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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鱼呢[种田](39)

他默默伸手,帮白争争拎住肉的后颈。

幼崽一下子团成球,老实了。

白争争拧了兽皮,往肉身上一扑,胡乱搓着他身上的毛毛。

烬稍稍托住幼崽屁股,听他蒙在兽皮里,呜呜叫唤。

他看向眉头拧得死紧的白争争,想:怪不得幼崽不乐意过来。

这哪里是擦毛。

分明是泄愤。

但烬没有半点同情心,擦完一个又帮白争争拎来另一个。跟流水线似的,幼崽看他两眼控诉。

“你怎么帮争争!”芽落在他手上,蹬腿儿道。

白争争拍得他脑瓜子邦邦响。

“安分点儿!”

一套流水线般的搓洗,幼崽个个蔫头巴脑,毛发微湿地重新回到火堆前。

白争争甩了甩酸软的手臂,看着换了几次了还有些浑浊的水,道:“脏死了。”

雁默默背对白争争。

“雁,说的就是你。”

“错了。”

“光说错了,怎么个错法?”

这小家伙最机灵,没准儿出洞的时候就决定要抓几只猎物回来。那只咕咕鸡被盯上,毛都薅秃了,也是倒霉。

白争争倒不是气这个,只是他们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跑到山里去了。

这才开春,山里他们还没清理过,哪敢放他们在山中乱跑。就是跟了烬,那也不行。

雁抖了抖毛,被白争争凶巴巴的眼神看得往烬身后躲藏。

“错了!”她心虚地高声叫到。

白争争头疼。

这群小兔崽子,但凡做点什么错事,来来回回都是那一句“错了”。

他耳朵都听出茧子了。

清抱起陶罐道:“算了,下次记住就是了。”

州也赶紧捡了几块兽皮,跟着清一起出去。

争争在生气,最好不要惹。

这事儿不能这样完了,白争争转到烬的另一侧,将幼崽拎出来。

他点着这些崽子的脑门,好坏利弊都跟他们讲清楚。

烬坐在白争争身后,忽觉手背擦过一道柔软。

他垂眼,却见一条毛乎乎的尾巴在焦躁地晃动着。那尾巴长,毛绒绒的,尾巴尖是一撮白色。

烬看向还在跟幼崽说话的白争争。

手腕内侧酥痒一闪。

烬默默放下手来。

他还从未见过亚兽人人形的时候露出尾巴,想到那触感,手指微颤。

“懂了吗?”

“懂、懂了。”幼崽们目光真挚道。

再不敢了,耳朵嗡嗡的,脑瓜子涨涨的,全是争争刚才说的话。

“那给我保证。”

幼崽们纷纷抬起一只爪,道:“我们向兽神起誓,以后去山里一定告诉争争,遇到危险一定先跑。”

白争争满意点点头。

烬却再没心思关注他们说了什么,只看着得寸进尺,一下垂下搭在自己腿上的大尾巴,默默不敢动。

这事儿就算这么完了。

幼崽们紧盯着白争争,希望他赶紧去做自己的事去。

绒球跟三个苗苗没参与这事,看见白争争身后的大尾巴,眼睛一亮,蹦跳着跑来。

白争争还以为四个小乖崽要安慰他呢,结果尾巴上一紧,顿时一股酥酥麻麻的感觉从尾骨沿着脊椎,像细微的电流经过,瞬间传到整个身体。

白争争头皮发麻,飞快收了尾巴。

后头的三个苗扑了个空,狐疑看着白争争。

“争争,玩儿。”

“不行!”白争争脸绯红,话声微颤。

白争争望着烬,眼里全是控诉。

烬坐着,微微抬眼。好看的眉眼温和带笑。

“你、你怎么不提醒我。”白争争现在还紧拽着手指,要不是强撑着,早趴下来打几个滚了。

太难受了。

烬:“我也没注意。”

白争争:“你看我信吗?”

烬:“相信一下。”

白争争给他逗得发笑,又狠狠跺了跺脚,那股太过敏.感的难受劲儿才算过去。

他不知道别的兽人被摸尾巴是什么感觉,但上辈子作为一个人,他就是习惯不了。

他一直藏着,也就只有情绪失控时,才偶尔冒出来。

白争争满身的不自在,抛下幼崽,出了山洞。

烬还坐在蒲团上,又不经意想到那刚刚搭在腿上的毛绒尾巴。

比兽形的时候看着,应该更好摸。

*

雪彻底化完,溪水解冻。

春雨又绵绵不断,从早下到晚。山洞里肉眼可见的潮湿起来。

水洇湿了不少地方,石壁上长了青苔,连收进洞中没怎么沾过雨水的木柴都不怎么好烧了。

不止如此,洞中食物也消耗殆尽,差不多该出去捕猎采集。

为此,白争争将几个年纪大的兽人叫到一起,商量之后的事情。

烬也与他们一起坐着。

“争争,我们还是先把周围清理一遍吧。”年道。

每年开春,动物都跑出来了。

兽人居住的地方对野兽来说很有吸引力,这时候就需要兽人将领地附近巡视个几圈,将有威胁的野兽赶走。

林猫部落原来都是这么做的。

白争争道:“这个自然。”

“不仅要看野兽,还要看看这边有什么能吃的植物,以及还有没有什么兽人邻居。”

“好,这个包在我身上。”年道。

……

几个年长兽人们商议着事情,幼崽也没闲着。

芽不知从哪里追出来一只手掌那么长的虫,爪子左右勾着,吸引了幼崽们眼神。

他们跟找到了新奇的玩具似的,悄悄摸摸凑过去,你勾一下,我摔一下。

等虫子跑了,又欢欢喜喜追上去。

白争争只随意扫过一眼,当即吓得一把抓住近旁的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