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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花郎家的屠户小娘子(147)

作者: 小黄菇 阅读记录

“不过阮娇娇,你当真不怕吗?”狄凌瞥了眼现在面上还波澜不起的阮知微,故意加重了语气道:“我去时,可见着了不少往她家提亲的小郎君。”

该说不说,白昭昭长大以后,相貌更肖似其母,不开口时,瞧着也是个饱读诗书的小姐儿。

然而她一张口,一动手,所有的幻像就在一瞬间轰然倒塌。

“她家现在是发达起来了,这门亲事,不知最后,她家会不会认?”有些话藏着匿着,不如坦白出来,他就是存心想看阮知微的笑话。

“嘘,不想听。”食指搁在唇前,阮知微懒得和他抬杠。

“你当真不想知道她现在身在何方?”见多了他口不对心的样子,狄凌才不信他此刻的话。

把棋盘上的棋子往前推了推,他一脸若无其事地把棋局全给毁了,叠着棋盘上的棋子,像是闹着玩一样。

“你看,一个棋子叠着一个棋子,叠得高高的,到时……”他一脸微笑地反手一弹,眼睁睁地看着黑白棋子跌落桌面,单手撑着左腮道:“叠得越高,摔得越惨。”

宛若人的心思,如高山滚石,越滚越大,最后死无葬身之处。

“你确定她真的非你不可?”语气放低,他脸上的神情变得凝重起来。

说实话,狄凌着实不懂阮知微的心思,有何必要对一个姑娘家守身如玉,平白无故地被人说成不能人道的天阉。

“你可以滚了。”冷淡地瞄了眼落了一地的棋子,阮知微微微抬手,就招来在旁待命的护院,“送他出去吧。”

“不说就不说,你下哪门子逐客令?”狄凌耸了耸肩,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等到同护院走到洞门前,回头对着坐在石凳上的阮知微喊道:“方才,我都是骗你的。”

“我去柳安州的时候,正好碰见你家那个小娘子正把那些上门提亲的小郎君扫地出门了。”

后头的话,有些难为人,狄凌见阮知微面色稍缓,欲言又止。

他低了低头,按着额头,忍着笑意地道:“多年未见,她倒是初心不变,直率的很。”

“当时生怕他们还不走,她站在门口指桑骂槐,说他们此生生错了胎,不然倒是能得偿所愿,免得吃在碗里,看在锅里,一心想要她兄长扶一扶他们的青云志。”

青云志有没有可能,他看不出来,但是那些小郎君再不走,就要驾鹤西去,他看的真真的。

“前几年,你在府中养病,什么人都不愿多见,山长又护得紧,想同你多说一些话都难得很。”他抱怨了几句,好歹都是书院同窗多年,他又不可能会坑害了阮知微。

偏偏那几年,山长与师娘来回在阮府守着。

白日里,阮知微的屋子除了几个郎中,就不许旁人进入,连何师兄与李师兄都有几回被拒之门外。

“阮知微,你的病当真好了?”现今他瞧着阮知微面色如常人般,就不知他当真是否好了七八成。

眸光暗了暗,阮知微弯下腰拾起地上的棋子,一颗接着一颗的放在掌心,半晌,他漫不经心地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若问这世间何谓最苦,大概没有比药草更苦的。”地上的棋子收拾的差不多了,他摊开手中的棋子,将棋子落回棋盒里。

“你非得把一句话绕的九曲十八弯?”狄凌没有耐心去分辨他话里的意思,头疼地闭了闭眼,实在猜不透就白昭昭的性-子,该如何同阮知

微相处?

不会两人一直鸡同鸭嘴?

一想到一个说天,一个说地。狄凌感觉到有些好笑,姻缘这两字,堪称自古误解。

等人一走,阮知微慢悠悠地收拾着棋盘,栽种在旁的青竹郁郁葱葱的,随风刮得叶间轻响。

“九曲十八弯?我不多绕绕,恐怕活不到今日。”他像是自言自语,最后只是讥讽地勾了勾唇。

祖母这几年回来几趟,却是劝他把心思放在正途上,少了阮家嫡子身份的他,压根无人在乎。

不如就此,向他的生父低头斟茶认错,也好全了他们此生的父子情。

哪知山长得知祖母的心思后,趁夜赶来,还带了一本快马加鞭修订好的族谱复制册。

一页页翻开,摊在祖母的面前。

山长指着落着他名讳的那一页,说着既已缘尽,再继续强人所难,恐怕续的是孽缘。

多年来,阮缚心对他的磋磨,祖母既不聋又不哑,心知肚明的很,只是想着粉饰太平,至少明面上,还是要家和万事兴。

如今凡事都扯破了脸皮,他这个嫡子除了现在还冠个阮姓,不过是看在科举在即,不好再更改。

如若他们再威逼利诱,恐怕到了后面,谁的颜面都不太好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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