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掌门今天驯服妖王了吗(123)
说到这儿他的身子止不住地哆嗦,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仿佛那恐怖的场景就浮现在眼前:“于是就这样青火整整焚烧了一夜,无人生还。”
这话一出,整个房间瞬间陷入了死寂。
空气仿佛都被冻住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一种深深的恐惧在心底蔓延开来。
那惨烈的画面,光是想象就让人毛骨悚然,仿佛能看到大火中人们绝望的挣扎,听到他们凄惨的哭号。
元瑾轩猛地抓住伏御的衣袖,指节泛白,瞳孔随着尾音剧烈收缩:“最骇人的是卷宗记载——焦土里半具残骸都没有!就像...就像有东西把他们的魂魄连皮带骨囫囵吞了!”
伏御不动声色地抽回衣袖,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垂眸掩去眼底翻涌的墨色。
他深吸一口气道:“我们打听到刘相的五则传闻。”
伏御特地将传闻二字咬得格外清晰。“其一,掠夺民间女子;”
“其二,朝堂上卖官鬻爵;”
“其三,贪污受贿;”
“其四,排挤异己,设计陷害忠良。”
伏御每念一句便向前倾身一寸,而元瑾轩的脸色就难看一分。
伏御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元瑾轩,见他正紧张地攥着拳头,指关节都泛白了。
“其五,为求子嗣,铲除异己宗教。”
当最后这句落下,元瑾轩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嘭!”
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用力拍在桌子上,桌上的茶杯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不可能!叔父绝不是这样的人!”
他嘶哑的尾音被哽在喉间,像折断的雁羽般脆弱不堪。
梵音执起案头未溅湿的茶盏,任白雾模糊她眉间朱砂,正色道:“流言真假难辨。”
她安抚道:“既然有五条罪状,那我们每人查一条。大家可有异议?”
沈观的桃木扇坠在烛火中晃出暧昧流光,他倾身时发尾扫过梵音案前卷轴:“我可以一人查两件。”
他的尾音化作一声轻笑,目光却定定落在她骤然苍白的唇色上:“梵音,你不是还要继续调查那具婴儿的尸体吗?”
这话看似随意,却让梵音的身体猛地一僵,她的眼睫快速颤动,像是被触及了心底最敏感的地方。
“无碍,我勘验完尸体后还能继续调查。”
沈观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淡,依旧微笑着说:“那你勘验完就来找我。”
梵雪抬眼,悄悄在桌子底下给沈观比了个大拇指,小声嘟囔:“高手啊!”
伏御在心里暗自感叹:“这家伙,怎么突然就这么明目张胆了?”
元瑾轩却满心都是对叔父的维护和对案件调查的担忧,根本没心思理会沈观的话。
翌日卯时三刻,晨雾尚未散尽,青砖黛瓦的京城刚染上一抹金色。
梵音踏着沾露的青石板穿过大理寺,借用殓房勘验那具婴儿尸体。
殓房位于西跨院最深处,三丈见方的石室里,铜盆燃着驱邪的艾草,青烟缭绕间隐约可见墙上挂满各色验尸刀具。
仵作们得知定律司的首席弟子前来,一个个眼睛放光,二话不说就围了过来,满脸期待地要求旁观。
这些仵作们腰间系着一条整洁干净利落的围裙,手上布满了常年与尸体打交道留下的老茧和伤痕
为首的老仵作声如洪钟,霜白鬓发下双目炯然如炬,透着对这份工作的执着与专业。
梵音从万宝袋中将婴儿的尸体从呈袋取出,动作轻柔而谨慎。
“哇....”
站于五步开外的几个仵作忍不住发出惊叹,他们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写满了惊讶与好奇。
最年轻的仵作踉跄半步,手中银针匣哐当落地,那婴孩面色如生,睫毛上竟凝着细碎霜花。
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忍不住上前一步,眼里全是艳羡和渴望,带着几分犹豫问道:“此物....珍贵吗?”
年轻仵作颤抖着指尖欲触又止,粗布袖口早被搓得起了毛边。
其余人虽未言语,却都不自觉前倾着身子,像极了寒冬里渴盼炭火的旅人。
晨光恰在此时斜斜透入高窗,映得梵音裙裾上的银线云纹流转生辉:“此物名为呈袋,可以给尸体冷藏的同时也可以避免损害。”
老仵作见梵音如此友善,胆子大了起来。
他摸着下巴的胡须,小心翼翼地凑上前一看,果不其然,婴儿的尸体周围还散发着淡淡的冷气。
“如此好物,天底下未曾见过。不知是何人所造啊?”
梵音被夸得更不好意思了,露出一抹谦逊的笑容,脸颊上的红晕愈发明显,说道:“正是在下。”
“以往没有条件可以勘验尸体,为了最大限度避免尸体遭受时间和其他条件的损毁所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