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郎家的屠户小娘子(95)
上门求亲,不如说是故意折辱他们。
要那么多嫁妆,说是她家姑娘粗鲁,这些嫁妆权当今后给夫家纳门懂事的小妾使的。
“他们怎么敢?”那也是她的心肝小宝贝,自小如珠似宝的养大。
“那憨货即便要蹲一辈子的班房,我也不会如了他们的愿!”白骡子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
让白家的列祖列宗知道他低头求饶。
不得一个个从坟里爬出来,排着队,轮着捶爆他的心肝。
他宁愿没了这个好大儿,也不愿坠了祖宗威名,向个宵小之辈低头。
“他们痴心妄想,昭昭是我盼了多少年的女儿,不是阿猫阿狗能配得上的。”
别说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阮知微,换了谁,哪一个做人阿爹的,见到拐走自家姑娘的家伙,都很难有好脸色。
阿猫阿狗,那阮知微算一种?白昭昭好奇地瞥了眼阮知微,哦,他算小狐狸,阿爹最讨厌的那一种。
“你小点声,生个不着调的儿子,这难道光彩吗?”舒海雪单手拿走他手中的碗,随手搁在桌旁。
儿子债,儿子还。
一报还一报,公平的很。
没有平白无故,拿她家姑娘抵债的说法。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总会有意外发生。
总有人以为她家姑娘会无人问津,老死家中。
甚至以为她家与一些卖女求荣的一样。
这只能说,人不要脸的时候,以为全天下的人与他一样。
“他们简直是个笑话。”白骡子盼着同舒海雪相似的女娃娃出生,盼了多少年。
虽然说白昭昭的性子不似她,可她更讨老太爷的欢心。
她这名字,还是老太爷在世的时候给取的。
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这一字一句,皆是老太爷对她的祝福。
多年夫妻,舒海雪见他气狠了,怕他真进了心,“你若计较,鸡毛蒜皮的事儿也能伤你。”
“没必要,真没必要,你看知微,不是还能坐在那喝汤。”
手指一点,她愈发觉得世家子就是沉得住气。
哪怕被人当众说短命鬼,也不见得当众失态。
她快别点了,那地方有没有鬼,他不知道。白骡子抬眸就见阮知微哄着恼红了眼的白昭昭喝点热汤,还是没眼多看他。
“那是因为他手里端的是汤,换个别的,现在地上都溅血了。”他的凶残,不是在于武力蛮干,是钝刀子割肉,要人生不如死。
溅血?她家院子里不缺那点血。舒海雪一想起媒婆子带人上门,一口一个大喜,就想招呼自家姑娘耍个屠刀过去。
都是些什么人?
凭什么会认为她会为一句一脉单传,就会牺牲自家姑娘,就凭他们都是带把的?
真真是笑话。
她一贯心疼自家姑娘,那些带把的切了堆成烂堆,都不值她家姑娘一个小指头。
“阿爹,你是不知晓,那些人明摆着趁着你们出门,想上门抢人。”还好他们想抢的人是她,换了乔婉儿,不得被拖走。
伸手挡开喂到嘴边的热汤,白昭昭想不通这些人凭什么认为,她会乖乖跟着他们走?
就凭她大哥蹲班房?
她是女子,活该要受这种磋磨?
糟践人,也不是这么糟践法的。
“我一定会在衙门鞭挞他们的时候,赶车过去,带着人,站在衙门外拍手叫好。”
这种热闹,她一定会带上她的手帕交们。
“干得好,阿爹陪你去看热闹。”白骡子拍案而起,就差与白昭昭一拍即合。
这种时候,他们父女两要那么有默契作甚?舒海雪掀了掀嘴角,有力无力地扶了扶额头。
想要制止他们不知从何起的热情,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想来有些对不住岳父了,我送人过去的时候,唯恐事多会生变,让人把事往重了说,直至看到当场收押受刑,才回来。”
阮知微没多提,狄凌送来的讼师一上衙门,仿佛诸葛武侯附体,根本不惧在场所有人。
当有人一开口,想来个法不责众。
他们是有罪,但只是鬼迷心窍,一时走岔了路。
那讼师原本就候着,等人自寻死路。
一听有人自动送上门来,就没停下左一句大楚律,右一句兹事体大,恐失民心。
效率奇好,不愧是狄凌高价亲请的大讼师。
物超所值,他事后定会给他送上大礼,聊表心意。
“好可惜,能不能重新再鞭挞一回?”坏人不会那么容易死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百虫什么僵?白昭昭抱着脑袋想了一会儿,不读书的坏处现在出来了。
她好生没文化。
昭昭果然好狠。乔婉儿没想到她还有这一招,想学却又觉得碍于口诛笔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