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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鱼呢[种田](56)

烬起身,看尾巴还缠在手上,亚兽人也紧紧看过来,一副生怕他跑了的模样。

烬道:“你伤口还要处理。”

尾巴一松,烬这才能离开。

填饱了肚子,白争争困得厉害。烬拿了草药过来,见他放了碗,问:“不吃了?”

白争争:“不吃。”

白争争回来后松懈下来,这会儿开始犯困。

等到烬坐下,他脑袋往他颈窝一靠,闭上眼睛。

烬给他敷好药,又等他身上的草药汁液差不多干了,才将人抱起来放在怀中。

抱小猫只觉得柔软,像个小球。

抱人却格外的不同。

腰太细了些,手腕也瘦。明明同吃同住,他都恢复得快,却不见亚兽人长什么肉。

烬都怕力气大了,将人给折断。

他顺了顺白争争的黑发,溪水洗过还有些湿润。他用手拨弄着烤着火,听耳边亚兽人呼吸平缓,渐渐睡熟了过去。

*

清几个醒来,就见到这样一幅场景。

亚兽人乖巧蜷缩在比他健壮的人鱼身上,纤薄的腰身被烬的手臂揽着,脚丫子也蹬着在人鱼手心。

他睡得熟,脑袋整个埋在烬的发下,只瞧得见个后脑勺。

虽然已经见过多次白争争兽形的时候赖在人鱼身上,但这是头一次看人形的他坐在人家怀里。

出去一趟,两个兽人似乎亲近了不少。

至少在以前,争争可不会人形的时候就往烬的怀里靠。

清轻手轻脚离去,没打扰他两个。

先前出了幼崽被抓的事儿,清这会儿才想起之前弄的那些野菜还没有背回来。

藤筐跟石镰也都还在外面。

年跟着他一起离开,两人到河边时,惊动了草丛里做窝的野鸭。

清来不及可惜藤筐里已经蔫巴了的野菜,双目炯炯地盯着那窝里的白鸭蛋,招呼道:“年,捡蛋。”

年早已经蹿出去,一会儿手上就捧了五六个。

清将藤筐里的野菜拿出来一半,捡来的鸭蛋放藤筐里,还不会摔破。

见年跟蝗虫过境似的,走过几个窝,将鸭蛋拿尽了,他忙提醒道:“一个窝拿两个就够了!给人家留点儿!”

“知道了!”年一兴奋就容易忘,又倒回去,给人家窝里放回两个。

这片河滩满是野鸭的窝,就算一个窝里悄悄拿走两个,那也不少了。

捡了十几个鸭蛋,清催促着年走了。

三个藤筐,年背一个抱一个,清背上一个,三个都是满满当当。

野菜虽然蔫了,但晒干了存着以后照样能吃。

清顺手又割了两三把新鲜的,拿回去打个野鸭蛋汤。至于那小鱼小虾,等幼崽们什么时候恢复好了,带他们过来抓着玩儿。

*

白争争一觉睡到傍晚。

醒来时,鼻尖挨着微弹的肌肤,鼻腔里尽是好闻的海洋气息。

熟睡过后,心中的仓惶也消失殆尽。

意识到自己坐在烬怀里,白争争背脊僵硬,但看自己勾在烬手上的毛绒尾巴,又缓缓放松了靠回去。

尾巴都比他诚实。

挨着烬发了会儿呆,听着洞外清淘洗东西的动静,白争争也彻底清醒。

他打量着洞中,藤筐里新堆积着海鱼干吃了还剩大半。冬天到现在储存下来的兽皮也堆了半人高,独独没有今年开春的嫩芽野菜干。

趁着现在野菜多,阳光也盛,该开始大批量摘些晒干存起来了。

想着活儿,白争争坐直了身子。

他动了动脚,却见自己脚丫子落在烬掌心。

他眼皮抖了下,看向还抱着他的人。

白争争皮肤白,昨天从山崖上摔下来,身上尽是伤口。脚上的兽皮鞋掉了,脚丫子白嫩嫩的,此时脚趾紧紧扣住,脚踝都是粉意。

烬看出他的窘意,平静道:“踩我的时候就敢?”

白争争狡辩:“那是兽形的时候。”

“兽形可以,人形就不行?”烬没见过哪个兽人还能将自己人形跟兽形分开的。

白争争滞,半晌后点头:“你说的对。”

是他狭隘了。

在烬的眼里,人形兽形都是他,都一样。

白争争忽然就精神了。

他撑着烬肩膀站起来。烬托着他受伤的手,看他恢复红润的面色,才放下心来。

白争争道:“我出去看看。”

烬看他一侧脸颊泛红,还有压着的头发丝印记,伸手贴上亚兽人的侧脸,帮他揉了揉。

白争争立在原地,眼神乱飘。

虽然心里认同人形与兽形无差别是一回事儿,但还是有不一样的感受。

烬很高,一米九,宽肩窄腰,虽不会过分强壮,但一看就有安全感。

他目光总是平静的,没有攻击性,但却不会弱势。

白争争站在他跟前就像被他拢着一样。

他亲近他时,烬也不会露出不允许或者不赞同的表情,反而会张开手接纳。熟悉了些时,又会捏他脸,摸他脑袋,像个稳重的长者引导他,但更像阅历丰富的陪伴者。

或者说伴侣更合适。

兽人主动摸了对方的尾巴,就代表着想要成为伴侣的意思。白争争记得他在岛上握住了自己尾巴。

所以,他好像敢放肆了。

白争争被他揉脸揉得脑袋晃悠,打了个哈欠,额头抵着他颈窝蹭蹭。

“别揉了,又要困了。”

烬停手,道:“去吧。”

“唔。”不能靠着烬,一靠就像鸟雀归巢,太舒服了也不想动了。

白争争磨磨蹭蹭拱着他的头发,随后依依不舍往洞外走去。

过了会儿,幼崽们陆续醒来,睁眼就要找白争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