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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世界都蹭我脑内电视(43)

作者: 羊不服 阅读记录

太子:“……”

*

回到东宫,太子忙碌起来。

他先是将县令母亲赠送的文章摆出来,又将之前县令让童三兰带的家信进行比对,果然字迹南辕北辙。

想到什么,他吩咐随身侍卫:“温左,去调取儒林县县令的科举文章,还有他的任命文书。”

“是,殿下。”

当晚,科举文章和任命文书俱摆在东宫。

太子仔细一看,突然冷笑:“原来如此,果然如此。”

温左好奇地问:“殿下,这话从何说起?”

太子指了指县令的书信和他的科举文章:“你看,科举时和现在的字迹完全不一样,想来这个儒林县县令根本不是当初科考的人。”

“任命文书是去年五月起草的,要送达本人。说明去年科考中举的真县令五月份还健在,离京赴任至少要到七月才能抵达。

这个期间他去世了,没以真实面貌接触过当地人,才能被人冒名顶替。”

“现在正值六月,孤昨晚在县令家眷那里发现半张纸钱,看成色也是六月新出的。

正说明真县令去年六月赴任途中去世,今年六月是他的祭日,他的家人才会祭拜他。”

原来如此,这就是神人要他知道的真相。

好一出狸猫换太子,大赵建国不过数十年,官场就出现如此弄虚作假之态!

假县令是什么身份?真县令家人为何包庇他?这其中又是否有其他人参与。

温左听得一知半解,直道:“殿下英明。”

太子没有急着上报皇帝,而是眼里流露一丝犀利:“去大理寺,孤要会会这个‘县令’。”

深夜,大理寺狱中。

刑桩上,儒林县县令被打得皮开肉绽。

“啊!求大人饶命,求大人饶命……我招,小人什么都招。”

太子抿了口茶,漫不经心地挥手。

行刑的狱卒这才收起鞭子。

彼时假县令已经进气多出气少,犹如一条死狗。

温左替他问道:“说!你究竟如何冒名顶替的?”

假县令垂下头颅,气若游丝:“小人都招。这县令之位本是小人族兄的,他在赴任路上患了急症去世。

小人家中经商,父母去世后留下一大笔遗产,便拿钱买通了银州长史,代替族兄赴任。”

“哦?”太子放下杯子,缓缓站起身来,八尺身高完全遮住了身后的烛光。

他拾起一根烧红的铁烙走近,声音似乎只有单纯的疑惑:“一切乃你一人所为?你不过一小小商户,如何识得长史?”

假县令只感到面前笼罩一片隐约,有些害怕。

左右他已经死定了,何苦连累族兄一家。

“是,是小人一人所为,族兄和他的家眷、族里并不知情。”

下一秒,烧红的铁烙狠狠地压在他胸前的伤口上。

“啊!!!”

剧烈的疼痛席卷全身,假县令痛的晕厥,很快被凉水泼醒。

伤口已经不再流血,却发出烧熟的焦味。

再醒来时,假县令陷入深深的恐惧,再看那逐渐凑近的脚步,他浑身止不住地发抖。

黑暗中,太子眸光毫无感情,铁烙在他手中仿佛只是一个有趣的玩具。

白日温和的假面褪去,夜晚揭露他最真实的一面。

周围人垂下头瑟瑟发抖,都传大赵储君心狠手辣,此言果然不虚。

同一时刻。

于府。

于清浅看着现场直播,捏碎了手中板栗。再摊开手时,板栗已经连壳带仁成了一把细渣。

“臭宝!”

“他虽然买官,但在位期间是个好官啊,能不能温柔点!”

大理寺狱中。

太子再次烧红了铁烙,在假县令眼中犹如鬼面阎罗。

他买官前曾是富家少爷,这段时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折磨,今天尤甚,此时痛哭流涕:“别过来,小人都招,小人都招啊!!”

却见那阎罗突然打了个喷嚏,惊天动地。整个人一下如同从九天跌落凡间。

“啊,啊切!”

太子面无表情:“……”

不用想,必是那神人。

第23章 买官大案童大兰案真相露出了一条尾巴……

假县令被折磨怕了,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都吐出来。

“银州地处高寒,山上多有瘴气,外来者触之必然生病,轻者头晕目眩、浑身发热,过些日子就自己好了;重者七窍流血而死。

这是族兄打听到的,听闻历来赴任县令没了命的十之有一。“[1]

“小人族兄本来也要赶往儒林县赴任,谁料竟成了那十分之一,药石无医。临终之际,族兄不知哪里得知一条门路,和长史搭上了关系。

原来这些年外地前来赴任的官员太多,不少没了性命,加上那里地处偏远,十年才回京述职一次,长史便想了个卖官的法子。”

太子面上看不出表情。

大赵地方官其实三年一述职,部分地方由于地处偏远,地势险要,能在哪里任官基本很少调动,故十年一述职。

假县令无力地绑在桩子上,继续说:“那些赴任的地方官如若觉得自己命不久矣,长史便允诺他们将官转给自己的族亲,这样全族受益,全族人一起瞒天过海,谁也挑不出错来。

等十年任期一到便辞官,有那长相相似、不怕认出的也敢直接进京述职。”

“小人继承了双亲的万贯家财,也想造福一方百姓,奈何胸无墨水……

族兄找上门来,小人便散去家财,答应一半给予族兄的寡母和妻子,一半用来疏通长史,这才顶替上来。”

太子兀自看着手中铁烙,比划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