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母的妾(63)
“是这么个理儿,但你也太勇了!”
阿怜佩服的同时,更多的是后怕。
“这算什么,等我料理了张阎王,即会北上擒拿平溪山匪。”赵念儿表情淡然,颇有大将之风。
可阿怜却瞬间跳起,反复确认到:“敢问赵姑娘,你所说的是青州郡平溪县的平溪吗?”
“嗯,据悉那里贼匪肆虐,就连官府都束手无策。”
“呵呵,我看你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张王八吧。我夫君就是平溪人,剿匪一事来日你们只管细细探讨。”
“是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赵念儿激动万分地捶桌。
阿怜软颊不免讪红,匆忙转移话题:“时辰不早了,张王八怎么还不回来?”
“他没走远,就在床下。”赵念儿抬腕指了指不远处。
“我去,女侠好身手!”
“昨夜的确打累了,我本想睡醒接着揍,不曾想你来了。”
赵念儿实力异乎寻常,恍惚间令阿怜有了新想法。只可惜眼下时机不巧,所以便按下不表。
“接下来妹妹请听我的,其实你打死他也没有用。眼下城内追随他的宵小多如繁星,倒下一个张阎王,很快又会出现第二个第三个……”
“阿怜姐姐的意思是?”
“斩草除根,我们必须将其连根拔起,不让此等宵小有雨后春笋般滋长的机会!”
阿怜胸有成竹的模样,很是打动赵念儿,因此她十分恭敬地说:“阿怜姐姐才智双绝,念儿愿从旁协助,任由姐姐差遣。”
“实不相瞒,正有此意,妹妹附耳过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赵念儿推门而去,徒留阿怜与昏死过去的张阎王。
清晨众人纷纷聚于大堂,哪知尚未等到餐食,却发现一俊美儿郎,长身玉立悲戚彷徨。
“诸位有谁见到我家娘子了?”
这凄苦儿郎正是甄遥伪装,此刻她亦是音色清冷涩泪涟涟。
“相公不要慌,没准儿你家娘子出去采买了——”近旁好心人温声劝慰。
“这不可能,我家娘子向来不喜抛头露面!”
“那究竟人去哪儿了?”
“对啊,诺大的旅舍总不会凭空消失吧。”
“难道我等住的是黑店!”
一时间众说纷纭,店小二生怕招惹其他麻烦,不由得吞吞吐吐道:“可能是……是……”
“是什么,还不快告诉这位焦灼寻妻的郎君!”
“客官勿恼,只因没有证据,我一个跑堂的不敢妄言。”
“切,无用之徒!”
店小二很是愧疚地瞥了眼甄遥,而后更是被顾客百般刁难。
“大家冷静一下,我今早倒是看到一个稚龄女郎慌不可迭地从回廊尽头夺命狂逃。”某位即将离开此地的客人压低声音到。
“回廊尽头?”甄遥刻意加重语调。
“什么,那里好像是张阎王的房间,他常年霸占于此的。”有人脸色一息苍白。
店小二经过适才的纠结,愈发同情良善的甄相公,于是他大着胆子提议:“常言道人多力量大,要不咱们陪甄相公一起去看看?”
“多谢小二哥。”
甄遥百感交集地鞠躬,下一刻她更感动到眼眶通红。
“走,大家伙一起上!”
“走,想我们一介贩茶的行脚商,每每途径谟郡都要提心吊胆,多少次颗粒无收地返乡。张阎王乃此地毒瘤,大家伙联手拔了他。”
“众人拾柴火焰高,古往今来法不责众。”
……
堂内群情激愤,纵然有胆小怕事的试图通风报信,可大家伙心意已决,偏在此时街上传来一阵高呼。
“衙门终于开了,有人击鼓鸣冤状告张阎王了。”
“老爷们岂会在意——”有人绝望地叹息。
“小二来壶茶,这次可说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新任太守不但受理了,现在还派了衙役捉拿张阎王呢!”有新客满脸笑意地外面走进来。
一听这个,众人更没了顾忌。
“冲啊,不等官老爷们来,咱们大家伙先有仇报仇!”
“就是,我先踹这孙子几脚。”
“不打死就成!”
就这样众人合力撞开了门,正要一窝蜂涌进去,打眼一望险些失魂。
此刻梁上竟悬着个美艳妇人,她双手放在颈边,刚准备踢凳子寻死。
“娘子,娘子……”
甄遥哪里还顾得上演戏,浑身战栗地疾冲过去抱住阿怜。
“这个挨千刀的王八蛋,大家伙上啊!”
众人新仇旧恨一起报,这个一拳那个一脚的,虽都有所保留,也差点让榻上的张阎王见了真阎王。
最后衙役来时,只得用担架抬走犯人。
谟郡太守负责审理此案,他看了看两个受害者,待查明因果便判了案。
张阎王浑身是伤,口齿不清地签字画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