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男频文当迷人菟丝花(175)
手底下的人不了解许浣溪的性格,认为她在跳车受伤后,起码先会去医院,所以优先排查的场所也是附近的医院和诊所。
谁能想到,人会直接乘坐包机前往港城。
木已成舟,谁也不敢叫醒时越汇报此事,只能调派人手,在港城加大搜寻力度。
此时,时越眼前已经看不见任何东西,但即便如此,他还是一字一顿道:“开个航线,我亲自去。”
*
飞机落地港城时,已是凌晨五点。
许浣溪全程没怎么睡着,反倒是在飞行高度降落的那段时间短暂眯了一会儿。
之前她的通行签注办理,可以在一年内多次往返港城,因此在通关的时候也没受到什么限制。
直到手机营运商发来她已进入港城范围的短信,才终于松下一口气。
看来时越昨晚的确有什么情况,不然也不会让她如此顺利地到达。
上次来到港城时,浩浩荡荡,好不气派,但她的心里却始终压抑。
这次轻装上阵,甚至带伤前行,她却觉得连呼吸都变得顺畅许多。
港城的移动支付没有像内陆那般处处普及,很多小店甚至只用现金,这倒是也给了她便利之处。
唯一不方便的就是沟通。
她走进繁华街市中一个略显僻静的小巷中,选了一家门面朴素的私人诊所。
诊所内只有两位老人,应该是扶持了很久的伴侣。
看到许浣溪进来,两位老人都抬起头来,阿婆先是笑了笑,露出一丝慈祥的笑容,而阿公则没有多言,只是点了点头,示意她在桌前坐下。
他没有立刻动手,而是用手指轻轻触碰她的胳膊,仔细观察她的反应。
在摸到有明显痛感的地方,许浣溪会轻轻叫出声来。
阿公说了一堆她听不懂的话,英语交流也不顺畅,只蹦出一个字来:“痛?”
许浣溪点头。
阿公沉吟了一下,随后没有再说话,从桌后拿起一根粗大的木棍,伸出手示意让许浣溪靠近。他的动作熟练且迅速,毫不拖沓。
然后,他轻轻按住女主的肩膀,低声道:“不动手,不会好。”
许浣溪茫然地盯着他看。只见他忽然用力,推了上去。
一阵尖锐的痛楚随之传来,疼得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但很快,肩膀上的压力逐渐消失,疼痛竟然渐渐减轻。
手肘可以轻微自由活动。看来的确不是骨折,而是脱臼了。
身上的其余皮外伤,则是由阿婆帮她消毒处理。
许浣溪挽起裤管,她自己没什么反应,倒是阿婆露出了极其惊讶的神情。
比起阿公,阿婆稍稍会说一点国语。
她的语气带着些真切的心疼,“你这是怎么弄的,怎么跑到港城这地方来,伤得这么重哦?”
面对老人关切的目光,许浣溪也只是垂下眼帘,笑了笑,说是不小心摔倒蹭出来的。
伤口上原先已经干涸的血迹被酒精棉一点点擦拭着,许浣溪强忍着痛觉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走。
她本来想着要询问一下阿婆知不知道港口周边的情况,但话到嘴边却硬生生止住了。
她不能确保时越会不会追踪到这里,所以为了保护这些帮助过她的人,什么都不向他们透露是最明智的选择。
通过不正规船只离港的话,最好是能选择一个能过渡的中间国家。
但是一想到签证和居住证之类的事情,她的头皮都要发麻了。
之前也没人告诉过她,言情小说里的那些女主逃跑的桥段,现实中实施起来会如此之困难。
收拾完伤口后,阿公阿婆招呼她在这里吃饭。
说完,他们都去后屋忙活了。许浣溪抿了抿唇,眼中闪过一丝挣扎。她不想拖累别人,也不想停留太久,便将钱压在桌子上,悄然离去。
在街拐角的茶餐厅内匆忙吃过一餐后,许浣溪找到一家小旅馆休息。
住在这里的好处就是不用提供身份证明,但也注定了这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
从踏入过道开始,就不停有东南亚面孔的人用肆无忌惮的眼神打量着许浣溪。
她将口罩向上提了提,跟紧房东的步伐。
额外加了价钱,她才被带领到一间单间,并在房东隐晦地提醒下反锁了房门。
又在房门前加固了好几道,她才终于稍稍放心一些躺在床上。
将近二十四小时都没有休息的她几乎是沾了枕头就睡着了。只是这一觉睡得并不怎么踏实,断断续续醒来好几次。
再次睁开眼时,夜幕已经降临了。
好歹恢复了一些精神,她吃下从便利店买的饭团,然后乘坐出租车前往港口的位置。
港口繁荣拥挤,四周弥漫着咸湿的海风,大大小小的船只横在水面上极为密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