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掌门今天驯服妖王了吗(170)
烛火在沈观眼中投下跳动的暗影,眸中闪过一丝冷意。
他垂眸凝视着梵音,修长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瓷瓶浮雕:“这次不同。”
沈官的声音裹着夜露般的凉意,“与五年前的求子庙案......”
他将药瓶推过檀木案几,釉色在梵音素白掌中泛起冷光。
梵音眉毛微微一挑,她将瓶口悬在鼻尖三寸处轻晃,倏地扣紧瓶塞,皱眉道:“这个味道?造忆草?”
“没错,虽然里面的檀香很重。但我一开始就察觉到了,他们应当是采用造忆草紊乱女子的记忆。”
“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沈观不以为然道:“其实并没有发生什么事,给我披上了兽皮,然后就是给我喂了这药。”
梵音眼中有些愧疚之色,语带歉意地道:“你没咽下去吧?”
沈观忽然低笑出声,烛芯爆开的火花映得他眉目灼灼。
他的指尖顺着梵音握瓶的指节攀援而上,在即将触到腕脉时陡然收拢,将她的手连同瓷瓶一并锁在掌心:“梵音......”
他倾身越过案几,松垮衣襟间漏出段玉色脖颈,目光很有侵略性地扫过梵音挺立的鼻梁和薄薄朱唇,好似随时准备亲上来,吐息拂过她耳畔珠坠:“莫不是在关心我?”
梵音躲闪不及,目光与他轻轻地一撞,她心头不由得一滞,不过很快回过神来,将自己短暂误入歧途的神魂抽了回来。
她见他还有兴趣调笑心中已明白了大半,淡淡抽出自己的手,“兽皮?能描出几分形貌?”
沈观眼见着梵音的身影起身,眸中方才闪过一抹异样的神采,微笑道:“自然记得,我可以画给你看。”
他起身前往书桌开始画,梵音走向书桌。烛影在灯罩里轻轻摇晃,将沈观眉梢那抹风流笑意镀上一层暖色。
梵音垂眸望着宣纸,檀香从博山炉中蜿蜒升起,在两人之间织就无形的纱幔。
狼毫在澄心堂纸上洇开墨痕,渐渐勾勒出异兽轮廓:似骏马踏云而来,额间却生白虎斑纹,赤色长尾。
梵音忽然按住宣纸边角,指腹抚过未干的虎纹墨迹。记忆如穿堂风掠过尘封书页,像马又像老虎的模样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沈观误以为梵音质疑他的记忆,凝目看她,语有深意地道:“我过目不忘的记忆你也应当了解的吧?”
梵音总觉得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在脑中闪过,一时又捕捉不住,不由蹙眉细想道:“啊!”
她倏然抬眸,鬓边点翠步摇划过冷光:“我在师兄家传的古籍看过!”
“杻阳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首,其文如虎而赤尾,其音如谣,其名曰鹿蜀,佩之宜子孙。”
沈观指节猛地扣住青玉镇纸,月光透过茜纱窗在他脸上割裂出明暗。他的喉结滚动,许久后才挤出声音:“这宜子孙的效用......”
他忽然倾身逼近,沉香衣料几乎贴上她:“总不会让男子......”
“噗嗤……”
梵音忽然轻笑出声,这罕有的笑意惊得烛芯爆出灯花。她拾起案上画纸对着月光端详,侧脸被映得近乎透明。
但看沈观和按在桌面上僵直苍白的手指,她带着几分怜惜道:“鹿蜀到底能不能致使人怀孕还未知,更别提……你也知道你是个男子啊。”
沈观眼尾染着薄红,偏生要勾起春水般的笑,指尖暧昧地描摹她腰间玉佩轮廓:“若真有了...”
他忽然将画纸覆在彼此交叠的衣袂上,宣纸上的鹿蜀在月华下泛起微光,“掌门大人可要对我负责~”
“....”
梵音有些好笑地瞅了他一眼,低声道:“若你有本事怀上,我定会负责的。”
沈观:“.....”
梵音意味深长的狡黠挑眉,岔开话题道:“送子娘娘庙有两个疑点需要查的;”
“其一:五年前资助观音庙的高官是谁。其二:这个含有造忆草成分的药作用是什么。”
沈观执茶的手在空中微顿,盏中碧色茶汤泛起细密涟漪。他抬眸时,瞳仁里凝着寒潭碎冰:“高官尚可追查,至于造忆草...”
“得劳烦伏御了。”
他的咒诀吟诵声似远古巫祝的低语,屋内的布帘无风自动,厢房梁柱如同浸入水面的倒影般扭曲,裂开的空洞里传来油星爆响与咀嚼声。
梵音瞧着洞中景象怔了怔,足有半人高的银狼正蹲在灶台前,毛茸前爪捧着烤鸡,油亮鼻尖沾着两粒芝麻。
“....”沈观眼底笑意倏地凝成冰棱。
啪嗒!”
疾风狼浑身银毛炸开,烤鸡掉进陶锅溅起油花。他慌乱抹着嘴跪伏下去,喉咙里挤出呜咽:“参、参见吾王...”
他张开嘴巴,鸡肉从嘴巴掉落。
沈观向梵音柔柔一笑,随后转头眼神阴鸷微微眯眼对疾风狼,只见他神情转换那般快速,却又自然之极。“我有要事需要你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