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对头他每天都想亲我(90)
“你做的?”蒋延只尝了一口,便挑眉看向坐在对面的人,他对段瑜的厨艺太了解了。
“当然是我做的,怎么你不信我?”分辨出质疑的目光,段瑜哼气伸手就要将筷子抢走:“不吃还我。”
蒋延自然不会让段瑜得逞,不但拉开两人的距离甚至还十分小气的将饭碗也一并拿走,生怕段瑜会不让吃一样,那一瞬间,段瑜有种在跟十岁小孩争抢的感觉,不争气的笑出了声。
“幼稚。”段瑜收手,白了他一眼,“是家里的阿姨指导我亲手做的,比某人细心了不知道多少倍。”
段瑜特意加重了亲手,指导四个字。
虽然某人也亲手指导过自己,但是和专业厨师出身的阿姨还是有着很大区别的。
为表歉意,蒋延将饭菜吃了个干净,最后甚至起身去洗碗。
这可与在瑞士穿着一身休闲服的人不同,眼下,这宽腰窄臀的人正穿着一身西装,满脸正色的站在水池前,认真的洗碗,清浅的水流顺着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莫名的张力拉满。
段瑜心中泛起痒意,就托着腮看他,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阳光充沛的瑞士。
外面的阳光折射,照在水池见,将水光照的刺眼,连同那枚浸在水中的截止,段瑜这才恍然的看向自己的无名指。
他们两个竟然都没有摘下,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带到了公司。
不过段瑜并没有摘下来,索性他也不会出办公室,没有人会发现。
见蒋延再次回到位置上工作,段瑜无聊的看看这瞧瞧那,最后便将凳子搬到蒋延身旁。
桌子很大,大约有三个学习桌拼起来那么宽阔,但两人却挨得极近。
段瑜趴在桌子上,近看那张认真绷紧的脸,远处是巨大的落地窗,无端让他想起了某次大学课堂的一个午后。
他清晰的记得,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冬天,早上一起床,窗外就已经有了厚厚的一层积雪,连带着树枝都压的很低,雪还在下,艰苦的大学生只好顶着雪前往教室。
不巧的是,段瑜那天迟到了,偏偏课堂里只剩下蒋延身边还有空位,即便再不情愿,他到底还是坐了过去。
他脱下帽子,摘下围巾,甩了甩飘落的雪随后将东西放在他和蒋延的身旁,当做所谓的三八线。
平平无奇的课,他早就学会了,看到蒋延依旧十分认真的学习,心里升出一丝骄傲,可又想到自己刚刚输了他一场比赛,心中的小小恶魔就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他一边用余光瞥着蒋延,一边悄悄开窗,抓了一把雪握在手心,慢慢将东西碾压成厚重的冰块,甚至还用笔在上面画出了恶魔搞怪的形象。
黑色水墨刚一接触冰块,迅速晕染,形成独特的水墨画。
趁着蒋延回答问题的间隙,他瞅准机会,直接将雪球塞进了他放在一旁的棉服里……
“什么时候下雪啊。”回想起当时幼稚的举动,段瑜忍不住问出声。
蒋延侧头看他,像是忙里抽闲,但实际上自从段瑜过来,手中的文件一页也没有看完。
“大约,还要两个月。”他一本正经的答道,就在几天前他们还在瑞士的少女峰脚下赏过雪景。
“你有没有在冬天收到过特别的礼物?”段瑜又问,他趴在桌子上,仰头看他,像极了他们在教室做同桌的样子。
上学的时候,段瑜的印象里最多的是和他拌嘴斗殴的日子。
说起特别的礼物,蒋延还真认真思考了一瞬,“确实有一个。”
段瑜来了兴趣,立马竖起耳朵靠近。
“那是一个小雪人,在某次早课的下课的时候莫名出现在了我的兜里。”蒋延答道,好在当时天气冷,羽绒服保温效果又特别好,当他再次穿上的时候,习惯性的插兜,就摸到了一个冰凉的触感,拿出来一看,竟然是个丑丑的恶魔小雪儿。
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出自谁的手笔,毕竟自己的死对头坐在自己的身边,又鬼鬼祟祟的盯着他,想不发现都难。
黑色笔墨断断续续的勾勒出一个个残差不齐的线头,渗进雪里,丑丑的,像是小孩子的手笔。
听着蒋延的形容越来越具体,段瑜眨眨眼,这不就是自己刚才想的那个吗?
“那……你知道是谁做的吗?”段瑜假装毫不知情的看着他,心里却是升腾起一丝期待,不知道那份恶作剧礼物的结局如何。
“我当然知道。”蒋延嘴角倾斜出笑意,看的段瑜呼吸一滞,心跳莫名漏了一拍。
“肯定是阮于寒悄悄塞给我的。”蒋延回答的斩钉截铁。
段瑜两只无形的毛茸茸耳朵立马耷拉下来,不服气的问,“你怎么那么肯定是他?”
“只有他坐在我身边,除了他还有谁?”蒋延反问。
段瑜很想大声的告诉他那个人就是自己却又不愿意直接说那个人是自己,明明自己也坐在他另一边的,明明脑子那么好,怎么就把他忘了?
真是个无情无义的死对头。
“当时你是不是也坐在我旁边?也不可能是你给我的礼物吧。”看着段瑜吃瘪的样子,蒋延翘起唇角继续道。
“我不知道!”自尊心在作祟,段瑜不想说,干脆将头扭过去,用后脑勺对着他,自己生闷气,他没想到自己随手的恶作剧竟然会被他当做别人送他的礼物。
自己当时是想添乱的,可这回旋镖竟在数年后成了扎向自己的刀子。
段瑜越想越不开心,心里像是有两股绳不断拉扯着,在说与不说间僵持。
如果就这么直接承认的话一定会很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