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不解春风意(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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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如水，洒在客栈的公共阳台上。楚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来到阳台上，一眼就看到了云霁。

她的身影在朦胧的月光下显得有些单薄，身旁的烟灰缸里堆满了雪茄烟头，显然已经抽了不少。

云霁察觉到有人靠近，转过头，见是楚妍，微微一怔，旋即什么也没说。

只是弯腰从一旁的椅子上拿起自己那件厚厚的披风，轻轻披在了楚妍的肩上，动作自然又流畅。

楚妍紧了紧披风，感受着上面残留的温度，心中五味杂陈。

她缓缓走到云霁身边，并肩而立，一同望向远处的草原。

月光下，草原像是被铺上了一层银纱，静谧而美好。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谁也没有打破这份沉默。

偶尔有微风吹过，带来丝丝凉意，吹动着她们的发丝。

云霁又点燃一根雪茄，深吸一口，吐出的烟雾在月光下缓缓飘散。

楚妍看着那烟雾，思绪飘回到了过去，那些和云霁、林绝有关的日子，像走马灯般在脑海里浮现。

她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知道，有些事，或许不必言说，那些过往的恩怨情仇，在这一刻，都被这寂静的夜色和温柔的月光所包容。

云霁似乎也明白她的心思，只是偶尔转头看她一眼，目光里没有怨恨，没有责怪，平静得如同眼前的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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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轻柔，洒在二人身上。云霁轻轻弹了弹雪茄的烟灰，嘴角微微上扬，半开玩笑地问：

“楚妍，你怎么就跟刘馨走到一块儿去啦？”

楚妍脸颊一红，别过头去，声音带着些不好意思：“我也没想到，不知不觉就……”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尾音消散在轻柔的夜风中。

云霁闻言，轻轻叹了口气，感慨道：

“有情之日要珍惜啊。能遇到真心喜欢的人，不容易。”

她的目光望向远方，神色里透着一丝落寞。

楚妍犹豫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问道：“云霁，你……是不是一直怨恨我和刘馨？还有林绝，你是不是因为恨她，才远走他乡的？”

话一出口，她的心就悬了起来，紧张地等待着云霁的回答。

云霁沉默了一会儿，缓缓摇了摇头，轻声说：

“没有怨恨。当初，也许是我太冲动了。不怪林绝，她只是没那么喜欢我罢了。”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种释然。

“这些年，我在阿勒泰，看遍了山川湖泊，经历了许多事，也想明白了很多。感情的事，强求不来。”

云霁把雪茄掐灭，目光平静如水，“你们也别再把过去的事放在心上了，往前看，好好生活。”

楚妍眼眶微微泛红，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有愧疚，有感动，更多的是对云霁这份豁达的敬佩。

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重重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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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妍看着云霁平静的面容，那些到了嘴边的话又被她咽了回去。

她心里清楚，云霁嘴上说着释怀，可这几年独自漂泊在阿勒泰，何尝不是把自己困在了过往的回忆里，甘愿画地为牢。

愧疚感如潮水般将楚妍淹没，她和刘馨当年受云霁母亲指使，硬生生拆散了云霁和林绝。

本以为云霁会满心怨恨，可如今看来，云霁把痛苦都藏进了这阿勒泰的山川湖泊之中。

她望着眼前这片广袤的天地，月光下的草原寂静无声，远处的山峦轮廓模糊，像是一幅水墨画。

曾经的云霁，是个满心热忱、追逐梦想的少女，而现在，她的洒脱背后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悲伤。

感动与心疼交织在楚妍心中。感动于云霁的宽容，没有对她们恶语相向；

心疼她独自咽下所有痛苦，在这看似自由的天地里，实则被回忆束缚。

楚妍张了张嘴，想劝云霁放下过去，可她明白，有些伤，不是几句话就能抚平的。

最终，她只是默默走到云霁身边，轻轻抱了抱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对不起，希望你以后能快乐。”

然后，她松开手，转身缓缓走进房间，留下云霁独自站在阳台上，身影被月光拉得很长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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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妍轻手轻脚地回到房间，蹑足走到床边，刚躺下，就被刘馨迷迷糊糊地伸手圈进了怀里。

刘馨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与迷糊，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你去哪儿了呀，和云霁聊什么了？”

楚妍微微侧身，窝在刘馨怀里，脸上浮现出一抹温柔的笑意，轻声说道：

“云霁啊，她让我好好珍惜你呢。”

话语间，她伸手轻轻握住刘馨的手，像是在回应云霁的那份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