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掌门今天驯服妖王了吗(117)
沈观则站在一旁,眸中满是惊讶和窃喜,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的唇角微微上扬,仿佛在压抑着心中的得意。他轻轻摇了摇手中的玄铁扇,得意一笑。
伏御站在一旁,目光在梵雪和沈观之间游移,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梵雪,你若是觉得不适,不必勉强。”
梵雪闻言,转头看向伏御,唇角勾起一抹疏离的笑,语气淡淡:“阿姐的吩咐我不会觉得勉强,倘若你不愿你就在这守着。”
伏御被她的话噎了一下,眸中闪过一丝委屈,却终究没有多说什么。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剑柄,仿佛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伏御的目光落在梵雪略显苍白的脸上,眸中闪过一丝无奈,心中忽然涌起一阵莫名的烦躁。他轻叹一声,声音低沉:“走吧。”
梵音朝着伏御点了点头,转身朝门外走去。沈观与小黑紧随其后,临出门前还不忘回头看了一眼梵雪。
二人身影没入长街时,打更人的梆子声正敲到第三响。
梵音抬脚要跨出门槛,忽被沈观拽住手腕。他掌心滚烫:“小心阶下青苔。”
朱雀大街两侧,商贩的摊子鳞次栉比,糖画摊前围满了孩童,糖浆在铜勺中拉出金丝般的细线。
花灯铺子里,鲤鱼灯、莲花灯争奇斗艳,烛光透过彩纸映得行人脸上光影斑驳。
远处传来杂耍艺人的锣鼓声,伴随着围观人群的喝彩,热闹非凡。
然而,这份繁华却仿佛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隔,无法蔓延至靠近宋楚国宫殿一侧的刘相府。
刘相府所在的玄武巷却似被泼了浓墨,巷口两尊石狻猊的眼珠不知被谁剜去,空洞的眼眶里积着黑褐色的污渍。
朱漆大门上的椒图兽首衔环锈迹斑斑,门缝中渗出丝丝缕缕的灰雾,触到灯笼光晕时竟发出蛇类吐信般的嘶嘶声。
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猫头鹰的低鸣,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叹息。
刘相府的高墙在月光下投下厚重的阴影,墙头的藤蔓枯枝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无数只干枯的手在无声地招摇。
“吱呀——”
只见刘相府内似乎还有房门开启的声响,“封条被拆掉了!”
梵音与沈观迅速对视一眼,两飞身跃起往屋内一探。
“天灵灵地灵灵!叔父啊,侄子前来拜祭切莫怪罪。”
“我已经请来我那破案如神的师姐前来查案了,有冤情的话可以托梦给我师姐....”
焦黑的楠木梁柱斜插在废墟中,未燃尽的锦缎帷幔如垂死之人的手臂耷拉着。
龟裂的青砖地面布满蜿蜒的焦痕,像是被巨兽利爪抓挠过的伤疤。
空气中浮动着诡异的甜腥味——那是木头与血肉共焚后的气息。
梵音与沈观瞧着屋内一人颤颤巍巍抖着双手烧着纸钱的不正是元瑾轩吗?
只见元瑾轩脚边的铜盆里,纸钱灰烬被穿堂风卷起,粘在他月白锦袍下摆,恍如爬满衣料的黑蛾。
他抖着手往火盆扔金箔元宝,火星溅到指尖时猛地缩回,手指磕在盆沿发出脆响。
他额角冷汗把鬓发粘成绺,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滑动:“天灵灵地灵灵...”
尾音被突然灌入的夜风掐断,铜盆里跃动的火光在他瞳孔里投下跳动的血点。
梵音靴尖碾过焦炭,细微的碎裂声让元瑾轩脊背骤然僵直。
沈观玉扇轻敲掌心,扇骨尾端在浓烟中泛着幽蓝。他忽然俯身,青衫袖摆扫过元瑾轩颤抖的肩头,从灰烬里拾起半片未烧尽的黄符:“安息符画得这般潦草...”
“嗷呜!”
小黑突然在门外发出低吼,幽蓝火焰从獠牙间溢出。
它前爪焦躁地刨着地砖,火星在烧成炭化的门槛上烙出梅花状的焦痕。
“瑾轩?”
元瑾轩闻言瞳孔骤缩,突然扑向供桌抱住牌位:“叔母啊!”
哭嚎声里混着牙齿打颤的咯咯声,指尖却死死抠住牌位,“瑾轩这就请高僧来做三天三夜法事——”
梵音:“.....”
沈观:“.....”
梵音轻抚额头,叹了口气,“元瑾轩,最近修炼得如何?破镜了吗?”
元瑾轩颤抖的身体突然震了一下,瞬间转头道:“大师姐!”
随后搂住梵音的腿,呼喊道:“太好啦!大师姐你来了,叔父叔母!这就是我说的破案如神的师姐,她定会替你们找到真相的!”
他扑向梵音的动作像受惊的幼鹿,十指死死揪住她青衫裙裾,泪珠挂在颤动的睫毛上:“大师、大师姐!”
喉间哽咽混着抽气声,“叔父叔母在天有灵——”
他忽然仰头冲着牌位高喊,脖颈绷出青筋,袖口暗袋却滑出半枚刻着莲纹的铜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