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那第一张角兽皮做成了过冬的兽皮衣,还能穿。
算上现在这两张角兽兽皮,他们手里还没用的大兽皮一共有三张。
这三张里,两张做兽皮毯用,还剩一张依旧可以做兽皮衣。
除却角兽兽皮,他们还攒了不少长耳兽之类的小型野兽的兽皮,拼拼凑凑也不少。
仔细算来,兽皮虽不到富余的状态,但也不紧缺了。
白争争没注意到自己就这么被幼崽岔开了话。
后头,年他们休息够了,出来帮着处理角兽的内脏。像肠子这些也不扔,带上草木灰,拿去粪坑边清理。
兽皮也赶紧刮了里面的碎肉,先鞣制一遍。
角兽太大,体型比得上犀牛了。他们这大半年也就吃过两头,都比不上这一次的大。
中途清叫兽人们回去吃饭,吃过饭后,大家又继续。
剖去了内脏,年几个去分离胃肠、心肺之类的,白争争则将骨头剔出来。
等他把骨头剔完,旁边的烬已经将肉也分成一块一块的了。
忙到月亮高高挂在树梢,林子里鸟叫尽销,兽人们才将角兽肉挂进了山洞里藏着,关好几道门,洗洗涮涮后回到草屋。
这会儿多半半夜了。
白争争困得眼睛睁不开,刚一躺倒,就闭眼睡了过去。
其他兽人同样如此。
不多时,木屋里都是起伏的呼吸声。
兴许是又晒了鱼,又杀了两头角兽,洞口外的血腥味儿太浓。
渐渐有吃肉的野兽往这边靠近。
白争争皱着眉,使劲儿睁开眼睛爬起来。转眼却见烬早已经坐起,忙跟着他往外走。
两个不约而同地走到屋后,冲着溪边看去。
那水边发光的眼睛幽幽晃晃,一看跟悬空似的,白争争心里发毛。
他尾巴跑出来,自觉缠上烬的手腕。
“都是小东西,要不要?”烬勾了勾手上的尾巴,低声问。
白争争默默逮住尾巴往自己这边扯了扯,但不奏效,他只好放任。
感受到尾巴尖被烬盘着玩儿,脊骨酥麻,瞌睡都去了一半。
他绷着脸,克制道:“用、用不着,没几两肉。”
“口气大了。”烬捏捏亚兽人的脸。
白争争耳根红了红。
“那不是咱现在又是鱼又是角兽,秋季再搜集些食物差不多就够过冬了。”
这边动物又少,多霍霍几次,他怕都抓绝了。
烬问:“山洞门关紧了?”
白争争道:“外面那木头栅栏都关好了的。”
寻常小兽都爬不进去。
白争争随手从再杂物房里掏出根儿木棍,刚要扔,就听一声吆喝:“争争!有野兽!”
顿时,溪边的黄灯笼一个个消失得飞快。
白争争赶紧跑到草房那一头去,就见年几个迷迷瞪瞪站在夯土台上,对着洞口驱赶。
好家伙,整整二十几对黄灯笼。
烬道:“穴兽。”
白争争脸一肃:“是上次的那群?”
烬肯定道:“是,不驱赶还会再来。”
随着年的那一声吼,两边对上了。后头草屋里叮叮咚咚,兽人们抓着武器爬起来,想也不想,就对着那兽群砸。
烬不动声色地盯着那穴兽的头领。
“争争,打后头那只最大的。”
不止白争争听到,其他兽人也听到了。霎时,弓箭与长矛对准了那头穴兽。
可那头兽像有预料似的,叫了一声,掉头就跑。
也太聪明了。
清道:“追不追?”
烬道:“它会再来的。”
白争争道:“明天再加固一层栅栏,将洞口也围进来。”
有惊无险的一夜过去,兽人们又回去,躺下就能睡着。
在环洲,这样的时候太频繁,兽人们已经习惯。
白争争与烬睡下,他额头抵着烬的肩膀,脑子虽然困,但还想着明天的安排。
“明天让年带着大黑搜一遍山,遇到穴兽能驱赶就驱赶。”
“嗯,睡吧。”
白争争迷迷糊糊,微仰着头看着烬的侧脸。
眼皮上传来温热触感,白争争再挣扎不过困意,缓缓沉睡了过去。
*
清早起来,兽人们抓着斧子就进了山林砍树。
年牵着不情不愿出窝的大黑,道:“争争,我们去巡山。”
白争争点头,看着他们飞走。
早饭用的是昨晚处理过的角兽的内脏,内脏切片,野蒜香草用热油爆香,加入清水煮沸,再放内脏。
汤沸腾几次,加盐。
调料简单了些,但吃着也没什么腥味儿。反倒是肉香浓郁,各种内脏口感都不一样。
幼崽爱吃角兽,一个个先端着碗盛了一半干的,后头吃完了又来添了半碗。
小肚子吃得跟皮球似的,滚儿圆。
过会儿,洞里全是幼崽打嗝的动静。
一锅吃完,再起另一锅,给外面还没回来的年以及砍树的兽人们准备着。
现在幼崽饭量大了,一锅的肉汤渐渐不够。
白争争看着那陶锅,思考着要不要再做上几个大的。
但转念又一想,太大又难煮,倒不如再做几个跟这个一样的。
到时候两锅起,后头的兽人也不用等。
白争争有了主意,只等空闲了弄。
砍树的兽人们回来了。
白争争让他们先去吃饭,洞内吃过的这些兽人幼崽帮着忙,先把树枝剔除了。
他在一旁则把树枝顶端削尖,然后绕着洞口跟草屋打洞,将手臂粗细的木棍插进去,弄成一面墙似的一排。
等到年几个回来,白争争道:“有看到穴兽吗?”
“嘿!就在山里藏着呢,可聪明了。我们将它们赶远了才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