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大小 姐今天也想离家出走(12)

她道：“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角膜脱落了。角膜是你眼球最外面的一层膜，负责折射光线，你小时候生病导致它感染病变了，大夫没有及时治疗，造成了失明。”

花满楼听她语气笃定，小心问：“可以治好吗？”

西门霜说：“可以的，只需要一双新的角膜，我会这种手术，你有七成概率能完全复明。”

“新角膜？”他惊呼：“你是说，别人的角膜！”

西门霜：“嗯。必须要人的角膜才行。”

花满楼沉默了好一会，说：“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这件事，就当做我没有来过吧。”

西门霜诧异，劝道：“其实，监牢里有很多死刑犯，他们作恶良多，很快就要死了，眼睛对他们来说不重要，一双角膜换取钱财，让他们安置亲人，对花家来说不难。”

花满楼道：“可你知道，他们并非是自愿的，只是被钱财逼迫。你知道人总想给自己留个全尸，一个人在监牢里等着上刑场已经很痛苦了，在死前还要剥夺他们的视力，这太残忍了，我不愿意践踏别人最后的尊严。”

哪怕是武侠世界的人，对留全尸同样有执念，他们认为如果缺了任何一个零件，转世时也会是残缺的，这种愚见一时半会难以撼动，靠完全自愿捐献得到角膜会非常难。

花满楼不信这种理论，但他很明白当瞎子的痛苦，不愿意活生生剥夺一个人的视力，加深他对来世的恐惧，哪怕他快死了。

西门霜劝了几句，花满楼很坚决地拒绝了，像来时那么快地离开了白蘋渡，完全挽留不住。

荷花开了又谢，结出硕大的莲蓬，非常清甜，后来荷叶也枯萎了，人们把水放掉，挖开塘，钻到水下取莲藕。

白蘋渡的莲藕也很好吃，白嫩鲜脆，一连吃三天也不会腻。

白蘋渡的冬天不下雪，连冰也不会结，只是很气候很湿冷，半点不比燕北舒适，西门霜半步也不肯离开她的熏笼。

在一个很阴冷的雨天，所有镇民都不愿意出门，街上的小摊贩都早早收摊回家取暖去了。

西门霜一整天都没有接到病人，正想关了门歇息去，忽然看到街上走来一个持刀的江湖人。

他是个很高大的壮汉，脸上有掩饰不住的凶狠之意，却穿着一身簇新的绸缎衣服，头发整整齐齐扎起来，戴上了冠，胡子也是新刮的，没有一点胡茬，脸上还扑了一些粉。

总之，浑身上下都写着四个字：不伦不类。

他看了看万梅堂的招牌，大踏步走了进来，走到西门霜面前，努力扯起微笑，活像个鬼。

“你就是万梅山庄的大小姐。”

西门霜说：“你瞎吗？我是个男的。”

第9章

壮汉仔细看了她片刻, 露出个确信的笑容。他这种江湖人，见过的男女不只有多少，当然不会分不清男女

他自顾自行了个礼, 道：“在下断岳狂刀岳千山, 家师是泰山派掌门，为求娶西门姑娘而来。”

西门霜倒吸一口凉气。

她想过这个人是找茬来的, 或是西门吹雪找到她了，做梦都没想到居然是来求亲的。

人既然找到这里来, 还说出了她的名字，再装不知道就没必要了。

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岳千山道：“自然是你请我来的。”

西门霜冷笑, 毫不客气道：“我并不记得请过阁下, 恕不能招待了。”

岳千山收敛笑容, 眼珠向上翻起, 看起来阴鸷凶狠, 不像他自己所言出自名门正派。

“俺爹说, 女人要是不听男人的话，打一顿就好了。”

他猛扑过来，提着巨大的拳头朝西门霜胸腹处砸去。

西门霜穿着宽大的文士袍，看起来纤瘦弱小，双手修长洁白, 手腕很细，像是深闺里拈花刺绣的贵族小姐。

下一秒，岳千山就感觉被人抓住手腕, 那只白皙柔弱的手像铁铸的一样，他竟挣脱不开, 被带得扭转身体, 不由自主向门外冲去, 脸狠狠砸在地上。

那只被擒住过的手臂已然脱节，以诡异的姿势着地。

他甚至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

岳千山忽然想起，西门霜是西门吹雪的妹妹，必定家学渊源，当然不会是什么草包。

“哈哈哈哈哈，憾天雷手竟被一个女人打趴下了，真可笑。”

街那头又走来一人，这次是个很瘦的男人，脸还算俊俏，却呈现一种诡异的青白色，是不是咳嗽，似乎得了痨病。

憾天雷手爬起来，不发一言地冲出了这条街。

这个很瘦的男人没有带兵器，同样是一身新衣，但没有人会以外他是什么普通人，他的眼睛里有种不把人放在眼里的狂妄感。

西门霜问：“你也是我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