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男频文当迷人菟丝花(158)
可她们的语气却笃定得像是在陈述事实。
她想问,可腹部的剧痛让她根本无力开口,眼前的一切渐渐模糊,最终就这样被推进了手术室。
时越全程站在手术室外等待。
万幸,手术进行得很顺利,腹腔镜微创手术只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医生便出来告知他已经切除了发炎的阑尾。
单人病房内里灯光柔和,却略有昏暗,绸质窗帘被风轻轻荡起,外面的天空已经熹微亮起。
许浣溪躺在病床上,手腕上还挂着输液的针
管,脸色苍白,额头渗着一层细密的冷汗。
术后的疼痛让她的意识有些模糊,身体沉重得如同漂浮在海面上。
时越坐在床边的沙发处,眉头紧蹙,密切地观察着她的情况。
他的半张脸庞隐没在阴影里,眼底的情绪复杂。他从未想过她会突然急病,看着她脆弱易折的模样,这种无能为力的恐慌感几乎将他撕碎。
在时越短暂分神的期间,许浣溪眼睫颤抖,最终睁开。
她轻声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水。”
时越立刻回神,起身倒了一杯温水,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将杯子送到她唇边。
许浣溪勉强抿了一口,却因为虚弱,部分水珠从唇角滑落,浸湿了她的下颌。
时越眸色一沉,伸手替她擦拭,动作比往日轻柔许多,生怕弄疼她。
“还疼吗?”他的嗓音低哑,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克制。
许浣溪虚弱地笑了笑,声音轻得像是羽毛:“还好,但还能忍。”
时越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些,目光定定地落在她脸上,像是在审视她到底有多少话没有说出口。
“许浣溪,你别逞强。”他低声道。
许浣溪眨了眨眼,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拉住了他的袖口。
她的手依旧冰凉,力气也很轻,像是随时都会松开。但即便如此,她还是牢牢地抓住了他。
时越垂眸,胸口某个地方发紧。
他缓缓叹了口气,抬手覆上她的手背,掌心温热,替她驱散寒意。
“睡一会儿。”他说,语气终于柔和了些,“我在这儿。”
许浣溪盯着他看了几秒,唇角上扬,用尽全身力气才勉强露出一个令他安心的笑容来。
她轻轻应了一声,慢慢闭上了眼睛。
时越看着她逐渐平稳下来的呼吸,眼神幽深,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像是在反复确认她真实地、鲜活地存在着。
她抓住他袖口的手一直没松开,而他,也没有推开她。
许浣溪其实并没有多少的困意,只是不知为何此时在本能地回避时越。
思绪繁多,加上腹部又隐约有所痛感,她努力强迫让自己入睡,没想到颇有成效,眼皮愈发沉重,她渐渐被梦境吞噬。
她梦到了一个与在精神病院截然不同的梦境。
唯一相同的地方在于,这两个梦都足够让她恐惧。
冰冷的白色房间,明晃晃的手术灯,无菌的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气味。
许浣溪赤着脚,身上只穿着单薄的病号服,被人强行按在检查床上。
她极力挣扎,双手却被束缚在两侧的固定带里,皮肤与冰冷的金属接触,让她浑身颤抖。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她惊恐地大喊,眼神四处搜寻着逃脱的可能。
医生和护士戴着口罩,神情冷漠而机械地执行着程序,似乎对她的恐惧毫无触动。
她的衣服被解开,冰冷的探测仪器贴上皮肤,带来一阵深入骨髓的寒意。她拼命扭动,却被几双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死死按住。
“求求你们...不要这样...”她的声音发颤,呼吸急促,内心的恐惧如潮水般蔓延。
玻璃窗外,一道高大的身影伫立,透过透明的玻璃,静静看着这一切。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领口一丝不苟,负手而立,目光毫无波澜地注视着被按在病床上的她。
而许浣溪的目光也透过医生和仪器,精准地捕捉到了他的存在。
模模糊糊,看不清他的具体面容。
男人略微侧了侧头,像是在打量着一件没有生命的实验品。
她猛地睁大眼睛,挣扎得更加剧烈。心脏被巨大的恐惧紧紧攥住,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极度困难。
然后,一根冰冷的针管缓缓刺入她的手臂,注入透明的液体。
在世界彻底陷入黑暗前,她听见那男人的声音,冷漠得没有一丝温度。
“希望结果符合预期。”
下一个梦境的场景,许浣溪从冰凉的手术台里跌入一片浓雾弥漫的世界。
这是一座偌大的庄园,铁门紧闭,四周的围墙周高耸入云,墙面上爬满了枯萎的植物藤蔓,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气息,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