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苏的快穿之旅(192)
他捏了捏眉心,将不堪回首的画面从脑海里驱赶出去,转至小火,盖上锅盖。
稍一迟疑,他放下汤勺,缓缓走出了厨房。
苏梨卧室的门没关,虚掩着,江宴之并不意外,毕竟是他从卧室出来时,虚掩上的门,他没有过多的犹豫,抬手在门板上轻叩。
门内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
江宴之推开门,屋内没有开灯,昏暗的环境里唯有床头处亮起了一小片光亮。
苏梨正趴在床上玩手机。
“粥熬好了,药也买来了。”江宴之站定在门口,整个人处于光与影的分界线,声音很是淡漠,“该起床了。”
苏梨放下手机,微微偏头看向门口,鼻音很重,软软地叫他:“江宴之。”
他顿时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一边应声,一边迈开腿走了进去。
苏梨磨磨蹭蹭地翻了个身:“你抱我,我不想动。”
门外过道的光从身后照进来,她似有困乏地半睁着眼,但神情全然信赖又亲昵,仰着脸期待地看着他。
江宴之垂下眼,轻轻应了声好。
苏梨顿时张开手,在他俯下身的同时,自发地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一如既
往,毫无半点隔阂地挂在他身上。
江宴之缓缓拥紧她的腰,腰身很细,仅凭一只手就能轻松环住。
纤瘦娇小的少女安分地被他抱在怀里,贴在胸膛处的触感,柔软而熟悉。
他只得绷紧手臂,目视前方,按捺住心悸不去看她。
来到洗手间,苏梨很配合地转过身,面朝着镜子,靠在江宴之怀里,等着他给她洗漱。
江宴之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黑眸微弯,真是娇气的小孩。
偏偏,让人甘之如饴。
就像他明明知道不应该和她这么亲近,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对她心软。
江宴之挤好牙膏,给苏梨刷牙时抬头看了眼镜子,微微恍了下神。
和他一样,她身上穿的衣服是昨天的那件,没有更换。不一样的是,他是心力交瘁没心思去换衣服,而她的衣服则是……
一开始他打算通过冷水降温,让她冷静,结果适得其反,只好将人从浴缸里捞了出来,然而,他实在是没有勇气替她换衣服,最后也只是拿了几条干净的浴巾裹在她身上。
他不敢想象,在昨晚濒临失控的情况下,假若他剥下她的衣服,会发生些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
江宴之低下头,眼睫遮掩住眼眸,洒下一片深黑的阴影。
他收起电动牙刷,指尖轻轻擦过苏梨的唇瓣,一点一点抹去她唇角的水珠。
苏梨似有疑惑,抬眼朝江宴之看了过来,他嗓音平淡地出声道:“今天不用去上学,帮你请了一天假。”
苏梨顿时露出了笑意,完全不在意刚刚发生了什么:“好耶。”
洗漱完后苏梨被江宴之抱到餐桌旁坐着,待他端着碗粥放在面前,她自然而然地开口道:“我手没有力气,你喂我。”
“……”江宴之侧头看了苏梨半晌,直到她噘着嘴,满脸不开心,才低声答应下来。
江宴之一在苏梨旁边的座位坐下,她就像没有骨头似的靠在他身上,一点力气都不愿使。
江宴之握着汤匙的手一抖,差点把碗打翻:“……苏梨。”
苏梨不退反进,哼哼唧唧地又往旁边靠近了几分:“我没有力气嘛。”
江宴之深吸了口气,舀了一勺冒着热气的粥,将其吹凉,喂到苏梨嘴边。
“昨天的事……”江宴之目光灼灼地看着苏梨嘴唇微张,含着勺子喝粥的画面,声音蓦然低沉了许多,“你还记得多少?”
“……嗯?就记得我喝醉了,好像……还给你打了个电话?然后……”感冒的鼻音让苏梨的声音有些含糊不清,“然后我就记不清了……我是不是又发酒疯了?隐约记得我好像泡在浴缸里……每次喝醉都会断片……”
江宴之微微扬眉,眸色浅淡:“嗯,你确实发了一晚上酒疯。”
苏梨正疑惑着江宴之这次居然这么好说话,就听见他不疾不徐地缓声道:
“以后,你再敢喝醉试试。”
“……”苏梨内心不服,表面上应得很快,“不会了不会了。”
江宴之倒是没再说话,继续喂苏梨喝粥,她也安安分分的没有闹腾,毕竟生病了,身体还是有点难受的。
两人难得和谐安静地共处了一段时间。
喂完粥,该吃药了。
江宴之这才出声问了几句苏梨的状况,翻看着每盒药的说明,挑选出适合的剂量给苏梨服用。
苏梨不情不愿地咽下嘴里的药片,眉毛皱成一团:“好苦。”
“不想吃药就不要让自己喝醉。”江宴之收起药,又再度警告了她一遍。
苏梨气闷地推开江宴之,刚刚还柔弱地趴在他肩头,突然就有了力气,站起身往卧室方向走去。
江宴之望着苏梨走远的背影,揉着隐隐作痛的眉心,长叹一声。
无论她是真不记得还是假不记得,昨晚那件事都已经有了最好的应对方式。
……他们都应该忘记。
她是好友的妹妹,小他很多岁,还在上大学,这个年纪显然更应该与同龄男生交往恋爱。
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对她产生那种心思。
一切都只是意外。
江宴之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默念,似乎只要反复强调,那些不该回想的画面就真的会从记忆里抹去。
也只有这样,才能说服他自己。
***
苏梨回到卧室,懒洋洋地躺在床上,拿起手机往四人组的微信小群里发了条消息——感冒了,今天请假没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