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家的屠户小娘子(6)
白昭昭深怕他死在自己面前,害得自己背起‘杀夫’的恶名。
“昭昭可真关心我,你放心,郎中说过,我暂且死不了。”免得再次惨遭毒手,阮知微拎起她的手,稍稍离自己的肩膀远点。
“是这样吗?我看你咳得厉害。”像是没几日好活了,白昭昭向白骡子投去求救的眼神。
求打赏,求郎中,她好像拉不开这人了。
他说过的话,她都当放-屁,现在找他,晚了。白骡子懒得理睬她。
“别担心,祸害遗千年,我死不了。”冤死鬼还能靠着一口怨气,为祸人间。阮知微有心让她放宽心,现如今,他是个大活人。
他是在笑?看着他说着言不由衷的话,白昭昭莫名地心中泛起酸楚,抬手遮住了他的笑容。
村里的阿嬷常说,眼神澄澈的人,心思是正的。
但他总笑着,似乎不想让人发觉他在笑什么。
“不想笑就别笑了,笑的那么难看,存心让人看了难过。”她说的小声,而他听得清楚
他笑的难看?阮知微从未想过‘难看’二字会与自己挂钩。
他轻轻握住白昭昭遮笑的手,困惑地道:“昭昭不喜欢我笑吗?”
“倒也不是,哎哎,你别离我那
么近,远一点,远一点。“总觉得离近了,会把他的那张脸看的更清楚了。
不成,不成,她没那么有定力,会遭不住的。
“你真的好好看。”还是没抵抗住美-色的诱-惑,白昭昭捧着他的脸,上下打量着他,满心欢喜。
郎君得真心喜欢。
阮知微之于她,如蜜糖,如甘果。
尝一口都是甜的。
第4章 做个债主子非礼勿言,非礼勿视
少年慕艾,人之常情。
见色眼开,亦然是人之常情。
白骡子表示这一切,他都能理解。
是的,他都理解。
只要这些糟心事,都不是自家的,他都能大度的接受。
“白昭昭,你是个姑娘家,一个姑娘家。”白骡子心累。
任凭他怎么劝,自家姑娘依旧一见到美-色就挪不开步。
“你怎么看,他都不会跑掉的,不如先把他脸蛋放一放,且收一收你的手。”她再肆无忌惮下去,难保会替她害羞的人,会是他。
家有一女,白骡子有口难言。
常言道,“色”字头上一把刀。
她不想想,以阮知微那张脸,一把杀猪刀哪能守得住?
只是良言难劝该死鬼,任凭他怎么劝,也有人愿意听一听。
“唉,算了,算了,我不管你们了。”大不了日后,他为阮知微立个长生牌位。
早晚三炷香,劝其冤有头债有主,不要累及无辜。
此时此刻,白骡子看阮知微的眼神,已经和供桌上的牌位并无二样了。
一听到自家阿爹要放行,白昭昭双眼一亮,抓着阮知微的手,就打算带他去看看他今后要住的地。
“阿爹,大哥的屋子现在还空着,我就带着阮知微先搬去。”至于要不要知会大哥一声,白昭昭表示看心情而定。
那破屋子,就连猪见了都得“哼哼”两声,撒腿就跑。
她没露出嫌弃的表情,已经算是给自家大哥面子了。
“昭……”她这是想给未来夫婿一个下马威?白骡子刚想伸手拦住人。
但转念一想,他卷起手指,倒是希望阮知微被吓得,当晚逃之夭夭。
“去吧,去吧,那屋头,他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最好是被吓得当场晕厥,也不枉那屋头整的和妖精汇集一样。
白骡子拎起阮知微的包裹,丢给白昭昭,推着两人一起出了房门,还在后头催道:“快去,快去,都是自家人,千万别客气。”
虽说金窝银窝,不如自家的草窝。
只是不知这落魄的金凤凰,能否屈尊降贵?
“阿爹,我总觉得你不安好心。”他笑的实在过于阴险,白昭昭再傻,也能看得出他居心不良。
把脚丫子收一收,她离白骡子一下子远远的。
“白昭昭,你过来,千万别躲。”白骡子扬起手,假装要给她一记脑瓜崩。
“阿爹,你以为我傻,会乖乖地站在原地给你揍。”人傻是没救的,她看起来像个傻子?
白昭昭才不会在这种时刻,要与白骡子表演父女情深。
她抱着包裹,领着人,急忙向东侧的屋子遁走。
“阿爹,明天一早还要宰猪卖-肉,你可一定要记得叫我。”忘记什么,都不会忘记她的拿手好戏。
要给未来夫婿表演杀猪放血?白骡子嘴角一抽,狠下心,应承下来,“成!阿爹成全你。”
“那就这么说定了。”白昭昭远远地听到他的话,欢喜地阮知微离开。
不曾想,村中缺了什么,就有人想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