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有一棵病梧桐(19)
池泽铭没听清,“什么?”
安予星重复:“我要考驾照。”
池泽铭猛地踩下刹车,车在路边停下,震惊去看安予星,像是听到天大的事。
他没去提高一那会安予星开着他的机车把他带进沟里面的事,一个摔破了头,一个摔断了一根肋骨。
给他留下了一辈子的阴影,他不敢想安予星开车会是什么样。
池泽铭轻咳嗽了一声,“要不雇个司机。”
安予星说:“不行,我要学会开车。”
池泽铭:“开车很累的。”
“能有多累,不就是踩踩油门和刹车,你不也会,我怎么就不行。”
“那不一样,就比如你会画画,我就不会。”
“少废话,又不是让你教我。”
“......”
到了餐厅门口,池泽铭下车帮安予星拎着包,二人一同乘坐上了包间。
林妍今天精心打扮了一番,头发烫了大波浪,穿着高贵精致的裙子,戴着细碎的银链。
看了看墙上的表,时针指向七点,观景窗外夜幕降临,塔尖的灯光璀璨夺目,勾勒出高楼大厦雄伟的外形。
她点完菜将菜单递给侍者,抬头正好看到安予星和池泽铭。
“予星?”林妍明显一怔,没想到安予星也来了。
她看向一旁的池泽铭。
池泽铭解释:“你不是正好请我吃饭吗,我就想着叫上予星一起来了。”
林妍赶紧收回迟疑,“哦……好好,行。”
一顿晚饭,池泽铭说起了他们的读高中的时光,但安予星看上去心不在焉的,时不时附和两句,可池泽铭乐此不疲,依旧说个不停。
林妍神情稍淡,默默当个聆听者。
她想参与进来,但是池泽铭全程的注意力都在安予星身上,一直与安予星说他们当初的过往,完全忽略了她的存在。
林妍默默摇晃着高脚杯,琥珀色的威士忌沿着杯壁缓缓流淌,似灵动的绸缎。
吃完饭后,已经九点了。
安予星没吃多少,但喝了些酒,脸颊微烫,神志不清,走路摇摇晃晃的。
池泽铭迅速蹲下身,一只手臂穿过安予星的膝弯,另一只稳稳托住她的后背,将她公主抱起放到车后座。
“都说了多少次别多喝,就是不听。”
安予星醉醺醺蜷在角落,不耐烦的哼唧起:“你…闭…嘴…烦死了。”
池泽铭无奈的摇了摇头,脱掉外套盖在她身上,然后对林妍说:“我要先送予星回去,可能要花点时间,不介意吧?!”
林妍也坐后排,扶着安予星的肩膀防止她滑倒:“行。”
到了御水湾,林妍扶着安予星下车。
指纹解锁,来到卧室,安予星早已意识不清了,倒头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酒量不行还非要逞强。”池泽铭坐在床边,伸手掐着睡梦中安予星的脸,左右摇晃着,眼神中透露出满满的宠溺,嘴角带着一抹笑意。
“这丫头第二天醒来肯定不记得自己怎么回来的。”
林妍一直在看池泽铭,闻声,淡淡回了句:“可能吧。”
安予星模模糊糊感受到了,拍开他的手,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她头发很长,披散在洁白的枕头上,如软亮丝绸。
池泽铭忍不住笑出了声,替安予星掖了掖被子,将空调温度调到适中。
起身,走出卧室,对林妍说:“走吧,咱们也回去吧。”
-
天已经很晚了,路灯散发着黄光晕,池泽铭开着车送林妍回去。
车内静悄悄的,道路上的车辆也很少,一眼看过去冷清而空荡。
林妍看了看手机,已经十一点了。
“12月20号有空吗?”池泽铭忽然说道。
“呃?”林妍没反应过来。
“我是说下个月二十号你有时间吗?我有一个计划。”
林妍心里偷偷生出一丝喜悦,难不成他……
林妍出神的看着他,双手不安的绞在一起,微微扯动嘴角露出笑容,“什么计划?”
“嗯……”池泽铭故作高深,“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行,我随时都有空。”
仿佛之前的不开心全部消散,一瞬间,愉悦的心情见缝插针地填满。
—
安予星是被热醒的。
屋内的暖气很盛。
她躺在软乎乎的床上没脱衣服,头发都被捂出一层汗,身上的被子仿佛千斤重压着她喘不过来气。
安予星伸手去寻手机,摸了半天也没摸见。
她烦躁地坐起来,只觉得喉咙干燥地要快冒烟了。
她想喝水。
醉意还没有完全醒,有些分不清现在身处于哪里?
安予星坐起身,掀开被子,穿上棉拖鞋,屋内黑黢黢的,床头的开关键也摸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