁曾想三日前来了个团练,驻扎在平安县之外,谁看不出来这是明晃晃的挑衅?平安县成了中间的夹层,万不可在这个时候去招惹其中一方。”
“一个团练便这么大张旗鼓?难道是奉旨来的?”裴素素做出倾听的样子,许远果不其然就给她讲解起来了。
没想到裴素素会问细节,许远想了五秒,回答道:
“那团练是个宗室子弟,只不过一月前被封了王,本也没什么功绩,封王竟也能轮得上他,想来这年头王爷也不值钱,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岳州有淮阴侯在,便就乱不了,只是多事之秋,咱们能躲就躲吧。”
裴素素想到原身当初就是因为去了城外林中,而被军队中的人赶了回来,之后就遭遇了刺杀,这其中一定有联系……
她赞同道:“县令说得有道理,不过我朝封王,可是有什么门槛?”
“原本门槛也是挺高的,可皇上无子嗣,储君之位又空缺,给了宗室子弟希望,所以数十位与皇室有血脉关联的,都眼巴巴地看着这王位呢,你得先封了王,才有望是储君,最后才能登基,这毋庸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