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掌门今天驯服妖王了吗(112)

“如今是三位。”

沈观转身看向梵雪，月光恰好掠过他半边侧脸，在鼻梁处投下锋利的阴影，“东界妖王之位，已由雪儿接任。”

地穴内骤然寂静，唯有洞外隐约的鞭炮声传来。

梵音猛地转头看向妹妹，眼中惊愕与痛楚交织：“雪儿，你......”

“阿姐莫急。”

梵雪起身时袖中滑出一枚令牌，上刻“东界”二字，边缘缠绕着妖异的荆棘纹，“这只是权宜之计。”

她苍白的指尖抚过令牌，声音轻如叹息：“若不接下这位置，东界数百万妖族将陷入内乱，届时......”

梵音闭了闭眼，再睁眼时已恢复冷冽：“先疏散地穴百姓。”

她转向伏御，语气急促：“劳烦师兄带他们从密道撤离，西南方三十里有座废弃驿站，足够暂避。”

伏御点头，临行前深深看了梵雪一眼。百姓们随着他鱼贯而出，地穴很快空荡下来。

梵音突然抓住梵雪的手腕，力道大得骨节发白：“为何瞒我？”

“阿姐那时在闭关疗伤......”

梵雪话音未落，洞外突然炸开一簇烟花，七彩光芒透过石缝洒进来。

沈观忽然轻笑一声，玉骨折扇敲在掌心，他踱步至洞口，红衣在夜风中烈烈如火，“今日可是除夕。”

梵音怔然松手。

远处村庄灯火通明，孩童举着糖葫芦追逐嬉闹，炮竹声里混着屠苏酒的香气飘来。

梵雪望着那些光点，眼眸闪过怀念、哀伤、期待，她委屈低声喃喃：“四年了....居然四年没有与阿姐过年了....”

梵音神色微动，看向梵雪。˙只见妹妹眼中满是期待，苍白的脸上因激动泛起淡淡红晕。远处村庄的灯火映在她眼中，仿佛揉碎了一池星光。

梵音心中一软，轻声道：“今夜就在远景村住下吧。”

梵雪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却又犹豫道：“可是......”

“无妨。”

沈观收起折扇，语气难得温和，“三大妖已去搜寻，一时半会儿不会有消息。”他看向伏御，唇角微扬：“不如我们二人去采买些年货？”

伏御抬头看了眼梵音和雪儿，温润如玉的脸上带着几分怜惜，冷冷道：“可以，但不要以为我不会捉你，我是看在雪儿身体还未痊愈的份上才与你一起。”

“下一次再相见，我会毫不犹豫出手的。”

沈观唇角轻挑，面上浮起清冷的笑容，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你打得过我就行。”

两人一狗沿着青石板路前行，小黑欢快地跑在前头，尾巴摇得像风车。

远景村坐落在斐乐城郊，因能远眺城中美景而得名。村中张灯结彩，孩童们举着糖葫芦追逐嬉闹，空气中弥漫着炮竹和年酒的香气。

“过年啦！”

巷子传来爆竹声，混着孩童的欢呼。

梵音租下一处小院，只见院中有一株老梅，枝头缀满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她扶着梵雪在廊下坐下，取出一条薄毯轻轻盖在妹妹膝上：“你身子还未大好，莫要着凉。”

梵雪握住梵音的手，眼中泪光闪烁：“阿姐，我好开心。”

梵音目光中漾着暖暖的温情，软柔地抚摸了一下雪儿的发梢，声音温柔：“都是阿姐不好。阿姐往后每个节日都陪你可以吗？”

梵雪闻言眼睛亮亮的像小鹿一般，拥紧薄被，心满意足地点了点头。

第55章 除夕

最后一缕霞光隐入云霭时，细雪恰巧漫过飞檐。

只见青石小径上两道颀长身影踏雪徐行，伏御怀中锦盒堆得险些遮住下颌，在绒绒落雪中摇摇欲坠。

沈观拢了拢墨色大氅，暗红锦缎衬得他眉目如浸霜雪，唇角却衔着三月春风的笑意。

竹青广袖自氅下流转而出，袖口霜纹在暮色里泛起微光，恰似碎玉坠入寒潭。

“我们回来了。”

忽有黑影挟着幽蓝星火自梅影中窜出，却在扑近的刹那化作一团温驯的毛球。

“嗷呜！”

小黑绒尾扫过石阶积雪，鼻尖正抵在沈观袖口暗藏的肉干香囊上，尾巴摇得飞快，拍得积雪四溅。

“别闹！”

沈观屈指轻叩小黑的额间，带着几分戏谑道：“你这馋狗。”

他故意将肉干抛向空中，小黑猛然跃起，黑影挟着幽蓝火焰破空而至，肉干抛出的弧线点燃半空青焰。

不多时，肉干便被小黑啃得一干二净，绕着沈观转圈圈央求再多来些肉干。

“嗷呜！”

“好，肉干都给你！”

沈观则继续甩着肉干戏弄小黑，不亦乐乎的模样。

小黑凌空跃起时尾巴扫过老梅枝头，抖落的花瓣正巧跌进半启的茶盏。

梵音从厢房走出时，正见沈观负手立于那株老梅树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