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也听到了敲门声,却面不改色地撒着谎哄骗少女。
说完他便俯下头,想黏黏糊糊地贴上少女,继续向她索要亲吻。
钟觉浅却已经清醒了过来,她双手撑在褚知白身上,用力把少年往外推,嗓音里充满紧张,“糟糕,是敲门声,有人要进来了!”
这种符合礼仪却又存在感极强的敲门方式,来人肯定是周星照没错了。
果不其然,几秒钟后,周星照低沉华丽的声音从门板后传来,“浅浅,你在房间里吧,我进来了?”
少年的嗓音辨识度很高,又极具穿透力。
钟觉浅明明知道周星照人在门外,听见他的声音,却还是觉得他离她很近,好似下一秒他就要出现在她的眼前了。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看到自己推了半天,身上的褚知白依旧纹丝不动,更是崩溃到了极点。
“你还杵在这里干嘛呢!”
钟觉浅左右看了看,指着房间角落里的衣柜,对褚知白道:“你赶紧藏进去,躲着别出声,等周星照走了我再叫你。”
褚知白维持着原来的姿势。
他单腿立在地上,另一条腿屈膝放在沙发椅的椅面上,膝盖压住少女的百褶裙裙摆,抵住了她露在外面的、洁白的腿根,双手则按在沙发椅的两边扶手上。
这样的姿势,让他整个人都隔空覆在了少女的身上,像一片有实体的黑雾,离她越近,越是贪婪地侵占挤压着她周围的空间。
只要他不退开,少女就无法从他身下挣脱出来,只能被他困在原地,哪里都去不了。
“为什么我要藏起来?”褚知白明明知道答案,却还是问出了口,“周星照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他看见我又怎么了?”
钟觉浅要被问笑了。
怎么了?
你还好意思问怎么了!
“你看看我们俩现在这副样子!”
钟觉浅指了指两人红肿的嘴唇,“如果你也在场,周星照只要不是傻子,就能看出来我们刚刚做了什么!”
她并不介意被周星照知道她和褚知白的关系。
可是,一旦周星照看见他们俩的模样,他就会反应过来,原来她所谓的“找副部长有正事”,就是把褚知白拉进办公室里一顿狂亲,亲到两人嘴巴都肿了为止。
周星照也会想通,原来她让褚知白当副部长、为他设立办公室、给他进出玻璃花园的权限,就是为了方便她对少年做坏事。
周星照知道的话,顾念安也会知道,路遥也很有可能知道......
钟觉浅表示,她可以
死,但不能社死。
而且,褚知白之前郑重地求过她,不要让路遥知道他们俩的事情。
钟觉浅虽然对此感到很不爽,但她既然答应了他,就要信守承诺。
褚知白定定地看着怀中的少女,忽然弯唇。
他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也跟着动了起来,眼尾那颗缀了许久的泪随之摔落,砸在沙发椅的椅面上,隐藏在了那片纯黑之中,像一滴不被人在意的冷雨。
“被周星照发现了又怎样?”褚知白知道自己不该自取其辱,却还是忍不住地追问,“你就那么在意他的心情,怕他生气难过吗?”
少女可以当着他的面被周星照摸腿摸脚,为什么不能当着周星照的面和他接吻?
周星照吃醋又如何,生气又如何,嫉妒又如何,难过又如何?
少女可以轻飘飘地无视他的崩溃绝望,为什么就不能对周星照同样残忍?
她就那么喜欢他,那么重视他?
就因为周星照长了一张她喜欢的脸?
可他不也长得很像那位正主吗?
周星照凭什么就能被惯着!
钟觉浅:“啊?”
她没空去想褚知白在说什么胡话,因为她听见了远处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
周星照要进来了!
钟觉浅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只不停地把身上的少年往外推,“算我求你了,你先躲起来好不好,有什么事我们......”
“不好。”
褚知白却在这种紧要关头任性起来。
他单手将少女抵在他胸前的两只手腕抓住,高大的身躯压下来,低头亲吻她,任凭她满脸慌张地左右偏头去躲,也不肯放过她。
褚知白像一条追着主人舔舐的大狗似的,把少女困在怀里亲。
他吻不到她的唇,便退而求其次,吻她雪白温热的脸颊、发红的耳垂、被眼泪濡湿的通红眼尾......
钟觉浅欲哭无泪。
周星照也是,褚知白也是,他们是染上什么病毒了吗,怎么一个接一个的都在发癫?
正当钟觉浅拼命挣扎,努力想把手从少年的大掌里挣脱出来的时候,她突然听见了门锁打开、门板旋转的声音。
“浅浅?”
周星照的声音传来。
刹那间,钟觉浅脸色惨白地僵在了原地。
她想不起说话,也想不起要动,仿佛一个被放置在沙发椅上的、面露惊恐的漂亮人偶。
周星照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整洁、装修非常有格调的办公室。
办公室里空无一人,安静得针落可闻。
“浅浅?”
周星照疑惑地挑眉,迈步走进了房间中,这才看到房间侧边的墙壁上有一道半开着的门。
他快步走过去,推开门,只见门后也是一间办公室。
这个房间的面积稍微小了些,但无论是这里的整体风格、还是装饰陈设,都能体现出当初准备得有多用心。
尤其是正对着这扇门的书墙,是一个定制的、与墙等大的红木书柜,书柜的每一层都摆满了书,根据书脊的颜色整齐排列,形成了一条彩虹般的渐变色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