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的妾(38)
“你倒是舍得!”
甄遥神情一朝黯淡,心痛如刀绞。
“横竖不亏!”
明知彼此已失去理智,但阿怜偏生管不住一张利嘴。
“好一个不亏,那今日你便再狠偿些。”
甄遥敛眸轻迈,长臂一伸牢牢将她桎梏。
阿怜霎时花容失色,脊背紧贴在她怀中,莫名战栗:“你敢!”
下一刻,甄遥即凭着欣挺身高将她腰间丝带扯开,继而细指灵活盘索,臂腕揽尽胸前叠峰春色。
山中寒急,冷风吹起雪肤轻颤。
“阿怜,原是你逼我——”
耳畔温暖呼吸促而微刺,阿怜尚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大脑便陷入一片空白。
印象里太太的手是那么精美,可当下却刺骨凛冽。
骨节分明,根根似主。
极致冰火两重天,浅斟慢酌,陡然深延,使得所有念想破碎不堪。
低啜将起,覆湮红唇。
无法哀求,不得哭诉,唯有承受。
明明很羞耻,屏风之后的狂放无度,但阿怜竟无法抑制地燃起欢愉,连带着近乎贪婪的渴欲。
“呜呜呜——”
她梨花带雨落香腮,身子绵软全凭半截玉臂力撑。
“哭什么,要不了你的命。阿怜,你这该死的妖祟!”
甄遥嗓音沙哑,神情复杂模糊。
所有力气和手段,恨不得全部施展,卑鄙霸道又怯懦惶恐。
该如何留下这水性杨花之人,难道真如阿匀所言,通宵达旦嬿婉不休,方能让对方刻骨铭心。
就在阿怜隐忍无措的关键时刻,甄遥无计可施地埋首,舌尖在其颈肩相连处转徙。
酥麻,盼求,依附,迎合,缠斗。
舒泰通顶的一刹,对方柔软倏成尖锐,皓齿毫无预兆的加力。
阿怜乍然痛虞,两股厮磨鼎立,她娇喘连连,却听屏风外依稀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太太——”喃喃轻得不能再轻。
此刻甄遥衣着仍是体面光鲜,闻声迅速将其抱扭方向,但彼此依旧亲密贴合。
“谁在外头,滚出去!”
阿怜听着头顶疏漠不耐的嗓音,方知太太面具下的真身多么冷肃。
“阿遥?”季匀狐疑地望着屏风。
“是你,有什么事稍后再议。”
阿怜刚竖起耳朵,竟被对方隐秘的惩处,害的她再不敢胡思乱想。
只是甄遥的话,当即惹来季匀得不满,她又往前复行了两步,挠头抱怨:“不是你让大家伙傍晚来议事,何况外头那个小丫鬟两个人都快绑不住了。”
“今夜无事可商榷,你让众姐妹各回各寨吧。至于那个小丫鬟,给她择个住处,告诉她宋怜一切安好。”
听到这番话,阿怜气的仰面直吹甄遥的鬓发。
季匀很是不解,凝眸斜窥着屏风道:“也罢,可这宋怜现在何处?”
“不劳你牵挂,还不出去,否则我就客气了!”
“嘁,出去就出去,凶什么凶。”怪不得小妾都要跑。
季匀慢吞吞地离开,可当她走到一半,方察觉一丝微妙。
这暗莺舵的宋怜,不正是弃阿遥于不顾的小妾吗?
不对劲!
季匀旋即一个回马枪折返,但甄遥早把阿怜安顿完毕。
折屏半推,气氛古怪。
“你怎么又回来了?”
饶是一向镇定,此刻甄遥亦些许慌张。
“呃啊,季匀特来向嫂夫人问好。”
一双狡猾的杏眼上下打量,看的阿怜没由来秀颊粉润。
“我才不是你的嫂夫人!”
阿怜刚说完,甄遥眸底的笑意转瞬即逝,整个人就像是冰山上的雪莲。
左右张望,季匀顿感皮疼,难得识相忙不迭地告辞:“瞧着我这猪脑子,我还得去云寨替人医治,二位打扰了!”
一语未毕,她恨不得脚底抹油,可才背过身就被喊停:“阿匀且慢,你去给陈容带过来再说。”
“这恐怕——”不太合适吧。
“少废话!”
甄遥目光寒彻,可阿怜肉眼可见地愁眉怨愤:“你想要挟我?”
“好一个‘要挟’,心里话这就流露了。”
甄遥拈酸吃味地看着她,本已稍稍平复的心海再起波澜。
“太太,你可知她死,我也休想活!”
阿怜句句属实,毕竟解药配方都掌握在陈容手中。可惜她太过焦灼,全然忽略了当下的语境。
“好一个同生共死——”
甄遥几欲昏厥,怏怏仄仄地倒在了季匀怀里。
此情此景,骤令季匀恼火:“宋怜,唤你声‘嫂嫂’不过是为了阿遥,可你怎么敢玩弄她于股掌之中?”
甄遥是何人,是西山数寨的大当家,是文武双全的玄衣女剑客,更是平生无二色的痴情种。
这般风清月明的倾城佳人,到头来竟沦为她宋怜石榴裙下争美落败的弃儿,是可忍熟不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