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亲你提的,我顿顿吃肉你哭什么(25)
“我没事。”叶青禾嘴角扯起一抹笑:“娘,爹他们呢?”
赵月娘松了口气:“你爹受了轻伤,不打紧,真儿在墙头射箭,宁宁帮着运石头,都没受伤。”
叶青禾放下心来:“娘,我好饿。”
……
一辈子与土地打交道的村民们头一次经历血战。
此时个个儿手脚发软,后怕连连。
老林头拿出本要做腊肉的另半只狍子,要再给村民们加餐。
村长从家里拿出十斤糙米,不让大家只啃树皮。
其余村民们也纷纷解囊,一捧米、一小碗腌菜,你一点儿我一点儿,就连抠搜的孙氏都拿了半斤米。
最后,生生在打谷场支起一口大锅。
叶常安搬来的半瓶清水,成了大锅饭的最后一块儿拼图。
见锅里稀,叶青禾又搬来二十斤米,还偷偷往里撒了些糖。
肚里有了东西,大家又活过来了。
没人休息,反而因为头一晚的惊险更加卖力,搬石、砌墙,能做什么便做什么。
叶青禾却干不动了,吃完饭倒头就睡。
近来事情太多,石头屋只起了一间小屋子。
屋里一个炕,母女四个都睡在上面的时候有些挤,现只有她一个,自然要多宽敞有多宽敞。
身子恢复过来了,又调动真气恢复修为。
正运转着真气,外面变得嘈杂起来。
急促的脚步逼近,叶宁宁猛地推开房门,声音发颤:“二姐,阿学哥他们回来了,还带着庄大夫。”
……
鼻青脸肿的庄嘉静静躺在床上,双眼微阖。
一旁照顾的婶子朝叶青禾无声说了句:刚睡着。
随即指指隔壁。
叶青禾会意,未踏进门就见黄学正给低头静坐的柱子上药,其余几个同去县里的小子们则大快朵颐。
她坐到柱子旁:“发生什么事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柱子浑身肌肉瞬间紧绷,如受袭的猛兽就要反扑。
肩头忽沉,被黄学一把按住。
仿若意识到什么,短暂的愣怔后,柱子抬起头来:“青禾,来了?”
叶青禾被柱子的模样吓了一跳。
双眼布满红血丝,眼圈青黑,皮肤又黄又皱,松松地挂在脸上。
短短两日不见,竟像换了个人。
她有些愕然:“怎么会弄成这样?”
柱子咧嘴笑了笑,说话几个字几个字往外蹦,底气全无。
黄学拍拍他的肩膀,接过话茬:“是为了救庄大夫。”
“柱子寻叶常文父子寻到很晚,恰巧路过济世堂,听到里面有打斗的声音。”
“发现有贼人要害庄大夫性命,柱子背后袭击,救出了他。”
“此后柱子带着庄大夫东躲西藏,精神无一刻不是紧绷。”
“他太累了,累得无法放松,再歇歇,兴许就能睡着了。”
叶青禾听得后怕:“怎么不去衙门?”
“去过,没走近就要抓他们,衙门和贼人是一伙儿的。”
叶青禾眸子微眯:“半夜袭杀?真没有王法。”
“世道乱了,官与贼无异。”村长走进来,吐出一口烟圈:“我担心的是,庄大夫的下落迟早会被他们查出。”
届时,黄水村也将被牵连。
“庄大夫,你不能起啊,你得休息。”
这时,外头有了动静。
几人忙走过去,见庄嘉正挣扎着起身:“我不能连累你们,让我走吧。”
“躺着!”村长瞪起眼睛:“身子成什么样儿了,还犟。”
庄嘉不听:“事关重大,我会害死你们的。”
村长拧着眉,还要说什么,被叶青禾拦住了:“黄学,你们先离开。村长,你留下,我们和他聊聊。”
屋里没了杂人,叶青禾开门见山:“你把手头所有能治瘟的药都给我了,你存了死志。”
庄嘉别过头去:“不是。”
“外头人多眼杂,此处又与北河村一山之隔,你的下落应该已经被衙门知道了。”
庄嘉蓦然瞪大双眼:“你……知道?”
“只是怀疑。”
庄嘉艰难地吞了口口水,仿佛认命:
“县令夫人不会生育,却带着个三月大的孩子住在普度寺。”
“那孩子我认得,是北河村老陈家的,北河村出事儿那天,老陈夫妻还来过济世堂。”
“几天未见,孩子怎就成了县令的?”
“除非,北河村是衙门屠的。”
第22章 去衙门讹粮
翌日。
正摆弄土豆苗子,一阵笑声从山路传下来了。
田婶子起身望去,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老田,你也猎着东西了?”
“可不!”老田激动地拍了下羊脑袋:“媳妇儿,咱家有奶喝了。”
“真厉害!”
“我们猎到一群。”何顺朝后头指了指:“足足五只嘞!”
田婶子惊得嘴巴都合不上:“我的乖乖,你们怕不是碰到山神了?”
“这么说也没错。”老林头笑呵呵道:“羊群是青禾看到的,就算是青禾带来的吧。”
田婶子的笑一下收了,默不作声地继续摆弄苗子去了。
老许嘿了一声:“瞧这小家子气的娘们儿,还不乐意别人夸青禾。就说上次流民夜袭,亏青禾耳朵好,不然被打个措手不及,不知有多少人受伤。”
摸羊的生子娘听到这话连连附和:“还多亏青禾劝庄大夫留下嘞,我家生子的伤被治住了。”
老许竖起耳朵:“药是哪儿来的?”
“村长那儿刚好有,就用了。可是以后,再想用药就难喽。”
“庄大夫不是有铺子?咱用粮买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