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蛇今天也没变成辣条呢(127)
没注意三条蛇眉眼官司的镜流,在看到从树上摔落的观云后,疑惑地看了飔风一眼,这条蛇回以一如既往的稳重的目光,小蛇放弃了探究的念头。
旋即,他勾着飔风的颈部,抻着尾巴,折断了一根大小合适的树枝,连比带划地跟象与猴交代着今晚的目标。
一旁落在树杈上的鹰雕,目光如炬地盯着镜流,片刻后,在飔风露出毒牙的威胁下,它放弃了这顿眼中难得的大餐,转而梳理着羽毛,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镜流的安排。
在太阳彻底落入云河的一瞬间,无数双藏在林木中的眼瞳闪着幽光,注视着雨林如今唯一的光源,弓着身体,蓄势待发。
看着那一双双眼睛里斥满的怨恨与哀愤,镜流深深吸了口气。
“希望他们能跑快点……”看着曾为同胞的份上,怀揣着最后一丝对破坏雨林的人类的怜悯,小蛇吐出了信子。
敏锐的感官追寻着油料燃烧的气味,在货车发动机轰鸣的一瞬间,他依恋地松开了与伴侣交叠的尾巴,从飔风的怀里爬到了小象背上,对身边的母狼点了点头。
无声的硝烟弥散在了整片云河之畔,一声悠长的狼嚎后,没有一只动物犹豫,它们披着星月,跃出了林地,跟随着象群一齐奔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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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在震动,贴在工人们脚边的灰与石跳动着,几个没站稳的狠狠摔在了地上,只是不等他们爬起来。
“地震!是地震!大家快跑啊!”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因着这天灾一般的动静而六神无主的工人们,纷纷丢下了手里的工具,无头苍蝇似地开始往村口空旷的地方跑去。
只是林河村并不欢迎他们,在这群人为了两百块钱做出污蔑村民的事情后,好客的林河村就对工人们关上了大门。
这时,回过神的几个工头也恶狠狠发出了威胁,“都滚回去!活还没干完,跑什么跑!”
同为走私集团成员的他们压根不在乎人命,这些人只在乎还没开走的货车。
如果没了工人们的掩护,货车势必会引起周边村民的注意,万一出了什么篓子,他们几个都要完蛋。
于是,素日来极为和善的工头们发了狠,捏着工人们之前打人碰瓷的命脉,逼着这些人灰溜溜地回到了营地。
村口处,正在帮助纪录片团队搬运着设备的村民,戏谑地谈论着这场闹剧,戴着墨镜的导演华照水在跟断了一只手的钱四,问清了来龙去脉后,踌躇了片刻。
这个与卫景明合作惯了的老搭档,就吩咐摄影扛起了相机,不顾村民们的劝阻,带着小队绕到了营地后方的山坡上。
纪录片只是幌子,曾经作为调查记者团一员的她,更在意走私大案。
一旁正在等候柳妆口里谢老师的助手三人,在对视了一眼后,楚涵自告奋勇地跟了上去。
“华老师!坡上有蛇窝,”楚涵快步追了上去,“如果你们非要上去拍,那就带上我,不然万一你们被咬了,等柳老师回来了我不好交代。”这个心地善良的研究员拦住了她们。
华照水摘下墨镜,对楚涵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了,楚小姐。”
两人寒暄了几句,继续往坡上爬,只是不等他们挑选好最佳的拍摄点,一直盯着摄像机的摄影师就压着声音,惊呼了一声,“华姐!你们快来看,这是什么?”
夜视状态下,相机中,黑压压的云遮星蔽月,飞速地向他们逼近。
不,那不是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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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灵光一闪,隐约窥探出那片乌云到底是什么组成的华照水,赶紧示意大家趴下。
事实证明,她的猜测是正确的,趴在地上的她们没引起这群生物的注意。
夜幕之下吱呀啼叫的鸟群,全然不受雨林里大小树木的遮掩,以最迅捷的速度,冲向了目的地,这群有翼先遣部队的到来,为兽潮的到来吹响了进击号。
不等人类反应过来,铺天盖地的鸟粪就从他们的头顶掉落,装有无数笼箱的货车简直像改了涂层一样,变成了五辆黑白相间散发着异味的车辆。
拥有尖喙利爪的猛禽站在临时拉起的电线上,一下下啄击着刺眼的灯泡,而对人类更怨恨的那些,在紧随而来的由不同猴子组成的猴群带领下,直接用爪子把灯线生生扯断,丢到了地上。
被劈头盖脸的鸟粪打得猝不及防的人类们,抱着头疯狂逃窜。
与营地相距不远的林河村口,村民和刚从车上下来的研究员们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
半晌后,差点把手里的抢过来的研究员行李箱砸地上的钱四,咽了口唾沫,喃喃自语道:“看吧,我就说林子的动物成精了,他们肯定会遭报应的。”
一旁的村民纷纷点头。
但这只是开始,又一声的狼嚎后,作为第二批赶到的成员,盘在小象脊背上的镜流滑到了地上,凭借自己灵巧的动作,小心地躲避着来往的人类,操控着尾巴关灭了六个轰鸣的发电机。
喧闹的营地瞬间安静了。
骤暗的营地中,满怀恨意的兽瞳取代了灯光,它们无视了惊恐的工人,在狼后与两头强壮雄虎的带领下,扑向了身上仍残留着同伴气息的猎人们。
“砰砰砰——”慌乱的猎人们哆嗦着手取出了武器,但满心只有复仇的动物们,完全不惧。
雨林千万年的审判法则告诉它们,面对敌人,只有以血还血这唯一的真理,才能报偿这群恶心至极的人类对它们的所做所为。
但是轻嗅着空气中飘散的铁锈味,镜流蹭了蹭来到自己身边的伴侣,心软的小蛇对于面前的惨剧感到了迷茫:“我是不是做错了,飔风,或许人类的法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