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男频文当迷人菟丝花(37)
没有松开攥着许浣溪的手。
她是第一次来时越在学校的休息室,颇有些好奇地打量着这边陈设,发现这里的配置和小公寓几乎没什么区别。
“这边还缺什么吗?我让人送过来。”许浣溪问。
“不用。”时越别扭地偏过头,“反正也只有午休会住在这里。”
手腕还被人攥着,许浣溪觉得有必要出声提醒一下他,便故作发出吃痛的声音。
这一招果然奏效,她轻轻揉着已经泛红一圈的手腕,揶揄道:“现在好了,我们两个的手腕都开始疼了。”
时越现在没工夫理会她的插科打诨,他依旧执拗地重复着刚才的诉求:“喂我喝水。”
好吧。怎么对于这件事情这么执着,像个巨婴似的。
许浣溪只得拧开瓶盖,举起水将瓶口放在他的嘴边。
可少爷眼含不满,活像是不愿被家长喂食的婴儿,满不情愿地张开了嘴。
许浣溪举着水瓶的姿势本就别扭,加上她又没什么给别人喂食的经验,水瓶的角度倾斜快了些。
这一斜,少爷就被水呛到了。
水珠从他的下颌线向下流去,经过锁骨后很快隐没在了篮球服宽大的领口里。
“许浣溪,你想谋杀我是吧?”
他瞪着还在愣神的许浣溪,语气恶狠狠的。“把我呛死,然后就可以肆无忌惮地到外面去找野男人了?”
许浣溪短暂地默然了一瞬,说不准是被他说中了心思,还是被他无厘头的话噎住。
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想着转移话题,问了他几句学习上的事情。
时越一开始还在回答,后来有些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碎发。“你能不能不要总是用一种家长的口吻和我说话。”
“难道我不是你的家长吗?”许浣溪皱了皱眉,不知道他又在发哪门子的风。
时越的眸子倏地暗了下来。他想起刚才许浣溪和池秋有说有笑、尤为刺眼的一幕,和人家不知在咬什么耳朵,在他面前却是这样一副要划清界限的样子。
他冷笑一声,“家长,你算哪门子家长?”
简直是个翻脸不认人的疯子。许浣溪心说自己这么久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落在他那里倒什么都不是了。
她的气性上来,偏偏又不能发作,强撑着在眼角挤出两滴倔强的泪来。“你比赛累了,先好好休息。”
她说着,就要转身离开。
“你去哪里?”时越不是没看见她眼角的泪水,所以语气中的强硬已是强弩之末。
许浣溪没说话,只是吸了吸有些泛红的鼻子。“不关你的事。”
时越登时就慌了,他扯住许浣溪将要离开的衣摆,语气已然弱了七八分。“你说清楚再走。”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说清楚也不能走。”
这是什么霸王条款。
许浣溪立住不动,眼含幽怨地看了他一眼,叹气道:“小越,你知不知道你这么说会伤害到我。”
“哪句话伤害到你了?”
“你说我算哪门子家长。”
时越昂高了声音,“可你本来就不是...”眼见许浣溪的眼眶里又集了水雾,他不自觉放轻了语调,最后变成自顾自的嘟囔,“我才不想让你当我家长。”
许浣溪没听清,问他:“什么?”
“没什么。”时越松开揪着她衣摆的手,觉得不管怎么表达都别扭极了。他偏过头,看起来心情很不好的样子,满脸都是不可言说的憋屈和郁气。
“你不是说我们是盟友么?”他终于想到一个较为合适的、可以形容两个人之间关系的词语。“盟友之间应该是平级的。”
许浣溪尚未来得及表态,包内的手机铃声响起,她翻找出来,看到来电人后指了指自己的手机,“我接个电话。”
然后,她开门离开了这里。
只不过很不凑巧的是,出门的时候恰好被其他返回休息室的学生看见了。
许浣溪并不在乎这群稚嫩的小脸蛋上散发出的探究和八卦气息,快步走到无人的消防通道才接通了电话。
通话时间持续并不长,只是挂断电话后她的脸色很不好,深呼吸几口气后才勉强平复下来。
她的私人律师告诉她,关于财产转移的事情遇到了阻碍,并且劝说她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内要挖掘清楚遗嘱中暗含的深意,时越那方一旦找到破绽,她极有可能立马净身出户。
也就是说,时越这棵大树,她还需要攀附很久、很久。
许浣溪的那副柔和面容,就算是在面无表情的情况下也会显得十分平易近人,让人忍不住想去亲近。可现在,这幅柔和的面具下隐隐破裂,露出了冷漠的底色。
她的指尖在扶梯上敲了敲,拿定主意后转身推开安全出口的铁门,门外站立的少年倒是将她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