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观察手册[西幻](42)+番外

“让喜欢八卦的人都去找他们的同类吧，莱克西。”她因为一些八卦内耗的时候戴斯蒙德这么说，“既然你不是他们的同类，那就告诉他们滚。”

这话虽然粗暴，但在理——戴斯蒙德从来不委屈自己。

莱克西刚要开口，门就从外面被弹开了。

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艾罗的眼睛在黑暗里格外明亮：“卡琳娜。”他说，“好久不见。”

“你怎么——”

艾罗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意思：“我是斯杜普斯的主审官，我有义务接她走。”

“当然也有快速的做法。”罗斯女士语速飞快地小声对莱克西说，她省略了“绕过主教”这个短句，“你可以去魔法试炼，和莫尔顿大人一起。”

莱克西看向伊安，对方点了点头：“跟我走吗？”他轻声问，声音就像他们在外面坐着冥想时候一样。

“她不跟你走。”艾罗说，态度非常强硬，“她现在要去领主府邸。”

说完他看向莱克西，眼神里除了强硬还带着一点请求：“跟我走。”

莱克西感觉自己像是拔河比赛里的那条绳子，她浑身上下绷得死紧，心脏快要跳出胸口。

一边是大概率会否决他们一切决定的主教，另一边是可能会让她丧命——她自己的想象——的试炼。

“你会选我的，不是吗？”她听见戴斯蒙德的声音理直气壮地说，至少他自己认为他“很讲理了”。

当时他们在工厂附近，戴斯蒙德和利弗因为一点小事起了冲突，正在争莱克西帮谁，当时她也是这种感受，感觉帮谁都不是很合适，不帮又不合适。

现在她感觉跟谁走都有道理——你铺了床，现在要睡在它里面，这叫对自己的行为负责，做事要有始有终——如果可以，两边她都想跟着去，可惜她一个人不能分成两半。

“这是不负责任的。”艾罗看着她的眼睛，“试炼很危险，你有可能——”

“拜托，艾罗。”伊安站起身来，他和他哥哥一样高，“有我呢。”

“传言都针对你们两个，主教那边不可能有结果。”伊安继续说，“放莱克西小姐和我去试炼是最优的选择。”

莱克西也站了起来，她刚刚脑子里有一个之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想法，她怕自己忘了，所以要现在就说出来：“我想我们可以一起去试炼。”她打断了两人的争执。

“你疯了？”

“你疯了。”

屋里同时响起两个不同的声音。

第24章 吸血鬼观察手册

“你疯了。”他们站在风很大的峡谷边上时，艾罗说。

莱克西往前走了两步，前面没有路了，她的鞋子踩在已经坚硬的雪上，另一只脚踩塌了上面坚硬的雪层，陷在雪地里。

“不错。”伊安心情很好地说，“我们快到入口了。”

峡谷像一道被刀剑劈开的裂痕，横亘在本来应该是延绵山脉的地方，刻意打断了雪山的延续，极有个性。

通往试炼的大门，就在峡谷里的结冰的山洞口中间，莱克西从这个角度能看得很清楚。

“我们怎么去里面？”她问，“我没带扫帚。”

伊安也沉默的一会，片刻后他摸着下巴开口了：“好问题。”他又走了几步，似乎在找一个落脚点可以爬下去。

莱克西觉得他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意思就是他也不知道怎么下去。

突然，时间好像回溯到了他们跳车的时候。莱克西提着自己的裙子走到伊安身边，艾罗跟在她身后，不过那是次要的：“我们跳下去。”

伊安的表情这时候和艾罗的重叠了，这应该是莱克西记忆里两个人最像兄弟的一次：“没门，小姐。”他说，“你会把自己跳死。”

“我会很小心。”莱克西指了指悬崖旁边的树杈，“我可以借助那些东西往下跳，不会很费力的。”

她想起一句话，学校里有一次展示的海报上出现过：只是在学校的一天。

如果换到这个情景上面，就是：只是跳窗的另一种形式。

她自己对自己很有信心，也相信艾罗和伊安有足够的敏捷度可以往下跳，所以才提出了这个想法。

“不行。”艾罗直接打断，“找另一个办法。”

“我这里倒是有几块石头——”伊安正要说着往艾罗那边走就被莱克西拦住了去路。

“对不起，”她的语气绝对不是在抱歉，因为语调极为强烈，“但我认为这是最快的办法。”

“但不是最安全的。”

“我对我自己有信心——”

“我对你没有。”艾罗这话说得极其冰冷，根本没有在意任何人感受的意思，“主审官有义务保证囚犯安全。”

莱克西差点笑出声来，不过是被气的：“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之间的关系只是囚犯和主审官？”

她不能理解，明明这人做的一切都已经超过了一个主审官对待囚犯的范围，搞得她都快要开始把他当朋友了，这个时候却要和她扯什么主审官和囚犯的关系。

她感觉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脖子上越来越热，侧脸甚至有些发麻，一堆不理智的话堵在喉咙里，只要她现在一张嘴，这些恶毒到她自己听了都会伤心的话就会变成刀子，从她的嘴里跳出来。

“找其他方法。”艾罗冷冷道，“我们只是主审官和囚犯的关系，斯杜普斯。”

“随你的便吧。”莱克西皱着眉说，她走到悬崖边，身体前倾，“反正我是要走这条路，不可能找另一条。”

说完她的身体就因为引力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