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冥界当差,我劝诸位莫寻死(17)
其狠辣程度,就是让他这个经常刑讯之人,都觉得心寒。
至少,他还没有灭绝人性。
有恩不报也就算了,还要恩将仇报,致人死地——孔彦之深觉,他平日里真是小看了温安廷,瞧着外表温润如玉,儒雅凤姿的一个人,竟是个狼心狗肺之人。
孔彦之之所以一开始没拿出第二份奏折,是吃不准皇帝陛下的意思。
万一,人家有心偏袒温安廷,觉得他功大于过,灭南齐要紧,其他皆是小事,不足挂齿的话,那等温安廷从牢里出来,官复原职之后,难保不会报复他。
他是心存顾忌了。
但眼下,是皇帝陛下自己看出端倪,问他要的,那就怨不得他了。
孔彦之递上第二份奏折后,就眼观鼻鼻观心,正襟站立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啪——”的一声,奏折被重重地拍到了桌案上,孔彦之吓得一哆嗦。
刚要偷瞄下上座之人的脸色,就见到高盛高公公脚步匆匆地走了进来,凑到皇上耳边一阵低声细语。
他听得不甚清楚,隐约听到什么沈姑娘,想要见他的话。
随后,就见他英明神武的皇帝陛下一撩龙袍,大步踏出了书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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姝予从沈涟雪的身体里醒来,这具身体实在柔弱。
那日,她让出位置,让她哭诉,结果,本尊有感而发,越哭越伤心,索性哭昏厥了过去。
之后,被皇帝抱进了皇宫,传来了太医。
期间,沈涟雪也有过片刻的清醒,但太过伤心,浑浑噩噩的,不一会儿又昏睡了过去。
这几日,太医的补药,不要钱似地灌进她的肚子。
眼看,面色一天比一天好,她也差不多该清醒了,但她却依然选择了龟缩逃避。
姝予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求见皇帝。
殷储刚一踏进内室,就见美人蹙眉,目光定定地看向窗外,眼神没有焦点。
如果说,之前是一身红衣,明丽似火,艳绝人寰,那么如今便是柔心弱骨,我见犹怜,美人无泪胜有泪。
听到屋外的动静,姝予的眼神往门外投了过去。
目光似委屈,又带着些许期盼,带水的美眸望着来人。
双手撑着床榻,想要下来行礼,但她显然高估了自己,她的身体虚弱得不行,仿佛一下子被人抽走了精神气,行礼不成,险些一头往床下栽去。
眼看就要头往下,栽到床下,上身被一双强有力的手臂堪堪扶住。
她犹如受惊的小鹿,才刚稳住身形,就连连往床里缩了缩身子,尽量避开双方的肢体接触。
殷储见状,也没有阻止,双手后背过去之时,摸索了下指腹,那里似乎还残留着女子的馨香。
“是你告知高盛,说想见朕?”
殷储站立在一旁,居高临下看着她,声音无波无澜。
要不是他小动作不断,姝予真信了他丝毫不心动了。
姝予垂眸,敛去眼底的落寞,声音略有些颤抖地问道:“我想知道,他这么做,到底是针对谁?”
“你希望是哪种结果?”
许久,姝予轻咬着唇畔,沉默不语。
殷储看着她近乎自虐似的,把下唇畔都咬破了,渗出丝丝鲜血,忍不住伸手,撅住她小巧的下巴,她被迫微微张口,可以看到小巧粉嫩的舌尖。
殷储的眸光加深,声音冷厉道:“说——”
姝予的眼底瞬间噙满泪水。
“若是针对皇上您,那是谋逆大罪,当诛九族。若温郎想诛杀的人是我……若是我……”
“若是你,怎样?”殷储步步紧逼。
“我宁愿他想杀的人是我。”说完这句话,仿佛用尽了平生所有的力气,噙在眼眶中的泪水,终是滚落了下来。
殷储伸手去触碰了下那白皙无瑕的脸颊上的泪珠,仿佛烫到了他心底。
殷储终是没忍住,拂袖转身而去。
心中愤愤不平,他是先帝第五子,本来皇位轮不上他,但他上面几位哥哥作死,个个想要争夺皇位,反而被他渔翁得利。
他是先帝醉酒后,临幸一名宫女所生,他母妃生他时难产而亡,他便被抱给了皇后收养。
皇后想将他培养成太子的助力,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兢兢业业为太子效力。
不管太子捅了多大的篓子,都是他在后面替他收拾烂摊子,表现出一副兄弟情深的模样;不管皇后要他做什么,他都感恩戴德,无条件服从,这才打消了皇后对他的顾忌,允许他平安长大。
后来,一次无意中,他偷听到皇后和其奶嬷嬷对话,才知道,他母妃是必须得死的,而他一开始就被皇后相中抚养,作为太子的助力而存在。
这一路走来,危机四伏,他走得胆战心惊。