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不解春风意(127)
“别克,你疯啦!快下来!”库兰大声喊道。
别克却在马上得意地笑着,稳稳地停在库兰面前。
“库兰,你看我厉害吧!这匹马也没那么难驯服嘛。”
别克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公马的脖子。
公马不耐烦地甩了甩头,喷着粗气。
库兰皱着眉头,快步走到马前,伸手拉住缰绳,生气地说:
“你知不知道这有多危险!要是被你爸爸知道,他得多担心。”
别克看着库兰焦急的模样,心中却涌起一股暖意,笑着说: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关心我。这不是想在你面前露一手嘛,咱们马上就要上高中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去冒险。”
库兰白了他一眼,嘴角却忍不住微微上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眼神中满是青春的活力与对未来的憧憬。
在这片广袤的草原上,他们的感情如同春日里破土而出的嫩芽,纯真而美好。
那匹公马像是被彻底激怒,原本就暴躁的性子此刻彻底爆发。
它疯狂地甩动着脑袋,四蹄乱蹬,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声,搅起地面上大片尘土。
库兰被撞得一个趔趄,摔倒在地,惊恐地看着公马发狂。
别克在马背上摇摇欲坠,脸色煞白,双手拼命抓紧缰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可依旧抵挡不住公马猛烈的甩动。
他的身体被一次次抛起又落下,随时都可能被狠狠摔在地上,性命堪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云霁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她眼神坚定,不顾自身安危,只想尽快救下别克。
公马凶悍地朝着她扑来,云霁侧身一闪,避开了它锋利的马蹄,但还是被马身重重地擦到,整个人摔倒在地,手背擦破一大块皮,鲜血直流,背部也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火灼烧。
云霁强忍着疼痛,迅速起身,几步冲到别克即将摔落的位置,伸手稳稳地接住了他。
别克被吓得不轻,双腿发软,几乎站立不稳,云霁拍了拍他的肩膀,喘着粗气说道:
“别怕,没事了。”
确认别克平安无事后,云霁目光再次投向那匹还在疯狂嘶叫的公马。
周围的哈萨克族人纷纷围拢过来,他们高鼻深目,眼眸如同深邃的湖水,皮肤被太阳晒成健康的小麦色,头发浓密而乌黑,身着色彩鲜艳、绣着精美花纹的传统服饰,在风中猎猎作响。
此刻,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担忧与焦急,看着失控的公马和受伤的云霁,七嘴八舌地讨论着对策。
云霁深吸一口气,不顾伤口的疼痛,缓缓朝着公马靠近。
公马察觉到有人靠近,前蹄高高扬起,作势要再次攻击,云霁却没有退缩,她紧紧盯着公马的眼睛,试图从中找到一丝驯服它的可能,一场人与马的较量,在此刻悄然展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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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霁紧盯着那匹暴跳如雷的公马,它的眼睛里布满血丝,鼻孔一张一合,喷出粗重的热气,不断刨地的蹄子仿佛要把地面踏穿。
云霁慢慢蹲下,捡起一根粗实的树枝,缓缓站起身,树枝在她手中微微颤抖,那是因受伤的手使不上全力。
阿克木大叔满脸焦虑,古铜色的脸上刻满了担忧,他的双眼紧紧锁住云霁,额头上的皱纹拧成了麻花,双手不自觉地攥紧衣角,嘴里不停念叨着:
“这可咋整,可千万别出事啊。”
周围的哈萨克族人也都神色紧张,有的握紧了拳头,有的微微向前探着身子,随时准备冲上去帮忙。
云霁试探着靠近公马,公马立刻警觉起来,前蹄高高扬起,朝着云霁凶狠地踢去。
云霁侧身一闪,还是被马蹄擦到了手臂,一道血痕瞬间浮现。
她没有退缩,瞅准时机,挥动手中的树枝,重重地抽打在公马的背上。
公马吃痛,愤怒地嘶吼,疯狂地甩动身体,朝云霁扑来。
就在云霁快要抵挡不住时,几个年轻力壮的哈萨克族小伙冲了上来。
他们大声呼喊,试图分散公马的注意力。其中一个小伙手持绳索,看准公马的脖子,用力一甩,绳索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准确地套住了公马。
公马拼命挣扎,将几个小伙拖得踉跄几步,但他们咬紧牙关,双脚死死地蹬在地上,双手紧紧拽住绳索。
这时,又有几个哈萨克族人围拢过来,一人拿着一块厚实的布,趁公马挣扎时,猛地扑上去,蒙住了它的眼睛。
公马失去视觉,更加慌乱,原地打转,发出绝望的嘶鸣。
云霁瞅准机会,忍着伤痛,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公马的缰绳,用力拉扯。公马奋力反抗,云霁的伤口迸裂,鲜血染红了衣服,但她依旧死死不放手。
在众人齐心协力的拉扯和控制下,公马的动作渐渐迟缓,挣扎的力气越来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