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此奸臣不可留!(133)
但是,“自由”二字远比刘赤有吸引力。
困在这里这么长时间,自己都快忘了那是什么样的滋味了。
一定感觉很美好,嗯,一定……
完全平复好情绪后,北弥转身走到门口,叫来仆从,打了盆热水,拿起锦布打湿,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沾了点墨水的指尖,简单洗漱后,合衣睡下。
王的卧榻很大,辽阔的不像话,北弥每次都挑最边边上的角落睡,今晚没有刘赤,感觉有点空落落的。
不知过了多久,北弥听到细微的脚步声,睁开眼睛,看见屏风上闪过高大的黑影。
身边的被褥一沉,一只手从背后探过来,轻轻的拦住了他的腰。现在仅凭触感和气息,北弥就知道这是刘赤。
如果白天两人议政不愉快,刘赤会等他休息了再回来,避免发生第二次冲突。
他又像蟒蛇一样缠了上来,脸埋进北弥肩窝,轻嗅着,不断靠近,胸膛的黄金玉石配饰压过来,后背隔的难受。
北弥抓住了他的胳膊,刘赤身子一顿,没想到北弥是醒着的。
“大王,燕国倒戈此举不容小视,他们和太子联合是铁了心要灭代国。臣今晚想了很久,不主动出击,代国危已。大王应该立刻率兵恭喜赵国攻,先堵住太子的军队。”
刘赤:“孤若进攻赵国,燕国就会进攻代国。”
北弥:“大王不最擅长佯攻吗?可以先派一路人马大张旗鼓的攻击燕国,就说要救郦大人,大王则带军走山路绕后,夺取赵国。”
刘赤:“这个办法孤也想过,但是燕国看见军队里没有孤,能推断出这是佯攻。”
深吸一口气,北弥小心试探:“让臣率领佯攻军队怎么样?大王与臣形影不离,他们都知道大王绝不会让臣一人做这么危险的事,便会推测出大王就军队里,只是故意影藏了身份,让他们懈怠。”
落在腰间的大手微微收紧,刘赤不说话了,北弥很紧张,但是不敢表现出来,努力让自己正常而平稳的呼吸。
“先生该不会想带着军队直接离孤而去吧。”刘赤低沉沉的说,“现在先生可不怎么待见孤。”
北弥:“臣此举是为了代国百姓的存亡,与个人感情无关。这么关键的时候,臣逃跑,会害死很多人,那就是虫豸不如的千古罪人了。”
刘赤手搬了一下北弥的肩膀,翻了个身,让两人面对面的注视着彼此。指尖轻轻碰触北弥洁白的面颊,往上抚去,停在杏眼旁。
纤细修长的四肢,阴柔绝美的五官,歹毒狠绝的手段,让刘赤吃了很多亏。
而此刻北弥眼底冰冷,纯粹的理智,没有一丝感情的波动,看他就像在看陌生人,可能又在算计他了。
可无论多少次,只要看北弥一眼,刘赤心中便升起万般柔情。
这人除了对他,对代国的所有人都很仁慈。
莫名的烦躁涌起,刘赤用手指夹着北弥的衣领,往旁边拉,消瘦洁白的肩膀显现。
北弥呼吸乱了,抓住刘赤的手,忧愁而惆怅,故意把嗓音放柔和:“大王可以找无数的美人共度良宵,可只有臣一人能与大王议事,为什么非要把臣困在这卧榻之上?若大王放臣归朝堂,臣必助大王夺取天下。”
“只要一次就行。”刘赤喃喃。
北弥:“嗯?”
“孤想看你失控一次。”刘赤拥抱住了北弥,破坏掉了两人的安全距离。看见那冷冰冰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慌乱,刘赤满意的笑了。
更多碰触来了,像细密落下的雨点。
北弥呼吸急促,雪白的皮肤泛起粉色,娇嫩的宛如春风中羸弱展开的花瓣,只要手指稍加用力,就会落下印记。
理智如神明的人,此刻终于短暂的降临人间,喉咙不情愿的发出细微而诱人的声响,四肢颤巍巍的被挤开,在凡世茫茫尘埃中羞涩的绽放。
北弥没有完全拒绝,这是为了获得外出权的小小妥协,又在刘赤过度侵略时,推一把对方的胸口,表示不可以往前了。
自己今夜不会与他缠绵悱恻,只是不想见某人转辗反侧,想断柔肠……
就允许浅尝两口,反正是最后一次了……
刘赤也知道要把握分寸。
而且,比起完全的占有这具脆弱易碎的身体,他更想看北弥反应,目光一直停留在对方的脸上,不错过任何表情变化。
迷乱,恍惚,湿热。
纤细修长的小腿,像清冷的白玉,轻摆一下,配饰叮当摇晃,华美的绸缎从肩头滑落下来,两片云雾般,融合交汇,翻来覆去,在躁动的黑暗里优雅共舞。
此起彼伏的呼吸中,手慌乱的往前一抓,划破两人间迷离变幻的光影,北弥摸到了刘赤背上的疤痕,指尖细细的描绘。
应该是刀伤,长长的一条,边缘处凹凸不平。往下探索,还有更多,大的小的都有,触感很粗糙。
刘赤是从腥风血雨里存活下来的人。
别同情他,别同情他,别同情他……
北弥在心中默念,都是骗人的,他可不是什么小可怜 ,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
直到窄窄的腰,北弥停了下来,手掌感受到了突出的脊骨。对方的肌肉张弛又收紧,燥热不断升腾,逐渐变得汗津津,麦色的皮肤像被浇满了滑腻的蜜糖水,把腰间的黄金龙纹配饰衬的熠熠生辉。
北弥捏了一下刘赤,突如其来的爱抚,激的刘赤猛的跌落下来,他弓起背,肌肉绷紧,脊骨一节节的凸现,双手握拳,腹部的青筋突突狂跳,全身兴奋的控制不住颤抖。
恐怖的野兽收起爪牙,匍匐在北弥耳边满足的叹息,沉醉而温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