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通房她又娇又甜(100)
果然,到这出戏结束,隔壁都没再有摔杯碎盏的迹象。
座中数人看得津津有味,苏苏偶尔还能听到他们在底下悄声议论。
苏苏不怎么看戏,却也知道像这样颂扬官吏还能满座的情形是少有的。后半段也不算过于精彩,想来应当是前半截有意思得多。
下楼时外面飘起小雨,一行人只能在屋檐下暂时躲一躲。红鲤以手遮脸跑去马车上取伞,苏苏在茶楼大门外的角落,望着丝丝细雨发怔。
入了三月,京城这等干燥的地方都开始落雨。不知南方四五月又是何模样。还是吩咐青木多备些鞋履为好。
这茶楼并不气派,在一楼听戏的客人是那种手上有点闲钱来此消遣的,但也爱惜银钱,若是桌上的花生米、糕点之类的还剩的多,戏台上没人了,他们照样坐得稳稳当当,和旁边的人攀谈起来,就着茶水把盘中的东西吃下肚。
等红鲤取伞的这空当,又有几个客人走出来,一瞧这绵绵雨丝,有的不管不顾地就走了出去,有的也不急,跟着挤在屋檐下头。不一会儿,苏苏便又往边上挪了几步,给他们让出位置。
有闲人的地方,总少不了热闹,一群人没站多久,又有人就地聊起来了。不认识也没关系,他们就聊起方才台上的一场戏。
苏苏从他们三言两语中,才知道这戏本是写的一个活例子。
这戏在京中演着,就有久居京城的老人说,这戏怕是宫中的皇帝老爷都看过!
但论起见识,还得是走南闯北的行商之人,一个三十出头的男子就说:“这事就在我们县发生的!老大爷没说错,哪能胡编出这种戏本来。我在外面跑,当时没见过曲大人,但听乡亲们说,他一道折子保住了我们县好多顶乌纱帽哩。”
柔婉的劝解声响起。
“主子别生气。他们哪知道内里详情,嘴上谈论的不过是有心人编出来的。实乃荒谬。”
苏苏循声望去,见到一个精致纤弱的小姑娘。她打扮得华贵精致,腕上一环玉镯便很是不俗。小脸瓷白,下巴尖尖,双眸漆黑圆润。
苏苏有些惊讶。这小姑娘一看就很乖巧,和她想象的摔杯碎盏的人有些对不上。
那小姑娘听了丫鬟的话,粉唇抿了抿,轻轻点头。是不与他们一般见识的意思。
抬眸时恰好对上苏苏的目光,小姑娘气鼓鼓地瞪了苏苏一眼。当她目光移到苏苏手中拎着的东西时,又将头撇开,哼了声:“罢了。”
先前小厮听得她们之后要去筑云寺,便好心地提醒她们筑云寺除了初一十五都不供斋饭,最好是在附近用了午膳再过去,又说楼下小摊卖的板栗很好吃,可以称一些带上,到时垫垫肚子。
苏苏很喜欢热乎乎的板栗,在摊贩那儿买的总比自己弄出来的更好吃。跟着紫云是饿不着她的。但……想到朝宁院的大人和小孩儿,就买了一些,两个网兜装着颗颗饱满的板栗,正被她拎在手上。
发觉对面的小姑娘打量板栗,苏苏不自觉地缩了缩手,有些不好意思。一个人买两包,好像是有些多。
但转念想到加上绿莺红鲤,她们可是有三个人。这一点尴尬也就散了。
或许,小姑娘是想问她在哪买的?
恍神间,苏苏往四周一扫,发觉那位小姑娘已经被奴仆簇拥着上了马车。
第54章 往昔
应棠今日心情不是很好。
云清一看就知道主子还在生气, 从茶楼出来,上了马车就递了杯茶水给她。
见应棠接了过去,云清缓了口气, 劝道:“还有十余日,将军就回来了。国公夫人差人递了信,说是南园已经让人打理过了, 姑娘若在家闷得慌, 可以去散散心。带几个玩伴陪同, 也是可以的。”
应棠脸颊圆乎乎的, 纵是生气也吓不着常侍身边的丫鬟。她这会儿嘟着嘴,双颊泛粉,抱怨道:“爹爹就是个大骗子。去跟他的战马过一辈子吧, 我一个人可以的, 没人管也死不了。再说,还有姑姑见我可怜,总顾着我。”
云清已经习惯了,只垂眸听着主子吧嗒吧嗒说话, 不置一词。
应棠喝够了水,将杯盏一放, 又想起另一事来:“姑姑的南园景致不错, 但我一个人过去怪没意思的。哪里能寻到陪我的玩伴?族里的几位堂姐就算了, 姑姑说的该不会是江家那几个吧?”
云清暗叹一口气。看着主子明亮的眸子, 蓦地心疼起来。
她们家大将军战功累累, 对唯一的女儿也很是疼爱, 无有不应。但唯独就是陪女儿的时间太少, 又没迎进继室夫人。镇国公夫人与去世的将军夫人是故交, 又与大将军有些亲缘。她们一个儿子远在千里之外, 一个父亲常年驻守边疆,国公夫人对应棠就多了几分疼爱,在应棠小几岁的时候,常把她带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