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此奸臣不可留!(7)
刘赤平静的说:“他这是在激你们发兵,好坐实孤的谋反之罪。”
“大王英明!”老文臣喜笑颜开,“臣等也看出来了,就一直按兵不动,而且陛下的病已经有所好转,再过几日就会醒来,陛下是肯定不相信大王谋反的,到那时候定会放大王出来。”
刘赤低垂下双眼,冷笑一下。
前世,这事就是这么处理的,自己被北弥拷问了七日后,父皇醒来,得知自己进京来看望他,却被关进了大牢,勃然大怒,呵斥了太子,把他放出来了。
这世自己不惜受伤也要提前出来,是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和太子的斗争能否胜利,就看接下来几日了。
老文臣注意到刘赤不停滴血的右臂,急切的凑过来:“大王,您受伤了!”
“快去叫李医师!”老文臣高喊道,一个仆从听令小跑着离开了。
“过会儿再治伤。”刘赤摆摆手,这个伤还不致命,但有内贼不尽快除,一定致命,他命令道:“所有大臣先去营帐内。”
“是!”群臣齐声回答。
刘赤一把捉住企图趁乱逃跑的北弥。这次抓的特别紧,纤细的手腕泛起红,北弥都被捏痛了,软的不行,就直接来硬的。群臣跟在后面,他们各个高兴的眉飞色舞,只有北弥低着个头,被强拽着走。
第4章 武德充沛
进入大帐篷后,刘赤把北弥带到上面的席位:“先生请坐。”
北弥默不作声的席地而坐,端端正正的。
人已入蛇窝,跟本不敢乱动!
大臣们看见北弥被大王亲自引座的,必然是个大人物,很是好奇。又见北弥穿着天子文官服,人长得白净纤细,眉宇间存有淡淡的忧愁。经过慌乱的逃亡,额前墨发微微凌乱,桃花杏眼下有点红晕,虚弱到支离破碎。这美人像是得了热病,让人忍不住的为他揪心。
有些大臣则认出了北弥,嗤之以鼻,别开脸,看都不想看。
太子圈养的男宠罢了,大王为什么要要敬重这种人?
接着,细想了一下。
北弥相貌阴柔,才华横溢,诗词曲赋信手拈来,还比女子更懂如何以色侍君,太子都被他迷住了。大王残暴嗜血,但对美人容易心软,该不会看上这混斯了吧!
大臣们又急又恼,怕自家主子被这奸臣带坏了。
刘赤的目光扫过台下,众人细微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
舞台搭建好了,该来的人都也来了,好戏要开始了。
他笑着缓缓向后倒,慵懒的靠在凭几上,层层叠叠的衣袍在他脚边舒展开,身上的疼痛稍微减轻了点。
刘赤叹息着:“父皇此次病重,招孤入京,说恐怕是父子最后一次相见了,孤便来了。谁料刚到京城就被人诬陷谋反,身陷囹圄。”
“孤曾率领百万大军攻城略地 ,受封为代地诸侯王,无限荣光。没想到,京城里的狱卒远比孤尊贵。这几日,孤挨几道鞭,食几顿餐,都要仰仗他们高抬贵手了。”
两鬓斑白的老文臣直起身子:“大王,臣有要事禀报!臣在京做博士期间结识了邢狱海翡。大王含冤入狱后,臣从他那得知,是我们这边有人给太子告密。称大王要起兵造反,而且证据确凿,太子深信不疑,决定先下手为强,才扣下大王的。”
文武百官一片哗响,拍案怒目,气愤不已。
“是哪个贼臣叛变了?”
“贪图荣华富贵的虫豸罢了,竟害得大王经受邢狱之灾,我们也背上了不忠不孝的污名!”
“大王,查!必须查出来,我要坑杀了这竖子!”
这段剧情北弥记得,他长舒一口气。
之前怪事频发,现在可算是按照小说剧本走了。
刘赤现在是要处理内贼了,而这个老文臣叫郦文奇,是个大儒博士,被刘赤拜为客卿,主管外交。
“孤也听闻了此事,”刘赤冷笑着,“孤还知道,那人告诉太子,孤私自购买大量马匹和盔甲,父皇一驾崩,恐怕就会发动战事。”
郦文奇眼睛一转,看向群臣高声质问:“这几日是谁负责管理马匹和盔甲?”
“是左司马罗贵。”有人回答。
众人齐刷刷的转头,目光集中在营帐角落里的一个中年男子,他皮肤黝黑,一身戎装,表情阴翳。
罗贵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做臣子这么久,刘赤处理内贼的手段有多残酷,他是见识过的。反正都要死,那就畅快点吧!
罗贵站了起来,指着刘赤仰头大笑:“你这杂名贱种就是命硬,居然活着回来了!”
“放肆!”郦文奇大怒,脸都气红了,“为财叛主,还敢当众狂言乱语!”
“我有说错什么吗?大王不过是陛下和民女私通所生的野种,连庶出都算不上。”罗贵用手猛拍一下胸口,神情高傲至极,“而我,母家贵戚,父家六世将军,为大夏立下赫赫战功。我被陛下派到代国为官,按世卿世禄,大王应该拜我为太尉,却让我屈身于左司马,天天做些下等人的活,大丈夫岂能接受你这般羞辱!”
此话一出,激怒了营帐内众多将士,他们大多都是农户出生,最见不得这些贵族摆架子。
一脚踢翻木案,一名将士拔剑指着罗贵怒骂:“军中职位全按军功,不论出身,你这皇城茅厕的鼠辈杀敌不行,还爱狂吠,让你做左司马都是在抬举你!”
“有军功就是一定是贤臣吗?”罗贵笑着摇头,鄙夷又轻蔑,“大王你看看你,尽招揽些没读过圣贤书的粗野匪徒,这些人只会打打杀杀,都不懂贵族的气节操守远比军功重要!他们都是为钱侍奉你,迟早也会为钱背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