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暗地里勾搭李家那个混帐来害我姐姐,这也是你们做的出来的?
“你是什么舅母?你是豺狼!”
何氏竟然骂不过他!
她转而逮着张氏撒泼:“谁家闺女满十五了还不说亲?她没爹了我这当舅母的给她着想不是应该?
“那李家可是响当当的富户,开着四五家油铺,她嫁过门就当少奶奶,天天吃香的喝辣的,不比在娘家强?
“到时你们娘俩隔三差五上门打打秋风,都够你们享福了!
“我这可是为你们好,你们还把好心当成驴肝肺!”
张氏气得咒骂:“无耻的东西!这么享福的事儿你不让你闺女去?”
何氏尖叫:“我们茹姐儿是张家的正经小姐,你们珈姐儿哪能跟她比?!”
“歹竹焉能出好笋!你这不要脸的能教出正经小姐?真是笑掉了人的大牙!”
何氏脸色灰青,尖叫一声冲上前:“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问你,珈姐儿真是你和谢彰生的女儿?”
张氏朝她脸上啐去:“放你娘的狗屁!她不是我生的还是你生的?我告诉你,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定要让你们全家给赔葬!”
何氏咬牙:“张秋娘,你倒别把我当傻子!
“那丫头长得跟你们夫妻谁都不像,咱爹让你们回沙湾之前,你们也半个字儿没提过生过个女儿!
“而回来之后,身边就莫名其妙多了个五岁的她!
“当初你们在京城生活,我们相隔千里,只有书信往来是不假,可你们生下长女,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跟我们说,你凭什么说她是你们生?”
谢谊听到这儿,张着嘴看向他娘。
张氏面肌抽动:“你少在这儿顾左右而言他,打量就这么糊弄我么?没门!
“你勾结李二害得我女儿昏迷不醒,今儿你要是不给个说法,我就上县衙去击鼓去!”
说完她就要往外走。
何氏三步并俩冲上前扯住她,并猛地从袖子里抽出张纸来展开:“到底是谁想顾左右而言他?
“你张大眼睛仔细看看,这是我日前清理老爷子遗物时翻出来的!
“上面是说的是给珈姐儿去沙湾县衙上籍所花费的三百两银。
“我且问你,什么原因上籍得三百两银子?如果她是你们亲生的,又什么原因需要到沙湾来上籍?
“如果她真是你们生的,你们为何没在京城给她上籍?不上籍,那你们又是怎么带她出城来的?
“这可是老爷子的亲笔,上面还有他的指印,这三百两银子还是张家出的,你可别想赖账!”
张氏望着字据上的字迹,不知是因为气怒还是因为别的,眼眶瞬间红了。
张洪年轻时把张氏这个长女当小姐培养,请了族长给她起了大名叫秋娘,还请先生回家教她读书。
所以字据上的字她不但认识,而且还一眼认出确实是张洪在县衙立字据时留下的存根!……
“阿娘,这怎么回事?”谢谊看懵了。
“傻冒!”何氏望着他冷笑,“你爹娘把那个野种当宝贝,把你这亲生的独子倒当成了草,你还蒙在鼓里,把不明来历的丫头当菩萨侍候呢!”
谢谊瞪她:“没跟你说话!”
张秋娘冲上去撕她的嘴:“我家珈姐儿才不是什么不明来历!”
“那你倒是把她的来历说出来!”
何氏一把推开她:“连李家的这样富户子弟都看不上,我倒要看看她有什么了不起的出身?!”
第3章 想看戏了!
张秋娘踉跄了几步,直到谢谊顶住她身子才站稳。
她双眼喷火,一串话冲到了嘴边,临到头时却又在双齿后停住了。
“她什么出身,都不关你的事!她是不是我生的,你们都不该打他的主意!”
秋娘说完这句话,甩袖往外走去。
“怎么不关我的事?她可是花张家的钱长大的!”
何氏追上来挡住她去路:“一个不明来历的丫头,吃我们张家的,穿我们张家的,我们张家让你们给算计当了多少年冤大头?
“从她五岁起开始养她,一直养到十二三岁!当千金小姐似的待她,锦衣玉食地供她,该给的月例银子我们茹姐儿有的她也有!
“不说多了,一年几百两银子的花费,八年下来也得几千两了!
“她一个外人凭什么花我们张家的钱?张家养你们谢家人还不够,难道还要帮着你们养外人?!”
“呸!”张秋娘回头:“不管养谁那也是我爹请我们回来的,花再多也是老爷子当家,跟你们有什么相干?!”
“那这三百两呢?!”何氏啪啪地拍打着字据,“这可是给珈姐儿上籍的花费,这可不是嚼用的钱,这你不能算上吧?
“你若不给,那我也上县衙里讨说法去!县衙必定还有当年的文书,她到底是谢家人还是野种,县太爷定会有个说法!
“只要她不是我们张家的外甥,那这笔钱就是张家代她出的,她得还给我们!”
秋娘气得颤抖:“做梦去吧你!她是不是我生的,都是我张秋娘的女儿!你要敢动她,我就跟你拼了!”
“能由你说了算吗?”何氏冷笑着,步步紧逼上去:“要是她三天之内还不上这三百两,那你就把宅子抵过来!
“你要是不抵宅子,那她就给我老老实实嫁到李家去!”
何氏说这话时一个磕巴都没有,也不知她背地里盘算了多少遍。
张秋娘待要再上前理论,谢谊看着团团围在何氏身边的婆子们,连忙半抱半拉地把秋娘给带出大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