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不解春风意(243)
“酒色渐浓春思荡,鸳鸯绣被翻红浪~”
第98章 求婚
辗转两月余,云霁在阿勒泰呆了一个月,每天忙的像只八爪鱼,就为了早点回去和她家林老师团聚。
客栈里的游客络绎不绝,不乏有许多漂亮的女游客同云老板表白,但云霁只是礼貌的回绝,并伸出手,同大家展示自己的金戒指,那是上飞机前,林老师亲手给自己带上的,当然一同赠予的还有那临别深情一吻。
云霁为了公司的发展,在北疆来回奔波。
夏日的北疆,是被阳光揉碎的翡翠梦境。
喀纳斯湖畔的云杉青得滴翠,风掠过湖面时,千万片涟漪像撒了把碎银,波光里游着悠闲的天鹅,颈羽白得近乎透明。
草原上的野花正疯长,金莲花漫过草甸,野罂粟举着艳红的酒杯,蜜蜂在薰衣草田酿着蜜色的光阴。
禾木村的木屋飘着淡淡松脂香,木栅栏外的蒲公英被风托起,掠过吃草的牛群,牛铃在山谷里荡出层层回音。
远处的阿尔泰山还戴着雪冠,雪水汇成溪流,在卵石间蹦跳着向前,水底的青苔随波摇曳,像谁遗落的绿丝绦。
暮色漫上来时,布尔津的河堤夜市亮起暖黄的灯,烤包子的香气混着马奶酒的清甜,抬头就能看见银河垂落,星星大颗大颗坠在额尔齐斯河的波心,连晚风都染了静谧的蓝。
这便是北疆的夏天,每一帧都像被阳光吻过的油画,连呼吸里都是自由的草木香。
为此,云霁在走过北疆后,更加确信一件事。
“如此美好的人间,所行之处,理应是两个人”
在某一夜,云霁和谢琳等人在客栈里狂欢,童岚的不经意的一句:“云霁啊,你和林绝什么时候成婚啊,趁着我现在还有点私房钱,可以给你们随礼啊,哈哈哈哈哈哈”
彻底扰乱云霁心弦,夜里,云霁与林绝通完视频后,辗转难眠。今年是自己与林绝相识的第6年,自己今年已经24岁了,正巧那年林绝也24岁。
云霁自己应该给二人的感情一个结果。
那一定是个圆满的结局。
查分页面跳出的瞬间,别克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猛地一颤。
638分,这个数字像团跳跃的篝火,在他眼前烧得发烫。
身旁的库兰忽然捂住嘴,睫毛剧烈颤动着,屏幕上629分的红色数字映得她面颊通红。
两人对视的刹那,库兰眼里先漫起水光,别克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却见她忽然张开双臂,带着少女的果敢与热烈,扑进他汗湿的T恤里。
他们在毡房里相拥而泣,别克闻见库兰发间残留的洗发水清香,听见她哭着笑出的颤音:“我们真的能去寒昭了......”
少年的肩膀剧烈起伏,手掌轻轻拍着女孩的背,窗外传来阿克木大叔爽朗的笑声,他正攥着库尔曼大叔的手腕,两瓶马奶酒在木桌上碰出清亮的响,皱纹里盛着比六月金莲花更灿烂的光。
“我的雄鹰要飞过大山啦!”
阿克木布满老茧的手掌重重拍在别克后颈,胡茬扎得儿子生疼。
库尔曼大叔从毡房里端出刚烤好的包尔萨克,油香混着眼泪的咸涩,在暮色里酿成最甜的酒。
别克看见两位父亲眼角的泪痣在煤油灯下闪光,那是年轻时策马追鹰留下的印记,此刻却为孩子们即将展开的新翼而湿润。
月光漫过草原时,库兰忽然用哈萨克语轻轻哼起歌谣。
别克望着远处阿尔泰山的轮廓,想起在夏牧场背书的夜晚,萤火虫停在单词本上,他们并肩坐在石堆上,用草场围栏的铁丝在泥土里写数学公式。
此刻指尖还残留着查分时的战栗,而身边人的体温比篝火更暖。
阿克木大叔往火塘里添了块松木,噼啪声中,两位父亲絮絮谋划着去寒昭大学的行程
银河在头顶流淌成奶白色的河,别克偷偷握住库兰的手,掌心的茧子蹭过她的虎口,那是常年握马鞭的痕迹。
远处传来驼铃轻响,像时光的低语。
他们曾以为梦想是地平线外模糊的影子,此刻却真真切切攥在手心,带着青草的芬芳与父辈的期许,在这个夏夜,终于长出了可以翱翔的翅膀。
云霁在机舱舷窗前捏着手机,相册里是她与林绝的所有合照,从那年的军训晚会,二人被李唐抓拍的那张,再到二人热恋期里的张张照片。
再到二人久别重逢后,在草原上的合照。
再到回到寒昭后,在海边的拥吻图。
再后来是很多张两碗面,喝家常菜的照片。
此刻,云霁终于明白,为何陈奕迅的歌曲《稳稳地幸福》的封面是一碗面了。
她指尖摩挲着手机壳夹层里的戒指盒,金属边角在掌心压出浅痕,这是她买了金条,拜托老工匠锻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