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男频文当迷人菟丝花(189)
许浣溪点点头,目送他们离开后,将视线集中在病床上的许清平。
据警察说,因为清平是在无人的小巷中被捅伤,她的血迹混着雨水蜿蜒而出到街面上,才被人发现送至医院。
这样的出血量,许浣溪不敢想象到底有多少。
她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低垂的头发遮挡住她的面容。脑中再次过滤着许清平和她提到的那些信息,还是没法确定周围有什么可疑的嫌疑人。
凶手有组织,而且专业......更像是被指使的,清平之前得罪过、又恰逢是在她准备离开的这个时段。
所有纷杂的线索让许浣溪的目光透过发丝,依稀露出凶色。
这样狠厉像是疯子的手段,她只能想到一个人。
*
会议厅内,空气凝滞如胶。
时越坐在会议桌最前方的位置,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钢笔的鎏金纹路。
财务总监的汇报声在他耳边渐远,他手中的钢笔尖却在纸质边沿洇开墨点。
他盯着墨点看,直至财务总监汇报完最新的进展。
“时总?”身边的特助轻声提醒到第三遍时,他才惊觉满室寂静。
众人都在等待着时越的指示,按照他平日里的性格,此时的沉默只能说明他不够满意。
所以财务总监的年纪虽做他父亲有余,却在背后生出了潸潸冷汗,小心地打量着他漠然的表情。
时越依旧没有开口,他的视线有些游离,直到手机在桌面振动的声响在寂静的会议厅内极为响亮。
这间会议厅内,敢在开会时间不开启手机静音的,只有那一个人。
时越的眼皮微掀,瞥了一眼手机屏幕,瞳孔骤然之间收缩。
他站起身,身后的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尖锐响声。然后在众人讶然的视线下,快步走出了会议厅。
喉结尚在滚动,他几乎是在出门的瞬间就划开了接听键,生怕这个暌违三年之久没有拨通的电话只是她的误触。
听筒那头果然传来一道熟悉而沉静的女声。
“我要见你。”
时越几乎是握紧了手机机身才勉强克制住心内疯涨的狂喜,声音哑然道:“你在哪里?”
她说出口一个地点后,便干脆利索地挂断了电话。
而时越则是直接走向了电梯的方向。
会议厅中的集团高层从玻璃墙内可以清晰地看见他离开的身影,在相互对视后,陷入了更深的沉默,显然是尚未从他突然的离席回过神来。
这样的天气,又是这样的时间,能将一众高层聚合起来的集团部署内部会议,重要性自然不言而喻,但谁都没有想到,时越会因为一通电话离开。
时越甚至没有回到办公室内,而是直接乘坐专属电梯下楼。电梯镜面印出他松扯领带的动作,以及他已然变得晦暗的双眸。
车窗外的景象迅速倒退,司机从后视镜小心瞥着时越表没有任何变化的表情。
今天的时总很不对劲,下午本来是要从项目地前往公司,却在收到一则消息后吩咐他立即调转车头前往北山墓园。
时总除了时先生的忌日外,几乎没在这样平常的日子去过那里。
但他们这些人哪里会置喙上面的命令,将车停稳后,雨已经有了变大的趋势。
时总再上车时,身上衣服几乎被雨水浸湿,司机连忙将空调的温度调高,然后等到他一个更为反常的指令。
将车停在山口的必行之路上,但要停的隐秘。
半个小时后,一辆出租车突兀地驶离这条道路,时总才吩咐前往公司。
就像现在一样,明明已经这么晚了,时越却让他全速开往市立医院。
医院消毒水的味道呛进肺叶,一路上都归心似箭的时越,在病房前却止住了步伐。
食指微蜷起,终于还是叩响了房门。
他期待了很久重逢的场景,甚至于在脑内也排演了无数遍。
在外面潇洒三年的许浣溪,或许意气风发,瞧也不瞧他一眼。
又或许露出初见时的那般柔和面具,与他讨价还价,为自己增加筹码。
但决计不是像现在一样,湿发黏在苍白修长的脖颈,如同暴雨中被折断颈的鹤,目眦尽裂地看向他。
“你......”
话音未落,清脆的耳光声在空寂的病房内回旋。
这一巴掌毫不留情,甚至用了十足的力道。
时越的脸偏向左肩,白皙的皮肤迅速浮起绯色的指痕。
他保持着侧头的姿势,喉结极缓地滚动着,睫毛垂落的阴影恰好遮住眼底翻涌的晦暗。
许浣溪的手掌还在发麻,冷眼看着他凌乱的额发盖过眉骨。
“你在墓园就看到我了是不是。”她开口的声音嘶哑如同被砂纸磨过。“找人跟踪我妹妹,捅了她一刀,就为了逼我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